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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的泡泡高高地舉著手。
周粥在黑暗中狂笑：“鵝鵝鵝……”
周粥把泡泡團吧團吧，偷偷捏一把小屁屁，抱進懷裡：“你怎麼還沒睡著呀？”
泡泡趴在他懷裡，麵無表情，臉頰被擠出來一塊肉肉，看起來不是很想理他。
可惡，他明明偽裝得這麼好，怎麼會被發現？
周粥又問：“害怕爸爸讓你下去做紅燒獅子頭嗎？”
泡泡抬起頭看他，表情複雜，你都知道還問。
“不用害怕。”周粥對他說，“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以後都不用做紅燒獅子頭，也不用煮飯了。”
泡泡認真地看著他，小聲問：“真的嗎？”
“真的。”周粥點頭，“廚房裡的爐灶啊、菜刀啊，對你來說都是很危險的東西，以後不能再靠近了。”
泡泡抿了抿唇角，朝他伸出小手：“嗯，那……”
他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周粥沒有注意到，隻是摸摸他的小腦袋：“睡覺吧。”
泡泡躲開他的手。
周粥疑惑：“乾嘛？”
“你剛剛摸了我的屁屁，又來摸我的頭發。”
“……”
好家夥，小崽崽還有潔癖。
周粥抱緊他：“睡覺。”
過了一會兒。
泡泡以為周粥睡著了，悄悄睜開眼睛，借著月光，偷偷看看爸爸。
周粥以為泡泡睡著了，捏著他的小手，和他握握手，小聲說：“以後我就是你爸爸啦，多多指教。”
泡泡閉上眼睛，兩個小泡泡又在他的腦袋裡吵架。
“爸爸好像變好了。”
“那是假的，他才不會變好！”
“爸爸剛剛還說，我以後都不用煮飯了。”
“他都不肯跟我拉鉤，肯定是騙人的！”
在爭吵聲中，泡泡慢慢睡著了。
*
第二天，清晨。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床上。
被子被踢到一邊，半邊掉在床下，周粥的手搭在泡泡柔軟的小肚子上，泡泡趴在周粥懷裡，兩個人睡得正香。
好像隻過了一個晚上，他們就熟悉起來了。
忽然，放在床頭的鬨鐘響了。
泡泡在鬨鐘響起第一聲的時候，就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爸爸之前跟他說過的，鬨鐘一響，他就要起來做早飯。
今天節目組要來，他要在節目組來的時候，給他們開門，然後端著早餐，走到爸爸的房間，叫醒爸爸。
爸爸還讓他他排練過很多次。
可是……他想起爸爸昨天晚上對他說的話。
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下一秒，周粥也被吵醒了。
他翻了個身，拿起鬨鐘看了一眼：“才七點？這麼早？誰定的這麼早的鬨鐘啊？我要猝死了啦！”
周粥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拽過被子，把自己的腦袋也給蓋上。
泡泡看著他煩躁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縮回小手，從床鋪上滑下去，穿上小拖鞋，朝門口走去。
他還是去煮飯好了。
爸爸看起來很煩的樣子，如果現在問他，肯定會被罵的。
而且……而且爸爸經常說話不算話，他們昨天晚上又沒有拉鉤，爸爸應該是騙他的。
他不應該對爸爸抱有希望的。
泡泡走到門口，踮起腳，握住門把手，打開房間門。
忽然，周粥縮在被子裡，在床上摸索：“人呢？我小崽崽呢？這麼大一個小崽崽呢？泡泡？！”
周粥頂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和掛在門把手的泡泡麵麵相覷。
泡泡表情複雜，爸爸在乾什麼？
周粥問：“你要去哪裡？”
“去做早飯……”
泡泡話音剛落，下一秒，周粥從床上瞬移到門口。
“不許去！”周粥把他扛起來，“昨天晚上才跟你說過，你就忘記了，不許做飯！”
泡泡小聲說：“但是，早飯怎麼辦？”
“我來……”周粥頓了頓，“點外賣。”
太困了，提不起精神做飯。
周粥把小崽崽重新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回床上，拿起手機，打開外賣軟件。
泡泡又問：“那節目組來了怎麼辦？”
“他們九點才來。”周粥理直氣壯，劃拉著手機，“而且，我們是吃外賣，又不是吃人，有什麼好怕的？”
泡泡疑惑地看著他，好像在鑒定他說這些話的真假。
他真的不用去做早飯嗎？
周粥看著他的小臉，心想，可能是他說的話，不太符合小崽崽的語氣和認知，所以小崽崽聽不太懂。
周粥回想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崽崽文，以及現實中見過的小崽崽交流方式，放下手機，正色道——
“廚房對你來說非常危險，想象一下那個畫麵，你站在小板凳上，點起爐灶，然後轟的一下，火焰飛出來，衝到你的頭上，把你轟成爆炸頭！”
泡泡表情疑惑，你才變成爆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