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三合一 條件到底要什麼(1 / 2)

顏玨被猴妖的妖力壓製, 再次體會了一把什麼叫修為碾壓.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築基中期修為,依然在猴妖的強悍壓製下動彈不得。

顏玨勉強睜開眼,忽然看見有一道細長身影出現在洞口。

與此同時猴妖淩空而起,揮舞著手中的鐵棒。

一陣勁風撲麵, 鐵棒夾雜著千鈞之力當頭, 離自己隻差一分一毫。

顏玨盯著遠處的身影, 在露出一個會心一笑後, 身體不受控製微微發顫。

洞穴門口和這邊的床榻還隔著一段距離,齊羨清離自己那麼遠, 時間門肯定已經不夠了。

就當猴妖的鐵棍即將觸碰到她的額頭時, 顏玨閉上眼睛,忽然感受到一股及其猛烈的風吹拂臉頰, 伴隨著細碎的摩擦聲,預計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顏玨愣住了, 猛的睜開眼。

齊羨清不知何時站在了猴妖身後, 塵土在地下翻滾, 她膝蓋半屈, 指尖微微著地衝淡慣性,然後拔劍起身,身體在空中繃出一條近乎優美的線條。

青光閃過,身邊的彌猴妖的頭顱忽然裂成了兩半!

快……太快了……

一切行雲流水, 不緊不慢,但卻迅速異常。

青光劃過身體, 猴妖就像一個西瓜,齊羨清居然從頭頂開始,從下胯結束,把猴妖的身體劈成了兩瓣!

濃烈的血腥味夾雜著妖氣撲散開來, 顏玨震悚的看著齊羨清的殺妖現場,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齊羨清神色冷若霜雪,仙劍“燭影”在空中猛烈顫動。

那漆黑的妖血,居然被劍身緩緩吞噬。

隻是一盞茶的功夫,劍身逐漸恢複了淡淡的青色,在昏暗的燭火下散發著一層寒光。

齊羨清低頭,看著顏玨。

顏玨下意識垂眼,有些不敢和她對視。

雖然齊羨清現在適合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的,但她身上依然帶著一股……讓天下所有妖邪都懼怕的氣息。

本來心臟跳得很快,但腹部的劇痛一股接著一股湧上來。

齊羨清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清冽無塵:“怎麼了?”

顏玨死按著腹部,臉色蒼白的呼吸:“肚子好痛。”

齊羨清知道,融合初期的靈力本來就不穩定,對於顏玨來說太過於厚重,對方一時半會肯定吸收不了。

那團靈力已經在顏玨腹中存在了五天,恐怕這對於她的身體來講已經是極限。

齊羨清低頭,把顏玨扶了起來,坐到那邊的床上:“你彆動,我幫你把靈氣逼出來。”

顏玨緩緩點頭,勉強保持著盤腿的姿勢。

一雙柔軟的手貼住了自己的後背。

……

一點一點的靈力注入身體,顏玨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呼吸,覺得腹部那股令人不適的感覺減輕了些許。

齊羨清抬眼,看了一眼身前的人。

顏玨皺著眉,似乎非常痛苦。

靈力疏散到了最關鍵的階段,顏玨皺了下眉,似乎不太舒服,身體下意識往前傾。

齊羨清閉上眼,暗用內力,將她的身體緊緊禁錮在中間門。

顏玨哼了一聲,好吧,她在給自己療傷。

顏玨隻好屈服於她的力量,鴉羽般的長睫垂下,又微微顫動。

齊羨清盤腿坐在顏玨身後,閉上眼睛慢慢的疏通著對方的靈脈。

一時間門顏玨體內的靈氣悉數湧入她的身體,兩人的體內靈氣竟然短暫相交了片刻。

齊羨清忽然發現什麼,動作一頓。

和所有尚未開光的弟子一樣,顏玨的靈脈是阻塞的。

修者想要有所突破,全身經脈暢通非常重要。

有些人之所以百年都沒能突破到開光境,就是因為全身靈脈不通。

靈氣在體內無法呈現周天運轉,自然無法進行到開光境的修行。

想要疏通全身靈氣,一是靠自己勤加苦練。

但若是有高人幫忙,卻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這也是為什麼四大修仙世家中的弟子有些雖然資質平平,但修為都不會太差,至少不會低於開光境。

因為修仙世家,有的是前輩給後背疏通經脈。

而許多資質很好的弟子經過大選進入六大仙門後,更是不乏第六境、第七境的大能疏導經脈。

外門弟子資質本來就不佳,再加上無人帶領,有些人自然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築基境。

一股灼熱的靈力在掌心彙聚,齊羨清微微睜眼,知道自己已經摸到了顏玨的脈門。

修真者的脈門極其重要和脆弱,是全身經絡的中樞,稍有不慎就會碎裂,伴隨著是修為儘毀後的死亡。

既然她現在已經摸到顏玨脈門,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幫她把經絡疏通了。

……

疏通經脈真的是個技術活,必須要有相當的見識和經驗才行。

就比如說在疏導顏玨經脈時,齊羨清早已經摸出對方的水土雙靈根,那就得把靈氣對應運往乾、離、杜處。

否則經脈開通的路線和自身靈根不符,依然無法助於修行。

靈氣在顏玨體內左衝右撞,被齊羨清挑撥往相應的方向。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門,顏玨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身體的輕盈和暢快。

似乎有一股嶄新的靈力在腹內歡快奔騰。

齊羨清鬆開手,顏玨便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東倒西歪,直接摔到了床上。

腦袋昏昏沉沉,很想睡覺。

齊羨清低頭,靜靜地看她。

顏玨的外袍已經被撕爛,雪白的中衣領口微敞。

她白皙的臉頰浮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殷紅的薄唇上沾滿晶瑩的唾液,昏暗的光線下她側著頭,能看到少女脆弱的喉骨在上下浮動。

齊羨清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不由得覺得有些新奇。

如今看著顏玨,就像是……看著自己的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

顏玨就像是一個剛被自己做出來的精致的人偶。

不想讓她被弄臟了,她以後學到的任何功法,她都想要參與想要知道。

齊羨清伸手,幫顏玨把中衣領口攏好,然後起身,把自己的外袍脫下,緩慢給顏玨穿上。

她總有一種感覺,顏玨年齡似乎特彆小,甚至還沒開始發育。

她的衣服對於顏玨來說,似乎有點大……

顏玨恍惚間門,忽然看見齊羨清遞了什麼過來。

是一條雪白的手帕。

顏玨愣住了,不解的看她,反應過來後臉頰一燙,急忙把手帕接過來,麵無表情的擦了擦嘴,把汗水和唾液全部擦掉:“多謝。”

???她剛才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又在齊羨清麵前露了醜樣。

顏玨忽然發現自己身體似乎有什麼異樣,低下頭猛然發現自己身穿一件漆黑的道袍。

顏玨瞟了齊羨清一眼,隻見後者的外袍已經脫下,隻剩下裡麵輕便的窄袖長裙。

“……”

齊羨清低頭,麵無表情的拿出令符來看。

原本死氣沉沉的木牌,在剛才斬殺獼猴妖時,上麵的銘文便亮了起來,隱隱有靈氣在上麵浮動,看來這次真的斬殺了妖物。

洞穴空空蕩蕩,光線昏暗,隻有一張大床,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櫃子。

很簡陋。

這可能是當下妖物生存的常態了。

妖界中除了五妖出生高貴,似乎沒有什麼妖物有那麼多閒情逸致享受生活。

然後是慣例的搜身。

顏玨休息了一會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看著齊羨清半蹲在櫃前搜索,強迫自己無視地上血淋淋的屍體,站了起來想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卻看見齊羨清把獼猴妖的遺物,剛才那根銀色鐵棒裝進乾坤袋,轉身道:“剩下的東西你自己挑,我剛才已經用靈鴿傳了信給段鹿溪他們,隨後就到。”

顏玨一愣。

修者下山做任務,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要上交。

五龍門雖然不允許弟子接受賄賂,但對於在斬妖除魔過程中的一些“紅利”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比如在殺死這隻猴妖後,顏玨可以搜它的身,也就是所謂“摸屍”,看一看這就獼猴妖有什麼存貨。

顏玨看著齊羨清走出洞穴:“……”

然後顏玨開始搜猴妖的遺產。

遺產真的不多,除了剛才齊羨清拿出去需要上交給宗門的,用女子陰元凝聚而成的陰靈珠和那根鐵棒,真的就不多了。

一個蘋果,幾顆橡果。

還有一大桶金光閃閃的純金磚頭,

隻是……顏玨皺著眉,盯著猴妖屍體,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顏玨站在原地想了許久。齊羨清剛才說……楚賦他們馬上就到……

顏玨忽然靈光一閃,猛的一拍額頭。

這隻千眼獼猴妖,是男主的一個機緣!

千眼獼猴妖身上有個很重要的東西。

就放在……

顏玨急忙蹲下身,強忍著心裡的惡心撥開猴妖殘破不堪的腦袋,把猴子的半邊嘴巴掰開,把手探進了頰囊之中。

就那麼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顏玨把那個東西使勁抽出來。

是一個木頭盒子。

原著的劇情,和現在的劇情稍有不同。

原著中,齊羨清和男主用了各種方法把獼猴妖引了出來。

齊羨清也隻是拿走了必須要上交給宗門的陰邪法器,然後讓男主留下來摸屍。

然後男主無意之中,在猴妖的頰囊裡發現了這個木頭盒子。

這不過是惡有惡報罷了,害人無數的猴妖最終被殺死,而男主卻無意中在猴子的頰囊中發現了一個猴族獨有的寶貝。

顏玨打開那個本來是屬於男主的木盒,看見裡麵裝滿了細長的針。

針體呈現出黯淡的黃色,大概有幾十根這樣的針。

顏玨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剛81根。

顏玨知道,這叫舍命須,是猴子向自己的毛發灌輸了靈氣,所製成的法器。

每一根須隻要用神識催動都可以幻化出自己想變成的東西。所變成的幻象可以持續一刻鐘的時間門。

顏玨拿著舍命須,把它放進了自己的乾坤戒中。

她剛做完這一切,忽然聽到洞穴來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楚賦和段鹿溪走了進來,段鹿溪倒是沒有急著去摸屍,而是麵帶震悚的去拍顏玨的肩膀:“顏玨!你真行,那猴妖果然來找你了,我艸……你果然有這種資本……”

顏玨:“……”

楚賦則是跟在段鹿溪身後,臉色頗為陰沉。

他今早醒來時發現齊羨清和顏玨都不見了。

沒辦法,既然昨天都已經說過,就隻有賭氣拉著段鹿溪師姐,自行去用他認為對的方式去尋找猴妖。

可沒想到就這一天的功夫,齊師姐就斬殺了猴妖!

而且居然是顏玨這個蠢貨跟在師姐身邊。

這猴妖的修為少說也有開光境初期,斬殺這種級彆的妖獸,對於修者來說真的是很不錯的曆練,但他卻連猴妖的毛都沒看到。

趁著段鹿溪和顏玨聊天的空蕩,楚賦巡著血腥味走近,隻見那死不瞑目的猴妖頭靜靜地躺在地上。

楚賦心中一凜。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個猴頭裡似乎藏著什麼對自己來說極度珍貴的東西!

楚賦急忙跪下來,急忙把手伸進去頰囊,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與此同時段鹿溪已經把猴妖櫃中的那桶金子翻了出來:“哇,這次我們收獲好大,均分吧啊?”

楚賦把猴子的頰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裡麵一定會有東西!

但事實上卻什麼都沒摸到。

楚賦皺眉,心臟似乎被人狠狠掐了一下,感覺好像失去了極其珍貴的東西。

到底是怎麼回事?

-

幾人最終還是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殘陽的餘暉,不知道什麼時候籠罩了整個森林。

猴妖的山洞坐落於南星鎮外的森林中,洞口枝繁葉茂,鳥鳴清脆悅耳。

不知道為什麼,顏玨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輕盈,靈氣充盈的在體內湧動,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她有些奇怪,看著頭頂茂密的參天大樹。

難道是因為南星鎮這地方靠近森林,靈氣也很充足的緣故?

顏玨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摸著剛才繳獲的“舍命須”,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痛苦的感覺。

就比如說那天晚上的……胸口疼。

顏玨很快發現搶了男主機緣後,自己除了全身舒暢什麼都沒有。

“……”

看來隻有乾擾到男女主感情線才會觸發胸口疼的懲罰,其它的無論她怎麼做都沒事。

顏玨不由得放心了些,又輕輕歎了口氣。

幾個人回到黃宅。

黃老爺早就在大廳等候:“多虧了各位仙師為南星鎮驅除邪祟,老夫……感激不儘!”

這些日子邪祟在南星鎮鬨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對其諱莫如深。

五龍門仙師成功把邪祟驅除,無疑是打在老百姓心坎上,大家都對五龍門感恩戴德。

齊羨清略提了下唇:“多謝黃老爺相助。”

這次後續行動中幾個人住的民宅,便是黃府黃老爺的房產。

多虧了黃老爺仗義相助,否則幾個人實在是找不到什麼住的地方。

顏玨從剛才開始就在後麵觀看,愈發覺得自己對齊羨清這個狠毒女人的認識,隻是停留在表麵……

齊羨清應酬起來真是麵麵俱到,都點都不馬虎的。

“小女從半年前就遭到邪祟纏身,老夫真的以為她沒救了,要不是仙師,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邪祟實在可惡,沒想到它離開小女之後,又會去糾纏其它府中娘子……”

寒暄幾句,齊羨清忽然問道:“太太身體好些了嗎?”

黃老爺:“夫人的身體還是那樣,方才剛吃了藥,已經睡下啦,不然一定要親自來感謝仙師的。”

-

顏玨幾人在前廳應酬。

齊羨清獨自一人來到後院。

已經入夜,月亮出來了。

夜晚的風吹著齊羨清的黑色窄袖紗裙,更是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輪廓。

一身漆黑更是襯的她膚白勝雪,那雙深邃的桃花眸微微垂著,極致的黑,和極致的白,交相輝映,襯得她眉眼比平時多了一份驚豔的美,鴉羽般的發用一根素色的簪子挽起來,隨風微微擺動。

那柄細長的玄黑色長劍掛在背後,繁複古老的銘文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齊羨清來到後院廊上,抬手敲了敲門:“太太睡了嗎。”

這是黃太太的臥室。

屋內傳來虛弱的咳嗽聲:“誰在外麵?”

齊羨清唇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五龍門弟子,齊羨清。聽說太太身體不好,特來拜見。”

黃夫人頓了頓,恭敬道:“原來是五龍門仙君,這次實在是多謝您幫小女驅除邪祟。”

齊羨清:“不知太太得了什麼病,小人對醫術略知一二,或許可以給太太治療。”

黃夫人隔著門,又是一陣咳嗽:“多謝仙君好意,不過我看是不必了,這病在身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隨後走廊便陷入一陣沉默。

齊羨清:“太太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黃夫人:“妾身已經睡下,不太方便。”

齊羨清:“太太的身體要緊,久病纏身難免是不治之症。”

黃夫人一頓,語氣中隱隱帶著怒氣:“仙君說的是什麼話,五龍門仙師難道都是這樣無禮的嘛?我說過,我不見你,你走吧。”

齊羨清:“進來肯定要進來的,既然來看望太太,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黃夫人大怒:“你——”

話還沒說完,刹那間門青光浮現,那門樞發出一聲巨響,刹那間門斷成兩半,木門也在一瞬之間門硬生生被電氣炸開!

巨量的煙塵在四周散開。

齊羨清負著手,緩步走進,隻見不遠處的床榻之上,果真臥著一個身穿白色褻衣的中年女子,驚恐的撐著床,定定的看過來。

齊羨清:“在下對於黃娘子的邪祟有一些見解,特地來告知太太。”

黃夫人冷著臉:“仙君是否太過於自來熟?我和你素未相識,驅除邪祟這是你們五龍門仙師的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

齊羨清卻不理會,目光環視四周緩緩道:“那怪物叫做千眼獼猴妖,猴妖生性淫/蕩,但陽氣過剩,若是求拜則可以保佑生男,我聽說生男兒一直是太太和老爺的願望,太太是否去拜求過獼猴妖?”

黃夫人的語氣很冷淡:“我和老爺確實是想要個兒子,一直在做努力,我聽信了下人的偏方,便也拜過那猴妖,這又如何?”

齊羨清:“猴妖乃是萬妖之中最貪婪狡詐的一種,太太若是供奉它,必然要用什麼東西作為交換,比如……一身陰元。

但據我所見,太太的陰元充盈,並未有所散失,那就隻有用其他女子的陰元作為交換條件了。”

“而您的大女兒身上的處子陰元,便是交換的條件。”

“太太的獨女黃娘子前些日子被邪祟纏身,恐怕和太太脫不了乾係。”

黃夫人瞳孔驟然緊縮,對著齊羨清大吼起來:“你胡說!”

齊羨清看著她,雙眸平靜如水:“猴妖並未死亡,他的一抹殘魂依然在夫人屋中,休養生息,等待卷土重來的時機。”

刹那間門,齊羨清背後的玄黑色仙劍“燭影”在空中爆裂開來,化身為幾十把青色小劍。

隨著齊羨清劍氣所指,黃夫人床榻的紗帳被狂風掀起。

一座隱藏的極為隱秘古銅色的猴神佛像,瞬間門暴露在空氣中!

黃夫人一怔,隨後尖叫一聲,還沒來得及撲過去護住。

燭影滿天墜落,那個佛像忽然爆裂開來,那猴神的嘴巴也裂開,露出猙獰恐怖的獠牙。

劍落成雨,狠狠插在佛像之上。

幾息之後,一抹黑色的濃煙突然從佛像口中洶湧而出!

黑色濃煙在劍雨中不斷向外傾瀉,刹那間門把整個屋子都填充的滿滿當當,一時間門陰風大作,四周都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味。

齊羨清眼神陡然淩厲,青光落下,把那一團濃鬱的黑霧給斬成數塊!

無數細碎的黑霧在房內橫衝直撞,驚慌失措的想要尋找出去的道路。

齊羨清單膝跪下,從懷中拿出一個琉璃瓶,指尖所到之處,瓶子在地上翻轉,發出叮當響聲,那抹黑霧在空中洶湧片刻,忽然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饒命!我離開!我馬上離開南星鎮!求仙君饒命!!!”

琉璃瓶依然在地上翻轉,像極了羅盤上的指針不斷擺動。

黑霧不受控製被琉璃瓶吸入,最終消失不見。

太太忽然變得十分癲狂:“你……你大膽!竟然敢阻止我生兒子,我要生兒子!”

-

夜色如水,顏玨已經換下了齊羨清的外袍,身穿霜葉紅煙紗百褶裙,靠在黃府園林的一座涼亭裡打瞌睡,雙腿垂在地上,一晃一晃。

出於禮貌,她還幫齊羨清把衣服洗乾淨了,就在後院裡掛著。

穿書到這個世界許久,顏玨現在已經能勉強控製住自己一身妖氣,再加上有脖子上金項圈護體,基本上已經可以做到和正常凡人一樣生活。

但身為狐狸,保持人身實在是不舒服的。

……

“喵——”

顏玨正在瞌睡,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貓叫。

顏玨睜開眼,循著聲音看去。

隻見那邊的草叢裡,不知何時出現一隻毛色雪白蓬鬆的貓兒,脖子上掛著一個紅色的鈴鐺,瞪著一雙湛藍的眼睛,一錯不錯的蹲在草堆裡看她。

顏玨一愣,莫名覺得那隻貓脖子上的鈴鐺和自己有點像。

顏玨從椅子跳下,蹲下來,笑得眉眼彎彎:“過來過來。”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塊糕點。

大概顏玨身上隱隱帶著同類的氣息,白貓看了她半晌,便喵喵叫著走了過來,用柔軟的身子蹭她。

顏玨摸了摸它的頭,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這是家裡養的貓,叫江雪。”

顏玨回頭,看見前幾天還虛弱無力的黃娘子身穿一件單薄的淺綠色衣裙,臉色紅潤,不知何時扶著欄杆站到了涼亭中。

顏玨:“好可愛。”

黃嫣一笑,招了招手那貓就叫著走了過去,躺在地上用爪子拍她。

“小時候沒什麼朋友,在家裡沒人和我說話,就是它陪著我的。”黃嫣把貓抱起來,貓咪露出軟綿綿的肚皮,懶懶打了個哈切,顯得乖乖的。

“它和我一樣大,今年十八啦。”

在這個世界,任何生靈都能修煉。

因此動物的壽命也會更長一些。

像豬啊貓啊狗的,也許活著活著就開了靈智,修煉成精了。

雖然概率比較小。

顏玨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麵:“你小時候沒人陪你……你父母平時不陪你嗎。”

黃嫣放下貓,蹲在顏玨身邊低聲道:“父親很忙,母親……不太喜歡我,下人都很怕我。”

顏玨愣了愣。

黃娘子是黃府獨女,黃老爺除她之外並無子嗣。

她應該是掌上明珠那般的存在,但偏偏處在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黃老爺和黃夫人想要兒子,對她的感情自然是不鹹不淡的。

這些事,小說裡應該提及過,隻不過她在看書時隻是關注男女主之間門的糾葛,卻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

齊羨清從黃夫人的內院出來時,內院又已經恢複了最初平靜的模樣。

這對於第四境的修者來說並不困難,隻需要掐個訣就能讓毀壞的房屋恢複如初。

至於對黃夫人造成的心理陰影……

齊羨清外出執行任務,向來以斬妖除魔放為先,便宜行事的原則向來放在第一位。

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而且這種人,並不值得憐惜。

月色如水,蕩漾在青石板的地麵上。

齊羨清緩步而行,神色微微斂起。

下山曆練是斬妖除魔,但她下山這麼多次,見識過最險惡的,往往也是人心。

有些時候,人心比妖魔更可怕。

忽然齊羨清腳步一頓。

那邊的涼亭裡,依稀可見兩個身影。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人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也許是今天才幫對方疏通過經脈的緣故,齊羨清很快就認出其中一個人是顏玨。

顏玨感受到不知道哪裡來的目光盯著自己,下意識轉過頭,冷不防對上齊羨清月光下清澈如水的眼睛。

女孩散發出來的氣息冰冷無比,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川,顏玨有些發怵,把手裡的貓舉起來:“看,是不是那裡有個姐姐,那個姐姐好凶哦……彆怕彆怕,我保護你。”

齊羨清走近,逐漸看清楚了顏玨的臉。

月光下女孩衣裙色彩鮮明,唇紅齒白,笑容仿佛能夠沁出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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