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武功很邪,品階也很高,主打的就是個同歸於儘。
“嗯……”
心下有了計較,她也察覺到了黎淵的到來,而她還在思忖怎麼說時,後者已經開口了:
“前輩還不現身一見嗎?”
“?”
白衣女子微微皺眉,這小子什麼意思?
“晚輩為前輩拔刀,血戰數百場,您居然還不肯出來一見嗎?”
見遲遲沒有回應,黎淵聲調拔高,長長一歎。
第一次被拉入這青銅塔神境時,他一來擋不住幾刀,二來也對這等高手心懷敬畏,屋簷下,自然要低頭。
但現在,明知有龍道主在暗中窺伺自己,加之已展露出足以拔刀的實力,條件,自然要重新談一談。
“下一個。”
石碑上,熟悉的字眼浮現,黎淵隻看了一眼,就直接退出了神境。
“??!”
白衣女子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了這小子想乾什麼,差點被氣笑了:
“這小子想拿捏本樓主?”
……
退出神境,黎淵心情很好,擼了一下呼呼大睡的小虎崽子,他吞服了一枚存神小還丹,直接睡了。
任那青銅塔神境波動一波又一波,也不理會。
沒一會兒,他已睡沉了。
“嗚?!”
一臉惱怒的小虎崽子睜開眼,恨恨的比劃了一下鋒利的小爪子,差點氣炸了。
自打她承接了曆代祖先的傳承,一舉打破天罡,成為大宗師後,哪裡受過這種氣?!
彆說之後,之前也沒有過!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小虎崽子氣的炸毛,繞著黎淵來來回回的走,很想給他一爪子,卻又生生忍下了。
“我,我忍!”
經門窗投下的月光下,小爪子寒光直冒,她還是決定先忍一忍。
“等本樓主傷好了……”
小虎崽子暗暗咬牙,覺得可以再忍一手,等以後新賬舊賬一起算。
她瞥了一眼牆角處剛睡醒的肥田鼠,後者睡眼惺忪,瞥見小虎崽子的眼神,頓時嚇的‘吱哇’大叫,一溜煙竄進洞裡。
“……”
小虎崽子心下無語。
月光下,她來回踱著步,雖然這小子想拿捏自己讓她很生氣,但她的心情總體來說,還是極好的。
比預估要早兩年拔刀,這讓她著實有些激動,思維發散,已經想好傷勢好後,如何去朝廷找回場子。
還有樓裡那些叛徒……
“刀傷拔除後……嗯,這小子要帶上,那隻肥老鼠也得帶上,尋寶鼠也是稀罕靈獸,說不準就有些用。”
小虎崽子心下盤算著,悶氣頓時消散不少。
栽培外人,她是怎麼都不樂意的,但要是自己的得力屬下,那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呼!”
這麼一想鬱氣散去,小虎崽子瞥了一眼熟睡的黎淵,下意識磨牙。
這小子雖然性子油滑,還有些惡劣,但這種等級的牆角,她肯定要挖下帶走的。
看了一眼窗外依稀可見的龍虎塔,她也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的睡下。
……
……
這一覺,黎淵睡的很沉,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睜開眼。
存神小還丹的藥力不如靈丹,但八百兩一顆的小丹王,用處仍然很大,黎淵隻覺昨日的疲憊一掃而空,精力充沛。
“舒坦!”
黎淵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筋骨,又熬住了一大鍋的靈米,吃飽喝足後,又打了幾套樁功。
自覺精神,體力全都達到巔峰之後,這才推門而出,走向對麵小廟。
“咦,又有客來?”
一推門,黎淵就瞧見對麵院子外圍了好些人,他眼尖,一眼就瞥見了師玉樹,湊了過去:
“師師兄。”
“黎師弟。”
師玉樹回過身來,瞧見幾日沒見的黎淵,心下頓時一怔,隱隱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黎師弟,你武功又有精進?”
“小有突破。”
黎淵看了眼廟外的人,清一色背負長劍,神情冷峻,和那裴九很有些相似:
“這是長虹劍派的人?”
“不錯。”
師玉樹點點頭:
“今日一早,長虹劍派來了人,領頭的是副門主謝同之,這位在豪傑榜上排名十一位,是與龍師叔同代的大人物。”
說著,他微微一頓,傳音道:
“據說多年前,他曾經被龍師叔打成重傷,突兀來拜訪,怕是沒安好心。”
“謝同之?”
黎淵心下一轉,已記起此人。
長虹劍派雄踞雲夢道一千五百多年,傳承雖不如龍虎寺悠久,實力卻不遜什麼,其道主衛天祚名列神榜,名聲赫赫。
其下兩位副門主也都是豪傑榜上的大高手,謝同之以一手‘百步飛劍’獨步江湖,名聲極大。
“讓開!”
鬥月和尚跨步而來,不耐的瞥了一眼廟外的一乾長虹劍派弟子,徑直走進廟中。
黎淵心下一動,也隨著進廟。
廟內,並沒有預想中的劍拔弩張,老樹下,龍夕象正在下棋,其對麵執白的,是個白發老者。
這老者中等身材,身無長物,也不見其劍在何處,此刻正笑著與龍夕象說話,似乎心情很好。
“龍兄承讓!”
謝同之丟下棋子,臉上的笑意更濃幾分:
“不想龍兄忘性如此之大,若早知道,謝某當讓你幾子。”
聽得這話,鬥月和尚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但龍夕象在側,他也說不出話來。
“謝兄心裡還有些怨氣啊。”
龍夕象輕歎一聲:
“也怪老夫當年太過年輕,下手沒輕沒重的,若當時就辣手打死你,也不至於讓你鬱鬱這麼多年。”
“你?!”
幾個在側伺候的長虹劍派弟子勃然色變,被臉色沉下去的謝同之瞪了一眼。
“龍兄一如當年的不給人留情麵,可惜啊,過剛易折……”
深深的看了一眼師徒三人,謝同之拂袖而去。
龍夕象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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