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到根骨改易甜頭的他,自然不會放棄。
“千多年的底蘊真不可估量,高柳縣攏共加起來才幾門武功?這裡隨便一個書架都不止了……”
黎淵有些咋舌。
外樓多是下乘武功,這些書架上也不乏類似雜書,筆記,並不全是武功秘籍。
可即便如此,這個數量也足夠驚人。
“白猿錘、青蛇槍、遊魚步……除了虎咆刀,高柳縣所有武功都在外樓,虎咆刀估摸在內樓?”
黎淵走馬觀花的看了幾間屋子,天就快黑了,他回過神來,這才快步走向‘雜書間’。
“拜神法……”
黎淵心中自語,走過一個個書架,才在‘雜聞區’裡瞥見了一冊相關的古卷。
這古卷以不知名獸皮製成,稍微湊近,還能聞到香味。
“邪道宗門之邪神教。”
書上有灰,黎淵拍了拍,才尋了處椅子坐下,慢慢翻閱。
“邪神教,何時出現不得而知,其興盛於大運立國之前,由太祖扶持,也因太祖衰敗……”
“其教中邪法‘拜神法’荼毒天下千餘年,屢禁不止,每隔數十年,就會興起,偷學此法者,往往以朝廷王侯,宗門長老居多……”
“……此法真有延年益壽之功效,唯修此法,可活過三百大限……”
……
這本書顯然很有些年頭了,但有關記載卻並不多,關於教義之類更是沒提半句。
書寫此書的,認為拜神法是邪法,有後來人注釋駁斥他,認為拜神法乃是無上正法,修之可長生不老。
“注釋者不少……咦?”
黎淵翻到其中一頁時愣住,在一眾注釋者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什麼正與邪,不過是一群蠢材不得其門而入,嗯,老子也沒入,
——未尋到拜神正法的韓垂鈞。”
這是最後的注釋,但從筆跡上看,隻怕也是幾十年以前了。
“老韓也尋找過拜神法,也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找到,估摸沒有……”
黎淵想了想。
以老韓的性格,他如果找到,練成了,肯定會回來批注,把前麵的人紛紛駁倒。
沒有,那就是沒找到。
“嗯……估摸老韓知道的不少,等他回來可以問問。”
……
……
任驚飛走進趙家大宅,地上的血跡已乾,卻仍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趙家四房,一百七十九人,隻有十餘人不知所蹤,其餘人,儘成肉泥,下手之人,應是八萬裡……”
有衙役上前彙報,臉色微白,似也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趙家欺行霸市多年,合該有此報。”
任驚飛臉色冷淡,似乎無甚波瀾,問道:“鎮武堂的人呢?”
“蒙堂主追殺蘇萬雄未歸,林副堂主已帶人去了神衛軍諸地,但……”
那衙役搖搖頭。
“收拾一下,記錄在冊,過後呈交府主。”
任驚飛環顧四周,眼皮微跳,
最終轉身離去,幾班衙役早已不想呆了,匆匆離去。
夜色漸深,趙家大宅空空蕩蕩,不見人聲。
隻有夜貓的叫聲,以及微風吹動草木,發出的‘嘩嘩’聲。
呼
夜風中,一身著灰袍的老者來到趙家大宅。
那老者體魄修長,麵容冷峻,眉毛發白,眼眸泛紅,他掃視著趙家大宅,麵皮微抽。
“好個韓垂鈞!”
冷哼一聲,蘇萬雄轉過身來,一道道身影從夜風中快速而來。
“先受一錘,再中一箭,姓趙的死透了。”
一刀客躬身彙報,沙啞的聲音中帶著驚怒:
“舵主,那,那死人碑不見了……”
蘇萬雄神情冷漠,早已猜到,隻是冷聲問道:
“是誰動的手?”
“八萬裡、秋長纓,以及一些錘兵堂的內門弟子,神兵穀那些老家夥們沒有出手。”
“廢物!”
蘇萬雄壓不住心頭的火氣:“通脈已成,居然被兩個小輩打殺……
趙家沒有生還者嗎?”
“隻,隻活了兩個,還被嚇破了膽子,說話顛三倒四,無語輪次。”
“瘋了也好,瘋了正好!”
蘇萬雄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薑媚,這兩人交給你了,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讓他們修成拜神法,喚那趙蘊升出來……”
“是,舵主。”
略顯嬌媚的聲音自陰影中傳出,轉而一個嫵媚女子走出來。
“神兵穀!”
蘇萬雄遠眺城東,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
……
趙家被滅在府城裡掀起不小的震蕩,各種議論猜測持續不斷。
但隨著趙家的產業被瓜分,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黎淵沒怎麼關注,他很忙碌。
韓垂鈞雖然不在,但他搭上了八萬裡,多次請教下,對於根骨改易的理解更深。
根骨改易對於自身的改變,如八萬裡那樣明顯的變化少之又少,大多數人隻有微調。
黎淵屬於大多數。
他的體型改變,隻有最初的猿臂蜂腰,之後改易微乎其微,但他的筋骨卻又明顯的變化著。
知道了根骨改易並不會衝突之後,黎淵就放下心來,將得自高柳縣的根本圖還剩了一張‘黑虎刀法’掌馭了。
之後,他白天練武,晚上赴宴或改易根骨,偶爾也去藏書樓裡借閱其他武功,夯實自己的武學底蘊。
當然,偶爾也會去外院講武堂,和王佩瑤、嶽雲晉等人一起聽課。
千年傳承,神兵穀各種武學體係是極為豐富的,黎淵沉浸其中。
對於武學的認知,與根骨改易、養勁淬體齊頭並進。
期間,黎淵也沒少赴宴。
最終決定與包括周家在內的六家小家族合作,鍛兵鋪在府城重新開張。
劉錚、王佩瑤的武學天賦一般,但做起生意來卻還不錯,憑借著黎淵真傳的名頭,很是招攬了一批手藝不錯的鐵匠,管事。
半個月不到,已經是像模像樣了。
鍛兵鋪上了正軌,花錢花到肉疼的黎淵這才鬆了口氣,沒有進項,丹藥吃起來都不安心。
……
一晃眼,已一個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