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玨結束比賽之後,眾人議論紛紛,都在回味剛才的驚險。
林息走下台,隻覺得兩眼一黑,撐住太陽穴就要暈倒。
紀歸煙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師姐,你還好嗎。”
“是身體不舒服嗎……”紀歸煙擔憂道:“我剛才看你,好像有點不正常。”
剛才上台之前氣色還很好的林息,此時此刻印堂發黑,眼睛也呈現出深深的紅色,實在不像個正常人的樣子……
林息:“可能是昨日沒休息好,我現在回去睡一覺。”
紀歸煙:“我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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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玨緩緩走下演武台,也覺得頗為奇怪。
本來林息看她的眼神還好好的,可一轉眼就像是要殺了自己。
但她也沒多想,在太陽底下跟著人潮,一起來到了最東邊的演武台。
悠揚的鐘聲從遠處響了起來,又在蒼翠的青山中回蕩。
齊羨清穿一身雪青色百迭裙,交領窄袖,負手站在演武台上。
陽光下齊羨清目光平視前方,白皙的臉冷若霜雪,氣息悠遠綿長。
齊羨清平靜地望向自己的對手。
五龍峰會的比賽已經到了後半段,隻要再贏三場,她便能拿到魁首,不負恩師期望。
總之一定要贏。
齊羨清在比武時,不太喜歡打消耗戰,過久的比賽時長容易引發變故。
去年和雲秸的那兩場加時賽,便是如此。
所以這一次比賽,齊羨清都是儘量在半盞茶的時間內解決對手。
在齊羨清的背後,仙劍燭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威儀的光澤。
齊羨清的對麵站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白初梨是白家二小姐,天生喜歡豪賭。
在修行一事上也是天賦秉異,如今順利的走到第四輪比賽,剛好對上齊羨清。
白初梨衝齊羨清拱拱手:“木寅宗弟子白初梨,久仰齊師姐大名,今日能與師姐切磋,真乃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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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比賽前相互介紹自己很正常……
“我怎麼覺得白師姐對大師姐有那麼一點點……狗腿呢?”
“天啊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這麼覺得。”
台上的白初梨看著齊羨清,目光是說不出的灼熱。
能在演武台上對上齊羨清,那真是十分難得。
白初梨能對上齊羨清,自然是興奮無比。
身為四大世家之一的白家人,白初梨就和雲秸那樣,把追上齊羨清,當成畢生的目標。
白初梨雙手捏訣,祭起身後長劍,雪白的仙劍瞬間浮動在空氣中,散發著聖潔的光暈。
白初梨含情脈脈的看著齊羨清,依然是孜孜不倦的說著話:“這把劍名為‘流蘇’,是用一塊萬年水晶精為核心所製,請大師姐賜教。”
齊羨
三通七白清卻是對她的熱絡毫無知覺,右手一比,背後燭影便緩緩升起。
影青色的長劍燭影,在天空中綻放出幽微的劍芒,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靜靜地潛伏。
比賽開始。
刹那間齊羨清單手握住劍柄,身體化為一道殘影,便朝著白初梨移去。
白初梨瞳孔一縮,雙手捏訣,仙劍“流蘇”立馬出現在她身前,迎麵格擋。
“轟!!!”
兩劍相撞,聲聲巨響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白初梨胸口一陣痛,刹那間血氣翻湧。
沒想到燭影一擊之力,居然如此強悍。
白初梨立馬站穩,仙劍“流蘇”在天空中顫抖半晌,立馬閃爍著耀眼光芒迎了上去。
齊羨清神色肅然,抬手揮劍,兩把劍再次撞擊到一起。
這才是真正的劍修對決,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是簡單的兩把仙劍相撞。
漸漸地,兩把劍在天空中交手的速度越來越快。
齊羨清眼神如電,表情冷冽,燭影在空中青芒閃爍。
她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帶著明確的目的性,都在尋找對方防護罩的突破口!
仙劍“流蘇
”,冰屬性劍,所到之處,演武台之上,儘是冰霜。
齊羨清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眯眼往上看了下,似乎終於找到了對方防護罩的突破口。
流蘇仙劍在空中劇烈震動,尖嘯著朝齊羨清射來。
齊羨清右手猛地一拋,仙劍燭影居然被她直接拋到了天空之中!
“轟!!!”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在山穀之間回蕩,格外動聽悅耳。
燭影硬生生抗下了流蘇一擊,沉靜的懸浮在半空中,反而是流蘇仙劍根本承受不了和燭影的硬碰,直接向後倒退。……
燭影硬生生抗下了流蘇一擊,沉靜的懸浮在半空中,反而是流蘇仙劍根本承受不了和燭影的硬碰,直接向後倒退。
齊羨清雙手捏訣成山,燭影瞬間懸浮在空中,影青色的暗芒閃動,端的是雲蒸霞蔚,仙氣蒸騰。
白初梨神色一凜。
最近是五龍峰會,各門師尊都在給弟子大補特補,丹藥什麼的更是恨不得全部塞進弟子腹中,是以許多門下弟子都在近期進入了融合境。
白初梨也不例外,更何況她出身定海白氏,從小就接受仙法熏陶,自然對於修者神通有種天然的敏銳。
燭影懸浮在半空中,雖然安靜,卻隱藏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
齊羨清抬眸,那雙清澈的桃花眼一錯不錯的看過來,口中低低念誦著劍訣。
半空中的燭影忽然爆發出龍嘯,聲震四野!
劍訣·撼地。
顏玨在台下愣愣地看著,冷汗湧上額頭。
這招劍訣,她曾經看段鹿溪使用過的。
可齊羨清用起來,卻和段鹿溪截然不同!
如今在演武台上,她所向無敵。
燭影的劍身瞬間暴漲到兩人高度,一道影青色的劍芒劃過天際,燭影如同炮彈般呼嘯而來,直接把白初梨的防護罩撞得粉碎!
三通七白太……太快了……
周圍一片嘩然。
按理說,修者的防護罩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破碎的,想要破防護罩,一般用的都是巧力,比如說找到關竅靈活突破之類。
/>可燭影隻需要暴力一擊,就能直接衝破對方防護罩,可見其威力有多驚人!
白初梨麵色凝重,頭上全是冷汗,雙腳也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又是青光一閃。
齊羨清早已經重新握住燭影,微微俯身緩解衝力,下一息銳利的劍氣便從白初梨的身邊劃過。
天地變色。
“劍訣·一念。”
震火宗獨門劍技,相傳能在一念之間,秒殺對手的斬魔劍訣,非等閒能使用。
可齊羨清居然能用的如此嫻熟,可見齊羨清對劍法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道劍氣夾雜著千鈞之力,揮舞過來,白初梨瞬間粉臉生煞,雙手捏訣重新放出防護罩抵擋。
可燭影劍氣勢如破竹,徑直掠過了她,朝著她頭頂的仙劍“流蘇”衝去。
在演武台上,肯定不能直接斬殺對手。
所以齊羨清的一切狠絕攻擊,都是衝著對方法器去的。
聲震四野,山崩地裂。
仙劍“流蘇”和青色劍氣撞擊在一起,在空中直接一震,居然瞬間飛了出去。
白初梨隻覺得胸口一痛,腳底一軟,直接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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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
白初梨抱著自己的仙劍,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白初梨喃喃道。
雲秸站在她旁邊安慰她:“齊羨清就是個瘋子,你一個正常人和她比,怎麼會有勝算?”
白初梨:“可是都已經是第四輪了,我輸得未免太難看嗚嗚嗚。”
雲秸:“你運氣好,之前的對手都不怎樣,才撐到第四輪……”
對啊,雲秸師姐也很厲害,但就是因為第二輪就遇到了齊羨清,才……
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秸立馬警覺的朝回頭看過去,隻見齊羨清負手站在身後,淡淡看著她們。
雲秸瞬間警惕起來,往後退了一步:“你想乾什麼?”
齊羨清:
“我想和白師妹討論一些私事。”
雲秸:“什麼私事,在這裡討論不行嗎。”
齊羨清桃花眼一掀:“在哪裡討論都是一樣的。”
隨後,她便從身後抽出一張憑據,緩緩展開。
白初梨一看到那張憑據,瞳孔猛地縮了縮。
齊羨清:“我師妹的靈獸,在靈獸堂偷吃了三顆玄獸血脈丹,白師妹讓她賠償了三千枚上品靈石。”
白初梨下意識就想狡辯,但齊羨清的憑據在這裡,怎麼狡辯都沒有。
好家夥,昨天她還說顏玨問她要憑據乾什麼,原來……
可是,顏玨
三通七白是什麼時候和齊羨清搞在一起的啊?!
齊羨清:“玄獸血脈丹雖然珍貴,但價值並不止於此。三顆玄獸血脈丹的價格,也就六百枚上品靈石。”
白初梨粉臉生煞,咬住牙道:“你想乾什麼。”
齊羨清麵無表情,垂眸看她:“你把多餘的二千四百枚靈石還回來就好了。”
白初梨這回是嚇傻了,齊羨清這殺胚站在麵前,她根本不敢說不。……
白初梨這回是嚇傻了,齊羨清這殺胚站在麵前,她根本不敢說不。
可是她哪裡有錢啊,所有的錢都在翡翠壇被輸光了。
雲秸走過去,冷臉盯著齊羨清:“白師妹根本沒錢,你也太欺負人了。”
齊羨清:“不想被人欺負,當初就不要欺負人。”
“師妹也不想被執法堂記上一筆吧,限你半日時間,今日下午便把靈石還過來,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雲秸臉色一變。
五龍山有五座主峰,每座主峰都各司其職。
比如木寅宗管靈獸,水雲宗管風紀……
震火宗管的就是司法。
執法堂在五龍山,一直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誰也不想去冷瀑下麵暴跪兩個時辰。
白初梨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不至於去執法堂。
但如果執法堂的人刻意刁難,那就說不定了。
>她騙了顏玨那麼多錢,本來有理也變沒理了。
白初梨對上齊羨清的目光,銀牙一咬:“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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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玨看完齊羨清的比賽,又去其他地方看了幾場比賽。
為了防止比賽結束人潮擁擠,顏玨就先回來了。
顏玨回到水雲宗時,白瀠正在門口等她。
顏玨最近也對白瀠的處事能力愈發信任起來,慧眼通天仙法符牌已經用完了,她便也不去買了,就讓白瀠每天潛伏在懸崖洞穴裡探查敵情。
白瀠盯著她,神色有些凝重。
顏玨:“怎麼了?”
白瀠:“主人進入洞穴拿寶物的事,被那魔尊發現了。”
顏玨微微一怔。
在這個世界,仙法雖然厲害,但卻是有局限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