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鍛造房時,黎淵瞧見了一身乾練打扮的王功,手持厚背大刀,似在練武,瞧見他了打了聲招呼。
“回家一遭。”
黎淵回了一句。
這幾天,王功氣血大漲不少,整個人更是容光煥發一樣,似乎吃了什麼大補的丹藥,看上去武功進步不小。
“哦?”
瞥了一眼黎淵背著的包袱,王功心下自然了然,卻也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就自顧自提刀練武。
他的態度變化,黎淵自然能感覺到,但除了心下感歎這小子委實太嫩外,也著實沒什麼觸動。
“哼!”
瞥了一眼黎淵遠去的背影,王功橫起大刀,神色不快:“天賦好又怎樣,中下根骨又沒家底,還這般傲慢!”
幾次示好拉攏都沒奏效,王功自然心中不滿,但真正讓他表露出來的,自然是唐銅的離去。
重傷離去,內院都換了人,這意味著什麼,他哪裡會不懂?
趙小銘提著長槍過來,正瞧見黎淵的背影:
“功哥兒,過幾天,路小姐的小會,還叫他一起嗎?”
“不必了。”
王功收刀歸鞘,快步走向內院:
“唐銅不在,他都未必保得住此去神兵穀考核的名額,還理他作甚?”
……
“孫豪不在,老夫難道也不在?不過一間院子,住了又能如何?鋪子裡難道缺這麼一間屋子?”
張賁拍桌,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去後院找曹焰,黎淵忙將他拉住。
“我二哥那上下兩層,屋子多,也寬敞,弟子早想搬出去住了,之前是舍不得孫胖子每天兩頓小灶,
現在小灶沒了,當然搬回去好些。”
黎淵安慰著。
前幾個月,他已經將他二哥那間小院整個包了下來,一年四兩銀子,如今他自然負擔的起。
“天殺的年九!要不是他傷了老唐,哪有這破事?”
老張頭餘怒不消,恨恨的拍桌。
師傅這是不知道內情?
這念頭在心裡打了個轉,黎淵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二掌櫃遠去求醫,必然會無恙的。”
“蟄龍府有上好的醫館,想必沒事。”
張賁心下稍緩,又瞥了一眼弟子:
“吉人自有天相?嗯,書沒白看啊,這話,老頭子就說不出來。”
對於黎淵之前每天浪費一個時辰讀書,他是很不悅的。
“對了,師傅,明年春,神兵穀山門大開的事?”
回想著之前王功的態度,黎淵問道。
“昨日我還問了大掌櫃,你是板上釘釘的,不必在乎,倒是其餘幾人的名額,可能有些變動。”
張賁端起茶喝了一口。
“那您老休息。”
黎淵識趣的告辭,去街上買了些熟肉,雞鴨之類,這才走向柴漁坊。
初春破冰後,柴漁坊又熱鬨了起來,隻是再沒聽說有誰打到靈魚,去年名聲很大的梁阿水,好幾個月不見人影。
黎淵順路又買了兩條新鮮的活魚,就瞧見一條高足兩米出頭,好似熊羆似的大漢,也在買魚。
“秦熊這便調回來了?”
黎淵微微眯眼,心下感慨了下人走茶涼,也沒太意外,轉身離去。
走了一遭發鳩山,他鼓起來的不止是腰包,
也包括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