盛景倒在沙發上的時候, 胳膊越過了頭頂。
季夏橙伸手夠了一下他手裡的手機,沒夠著, 她心急的很, 索性繼續往上夠。
可她隻爬了一半,就自己下來了。
這時,盛景忽然轉身麵向沙發, 還拱起了腿,這是個防禦的本能動作。
季夏橙急道:“完了,完了,是不是被我泰山壓頂壓出內傷了?”
她這時候還有心開玩笑!
“你存心要我命!”盛景哭笑不得, 意有所指地說。
“要不去醫院看看吧?”季夏橙弱弱提議。
盛景沒有理她。
仿佛她隻要再多說一句, 他可能就徹底藏不住想她的心事。
有多想呢?想到他呷完了飛醋, 還可以馬不停蹄來見她。想到她明明就在眼前、在身邊, 還是瘋狂想她。
是的!盛景遲早有一天會淹死在醋缸裡。
來的路上, 他想過了, 與其說他又吃飛醋了,還不如說他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所籠罩。
他滿腦子都是她想跟喬森北複合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 強行恢複了正常的盛景翻坐起來, 臉色不明地說:“坐我的車去吃飯!”
“好的!”季夏橙作為“肇事者”, 不能壓了人就跑,內疚讓她喪失了判斷能力,沒有思考,就爽快地答應下來。
直到下到地庫, 季夏橙才猛然想起來, 盛景騎的可是摩托車哦,可為時晚矣!
小助理美美等在保姆車邊,一個勁朝她揮手:“姐, 這兒呢!”
這時,盛景的摩托轟鳴聲漸近。
季夏橙回頭看去,果然見盛景和他的純黑色摩托從遠處駛來。
佷快摩托停在了她的跟前,盛景長腿支地,遞過來一個紅如火焰的女士頭盔。
季夏橙有多慶幸自己因為怕夜風太涼,所以沒穿裙子,要不然這摩托還真不好騎。
萬一被有心人拍下女明星疑似走光的照片……嗯,她一定是被美色|誘惑,才會答應坐他的車。
她無可奈何地接了頭盔,跟美美說:“你們先去!”
美美便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俊男靚女,拍戲一般的驚豔場景,跨上了摩托,準備離開。
吼吼吼,是誰磕的快要當場暈過去?
季夏橙理所當然地認為盛景的摩托沒有汽車快。
盛景等她戴好頭盔 ,吩咐:“抱緊!”
才不呢!季夏橙就用幾根手指拽住了他的衣服。
盛景也不勸她,似笑非笑,一回頭“轟”的一聲發動了摩托。
“媽媽呀!”隨著季夏橙措不及防的一聲慘呼,她的雙手很誠實地緊緊箍在了盛景的腰上,甚至她的臉還緊貼了他的後背。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隨時會墜地的不安,在貼近他的那一刻終於消失不見。
季夏橙微眯著眼睛,風從她的耳邊吹過,吹得她發絲飛舞,這是一種久違的肆無忌憚的感覺。
她想自己剛剛真的是多慮了,現在可能隻有風才知道她是女明星。
他們在汽車中間快速穿梭,季夏橙隻一心驚豔盛景的車技牛掰,沒有留心摩托行駛的方向。
直到他們遠離了鬨市,越走越偏。
“你要帶我去哪啊?”
風帶走了季夏橙的聲音,也帶走了盛景的。
他可能說了句什麼,也可能隻是大笑。
總之,季夏橙的雙手緊緊扒在他的腹肌之上,感受到了他的腹腔共鳴。
腹肌這玩意是挺緊實堅硬,但感覺又跟她腿剛剛碰到的堅硬是不一樣的。
季夏橙big膽還特地朝下摸了一把下腹肌,還是不大一樣。
她的手像燙著了一般,趕緊扒回了原地。
季夏橙便沒腦子想他要帶她去哪了,而是在回憶課本知識,男性的身體構造。
她好像有點悟了,但又不太敢相信。
盛景對她,與她對他一樣,應該是發小之情。
果然,男人的身體構造是可以沒有愛情,就觸發瑟瑟機關的!
這麼禽獸的構造,她是知道的。
就是吧,還是不能相信,盛景啊,那個人可是盛景啊,盛景居然對她懷有瑟瑟之心!
啊不對,也許真的是她離的太近,她長得好看,身材又相當哇塞,才不小心觸發了瑟瑟機關的“按鈕”而已。
季姐在心裡替發小開脫,沒得辦法嘛!男人的身體構造而已!
可以理解兼同情。
下次一定要小心加保持安全距離。
是以,當盛景將摩托停在了半山坡上。
季夏橙跳下摩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她取下了頭盔,問:“這是哪兒?”
盛景道:“帶你去個地方!”
山坡沒有人工開鑿的階梯,盛景唯恐坡道不平,下意識伸手,想要牽著她。
季夏橙的手都遞了一半,嗖一下,又縮回來了。
牽手也不可以!
誰知道他想要瑟瑟的機關按鈕,是在掌心、脖子,還是其他哪裡!
她要強似的找補一句:“我自己爬的上去!”
盛景略顯失落地收回了手,一步一步,緊跟在她的身後。
山坡的頂上有一個人工搭建的小亭子,亭子的周圍有一閃一閃像小星星一樣的彩燈。
遠處是城市的夜景,璀璨的燈光,絢爛到迷花了人的眼睛。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裡很安靜,沒有其他人。
換句話說,還真是一個月黑風高,適合瑟瑟的好地方!
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季夏橙忽然咧嘴笑了笑。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怕盛景化身為狼。
季夏橙深吸了一口清洌的空氣,隻覺此時此刻很放鬆。
明星的工作就是麵對各種鏡頭,拍戲的時候是表演彆人,錄綜藝的時候就是表演自己。
尤其是這段時間,季夏橙在表演彆人和表演自己之間切換,已經快忘了真實的自己,經曆了多少糟心事情。
持續的被黑、被挑釁、被誤解……
心陡然平靜下來,這些日子發生的樁樁件件事情,像拍電影似的,一幕一幕襲進腦海。
她先是“嗬”一聲歎了口長氣,緊跟著對著虛無的空氣大叫了起來。
一共也就叫了兩聲,季夏橙忽然覺得夠了,嗯,三年的戀情,持續的被黑,兩聲發泄完畢!
真不是季夏橙大度,她甚至還複盤了一下,該捅的刀是不是都已經捅過了,有哪個地方是不是捅的不到位,後期還可以再捅一下。
複盤過後,她覺得也還行,這種事情不好定論輸贏,實際已經早就無所謂了。
盛景見她醞釀了半天,忽然又啞火了,他起先以為她是感傷到哭了,可他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隻看出了興奮。
所以被求複合,果然很高興是嗎?
盛景的眼底的光,碎落一地。
就在季夏橙扭頭想要跟盛景說句什麼的時候,措不及防,他的手突然托住了她的後腦,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季夏橙有一瞬間的懵逼,緊跟著就是十分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