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比他想的要多太多了。
“甩手掌櫃不好做啊!”
張賁昏沉睡去,黎淵方才揉了揉眉心,合上賬本。
鍛兵鋪的買賣,輻射附近諸縣,甚至觸及府城,外有護衛、礦山,內有百多號學徒幫工。
他倒不是玩不轉,而是誌不在此。
“練武需要銀子,這是我接手鍛兵鋪的原因,但我是為了練武,絕不能本末倒置。”
關上房門,黎淵心裡有了決斷,準備找個人來打理生意。
就目前來說,孫豪也罷,二哥也好,還撐不起鍛兵鋪這個攤子,需要個過渡。
……
這位元家的家主,和‘俊’字不沾邊,身材魁梧隻比秦熊略遜一籌,長相粗獷,滿臉絡腮胡。
兩人之前見過幾麵,相談甚歡。
知道黎淵的來意後,滿口答應下來。
“鍛兵鋪內外的利潤,元家主可以拿三成。”
黎淵開出條件,倒也沒太肉疼,吃不下的肉,找人合作再正常不過了。
“鍛兵鋪的買賣,涉及六縣,內外加起來至少四百多人,這還不算礦山。黎兄弟要當甩手掌櫃,三成利潤可不夠。”
元平俊搖搖頭,卻沒等黎淵退步,先將自己的底線提出來:
“元某可以隻要兩成,但也有條件。”
“元兄請說。”
黎淵很謹慎。
“我有一子,根骨中上,自幼喜愛習武,奈何天賦算不得強,明年神兵穀,他大半進不去。”
元平俊很坦然:
“神兵穀有規矩,每個內門弟子可舉薦一人入門,或為雜役弟子,或加入神衛軍。”
“以元家和神兵穀的關係,難道連個雜役弟子的名額都拿不到?”
黎淵皺眉。
神兵穀的雜役弟子,可不止是要做雜役,還要每年繳納銀子供養內門弟子,名額可算不得珍貴。
“元某也不止一個兒子……”
元平俊歎了口氣:
“不瞞黎兄弟,我有一妻九妾,外室十三個,子女近四十……”
“……”
黎淵想了想,他確實沒有需要舉薦的人,當即點頭應了。
鍛兵鋪一成的利潤,少了也得上百兩,這買賣可以做。
“黎兄弟爽快!”
元平俊舉杯敬酒:
“如此,這鍛兵鋪的買賣,元某就接下了,一應利潤絕不會比以往曹焰在時少半分!”
“有勞元兄!”
黎淵端酒,一飲而儘。
心下再次感受到了神兵穀在蟄龍府的地位,或者說,韓垂鈞的地位。
同時,也放下心來。
隻要他還在神兵穀,那麼,鍛兵鋪的買賣就不至於衰落。
……
……
讓出兩成利潤,卻擺脫了雜事以及後續可能得麻煩,黎淵心中頗為輕鬆。
酒宴後,他回了鍛兵鋪,這些天,他時不時會在鋪子裡住,一來,是練功方便,畢竟酸癢入骨,怕自己大喊大叫。
二來,也是為了曹焰的密室。
“密室,會在哪裡?”
在後院踱步,黎淵心中思忖著。
這些天,他將曹焰身上的東西,屋子裡留下的東西翻了不知多少遍,卻始終沒找到有關密室的線索。
“任何兵刃,相距五米,我就能看到寶光,曹焰這密室……”
鍛兵鋪占地很大,想要挖地三尺顯然不現實,黎淵認為,密室的機關必然就在後院。
心下感歎,黎淵倒也不急。
“掌兵籙晉升三階後,感應寶光的距離增加到五米,晉升四階後,估計也會增加不少。”
不時敲打牆壁,跺跺地磚,黎淵覺得那密室不可能埋太深:
“掌兵籙晉升後還找不到的話,先挖後院!”
這些天,他並沒動鍛兵鋪的銀子,但材料積攢的也差不多了,他決定明天就先調取一筆銀子,先晉升了掌兵籙再說。
對於曹焰的密室,他興趣可太大了。
“呼!”
仰頭服下一枚補元丹,黎淵推門而出,隻覺夜裡寒氣更重,北風呼嘯間,有片片積雪落下。
小雪中,黎淵輕抖木槍,忍耐著入骨的酸癢,搬運氣血,調動內勁,加速根骨的改易。
片刻後,還是忍不住悶哼一聲,跳進角落灌滿不規則鐵砂的大缸裡,瘋狂推動,以此來緩解酸癢。
……
元平俊做事很乾淨利落,沒幾天,已經派了人過來,領頭的是之前來給黎林搬家的管家。
張賁雖有不悅警惕,卻也選了些人留下。
有了元家的幫助,鍛兵鋪的生意穩定下來,黎淵沒了後顧之憂,沉浸於打鐵,練功之中。
一晃,已到了年關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