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氣氛熱烈起來,臉上都帶著希冀與憧憬,黎淵也不例外。
他又想起了那驚鴻一瞥……
‘十一階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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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結束,林清發清點了車馬,天色還沒黑,就匆匆出了城。
黎淵等人,則再度回返,在虎嘯樓裡安頓下來,一間房要三錢銀子一天,除了黎淵、王佩瑤之外,其餘人都選擇擠在一起。
劉公子也不例外,稍有些醉意的他嚷嚷著要攢銀子,留著去百花閣。
……
房間裡,黎淵將小田鼠塞進順路買來的鳥籠裡,府城不比縣城,客棧尤其講究,放養出來,說不定會被人打死。
「距離山門大開隻有四十多天,想湊九形,就一點都不能耽擱!」
窺見裂海玄鯨錘後,黎淵對於湊九形的心思變得更強烈了。
他還不知道那口十一階的神兵到底在哪裡,但顯然地位越高,就越方便在山中尋找。
「疼是疼了點,但忍一忍,就四十多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取出丹藥以及破布,天色雖然還沒黑,但他也不想再耽誤時間,準備繼續改易根骨。
「狂獅刀、遊魚步,風狼劍法……這三門武功比起白猿錘要差一些,大圓滿隻有一形,改易應當要快許多。」
這幾卷根本圖的掌馭條件,早在高柳黎淵已經湊齊了,也規劃好了,至於丹藥,也早已在路上備齊。
他準備之後的四十多天都不出門,一鼓作氣湊足九形……
噔噔噔~
但就在他準備更換掌馭時,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客官,門外有人要找您……」
「找我?是什麼人?」
黎淵微微皺眉,停下了更換掌馭,他推開門,小二微微躬身: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
會是誰?
黎淵關好房門,交代了小二不要動房間內的鳥籠,黎淵才向外走去。
他初來乍到,認識的人隻有韓垂鈞三人,此時心中思量著,會不會是沙平鷹來討債。
但他現在可不慌了,五百兩銀子,雖然肉疼,但也掏的出來。
但出來之後,才發現,是幾個家丁打扮的漢子,旁邊還放著一頂頗大的灰色轎子。
「你們是誰?」
黎淵微微皺眉。
這幾個家丁膀大腰圓,一個個氣血旺盛,居然都要超過嶽雲晉,隻怕養出內勁都夠了。
那幾個家丁動作恭謹:
「回黎爺,我們奉少爺之命,請您去‘百花閣赴宴。」
「你家少爺是誰,為何請我赴宴?」
黎淵有些驚奇,自己的名聲居然傳的這麼快嗎?
才入城不到半天,居然就有人請他赴宴?
「少爺聽到您的名聲,故而設宴。」
其中一個家丁回答,麵上微笑都帶著些傲然的味道:
「我家少爺,少方白。」
「少方白?」
黎淵微微一怔。
這段時間以來,王佩瑤等人很是搜集了一些關於這次神兵穀山門大開的消息。
對於其中的天才,自然更為關注。
這少方白就是其中一個,來自雲景郡,身具六形,名頭比他這個鍛造奇才還要大。
「請!」
幾個家丁一躬到底。
「還請黎爺上轎,莫要讓我家少爺等久了。」
領頭的家丁沉聲道。
其餘幾個家丁也散了開來,隱隱將黎淵圈在其中,大有他不答應,就強行請走的架勢。
「嗯……」
黎淵看了看天色,又感應了一些掌兵籙,四口重兵熠
熠生輝。
「黎爺,請吧!」
「少方兄設宴,黎某怎能不去,隻是百花閣似乎相距頗遠,不知幾位抬著我,可能趕得上?」
黎淵也不怒,隻是笑笑。
「黎爺放心便是,我等六兄弟早已莽牛功大成,兩膀皆有六百斤力氣,抬座神像也綽綽有餘!」
聽到這個回答,黎淵也不再多說,當即便上了這頂頗為寬敞,能容八人同抬的大轎。
「起!」
四個家丁發力抬轎,領頭的兩個都不曾搭手。
「嗯?」
領頭的兩人快步領路,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卻見抬轎是四人麵色漲紅,像是喝醉了般搖搖晃晃。
「千斤墜?」
兩人對視一眼,收起了輕視,上前搭手,血氣鼓蕩:
「起!」
……
……
時近黃昏,天色還未徹底黑下來,城裡不少地方已經亮起了燈火。
而最為明亮的,自然要數百花閣。
百花閣位於‘神衛市,坐落於河畔,占地頗為巨大,門前門後的空地上,停著許多馬車與轎子。
衣著曼妙的少女在門前迎客,來來往往,皆是穿著華貴綢緞的達官貴人,亦或者,背負刀劍的江湖客。
足有十六層高的百花閣中,儘是脂粉與酒肉的香氣。
三樓雅間,少方白負手而立,俯瞰著街道。
他穿著上等雲錦寬袍,上繡雲紋修長而寬鬆,腰懸一口華貴的長劍,微風透窗而入,吹動衣角、長發。
「少方兄,區區一個中下根骨的破落戶小子,就算承蒙韓長老看重,又哪裡值得你在此等候?」
雅間內,還有幾人或坐,或躺,十數個曼妙女子繞著他們,或翩翩起舞,或斟酒賠笑。
說話的是個麵如重棗的青年,約莫三十上下,穿著寬鬆的武袍。
「蘊升兄說的是,那位韓長老的弟子可不少,又有哪個成了氣候的?」
有人附和著。
「習武一年不到,就能將錘法練到大圓滿,這種天賦意味著什麼,蘊升兄莫非不懂?」
少方白都未回頭。
「天賦好又如何?一個破落戶家的小子,吃的起幾枚丹嗎?」
趙蘊升看了看天色:
「這麼久都沒來,看來,他是不給你麵子啊!」
「他會來的。」
少方白微微皺眉,按著他那幾個家丁的速度,應該早就到了才是……
「嗯?」
突然,他眉頭舒展,看到了自己的轎子,可旋即就又皺起了眉頭。
那轎子怎麼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