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似乎是大地被踩塌的聲音傳蕩過來,血金剛暴怒抬手,隔空一拳,橫跨數裡而來。
“拜神正法並不邪,隻是天賦不足者強自習練,學得一角就自以為大成,故走火入魔,不人不鬼,卻自稱為神……”
廟宇外,血氣所化的金剛聲勢浩大,抬手一拳,氣血狂飆數裡而來,浩蕩如長河一條,
廟內,龍夕象氣定神閒,說話之時,前伸的手掌緩緩合攏:
“仔細看。”
黎淵精神一震,凝神感知。
“你找死!”
如潮如浪的氣血轟然而來,漫天風雨被一拳擊潰,破空聲比雷暴更響。
嗡
幾乎是同時,黎淵看到了熟悉的光芒。
金白二色交織的神光自廟宇之外,雨地之中騰起,猶如一朵綻放的金白蓮花,正將那血金剛籠罩在內。
“龍象金剛天!”
廟宇外,血金剛獨眼中閃過不可思議之色:
“你居然打破了天罡?!”
怎麼可能?!
血金剛悚然一驚,但此時也根本來不及思忖那龍夕象如何能拔除萬逐流的刀意了,
他身軀一震,覆於體外的金剛發出響徹雨幕,聲傳十裡的怒吼聲,悍不畏死的撲殺而來。
而他自己,則氣血燃燒,好似一顆血流星般轉身就逃。
立骨赤血碑是天罡宗師之骨,但煉為廬舍,隻有地煞層級,想要以地煞橫擊大宗師,龐文龍來了也得死!
“神?”
他聽到了龍夕象的哂笑聲,卻連羞怒都來不及,隻聽得一聲龍吟,已被神光淹沒在雨幕之中。
“昂!”
黎淵看清了。
覆蓋了小廟,雨幕的正是龍夕象的靈相。
“龍象金剛天的核心,不是龍象,不是金剛,而是,天!”
黎淵隻覺腦子‘嗡’了一聲,廟外,那狂暴的血色金剛靈相已被蓮花也似合攏的龍象金剛天徹底掐滅。
而那奪路而逃的血金剛,則被一條蒼龍之形抓在爪子裡,下一刻,已被丟在了小廟中的空地上。
“砰!”
小廟一震,院內地板應聲而裂,泥水飛濺。
“天罡之骨?”
瞥了一眼院內氣息斷絕的血金剛,龍夕象滿臉厭惡:
“鬼蜮之輩,也敢稱神!”
說話間,他伸手一抓,隻聽‘啵’的一聲,已捏住了一顆眼球。
“這是?”
黎淵才從電光火石間的震撼中醒轉,頓時被那眼球所吸引了。
這眼球通體赤紅好似瑪瑙,其內遍布諸般細密血管也似的紋路,遠看邪異,近看之下,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千靈法眼。”
隨手掂了掂,龍夕象已將其捏碎,吹散在雨幕中:
“這眼球有破妄之能,這兩頭老鬼拿此物來,應該是想找什麼東西,不過,看來是沒找到……”
說著,他瞥了一眼黎淵,心下頗有些詫異。
對於千靈法眼,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這麼近距離之下,什麼隱藏手段都沒用。
這裂海玄鯨錘的特性,真是隱藏不成?
還是說……
‘又是奔著裂海玄鯨錘來的?’
黎淵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他穩妥,自得到玄鯨錘就沒有拿出來過,怕是早被邪神教抓到了。
這種手段,著實有些詭異莫測了。
“對了。”
一驚之後,黎淵響起:“您說兩頭老鬼,那一頭……”
“那一頭。”
龍夕象也不答,隻是抬頭向廟外。
“嗤!”
黎淵隻聽得一聲輕響,就看到一口長劍破空而來,帶著一具殘破的屍體,釘在了院內的地板上。
下一瞬,聶仙山鬼魅般現身,那口長劍消散於空中。
“這人自稱法陰童子,我瞧他氣息有些陰毒,沒忍住一劍把他插了。”
乾得漂亮!
黎淵長出一口氣,對龍道主的好感大增。
要不是這資深釣魚佬把這兩頭老鬼釣出來,他還不知道有這麼兩頭老鬼在暗中窺伺。
“法陰童子,貌似出現也就一千多年?”
龍夕象瞥了那具死屍一眼:“這些老鬼怕死的厲害,至今沒有一個敢真身出動的。”
“不怕死怎麼會加入邪神教?”
聶仙山冷哼一聲。
“藏在地洞裡,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什麼滋味?”
龍夕象這時才站起身來,他甩了甩道袍:
“還有兩個,一起去瞧瞧吧。”
說著話,卻是看向黎淵,目光在他腰上的蜃龍之鞭上一掃:
“伱也一起去。”
……
……
轟隆!
悶雷滾滾,似有嘶吼摻雜其中。
“那兩頭老鬼動手了!”
陰影中蟄伏的影心十分敏感,心念一轉,已順著陰影沒入了不遠處的小院中,影虎持刀在後。
兩人猶如鬼魅般與陰影融為一體,在這雨幕之中,更是難以發現。
幾個起落,兩人已落於院中。
“嗯?”
屋內盤膝而坐的燕純陽似有所覺般睜開眼:
“來了?”
將最後一枚靈丹塞進嘴裡,燕純陽拉開虛掩的門。
“影心!”
影心站在屋頂,環顧四周,看到龍門主峰上一閃而過的紅光,方才心下一緩。
如他所料,舉行儀式後大受損傷的兩頭老鬼,果然奔著‘最弱’的龍夕象去了。
“侯爺,走吧!”
影虎現身。
“走!”
燕純陽沒有任何猶豫,腳尖一點,縱身跟上,雨幕之中,沒有半點聲響。
“嗯?!”
突然,燕純陽心口一熱,猛然止步。
“侯爺?”
影虎回頭,有些驚疑。
“往哪走?”
燕純陽捏緊掌中珠串。
小院外的雨幕中,一行三人緩步而來,頭前兩人他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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