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你受傷了?”
黎淵放下錘,心中微驚,哪怕有著內氣護體,經叔虎身上的衣衫也儘數焚毀了。
此刻通體赤紅,甚至隱隱能聞到烤肉味,令他有些作嘔。
“嗯。”
接過黎淵遞來的衣裳圍在腰上,經叔虎聲音沙啞,似乎喉管也被灼傷了。
隨著他走進,黎淵感覺到驚人的熱浪。
“走!”
經叔虎低沉道。
“啊?”
黎淵心下微緊。
“火脈異動,這赤融洞已不能呆了,你……”
經叔虎麵無表情,他看了一眼鍛造台下淬煉好的熾火精鐵:
“十天之後再來,尋老雷傳你鑄兵法!”
“……多謝大長老!”
黎淵躬身一拜,隨經叔虎離開洞穴。
鍛造場內溫度也很高,但從赤融洞出來,黎淵卻覺得頗為涼爽,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起來。
經叔虎心事重重,出來之後一言不發。
黎淵本想問問買下那幾把鍛造錘的事情,見他不問,也就閉上嘴,準備離開。
“站住!”
經叔虎叫住他:“今日之事,不能外傳!”
“弟子明白!”
黎淵點頭,正欲走,又被喚住。
“老夫借你衣裳的事,也不能傳出去!”
“……弟子明白。”
想起那乾癟的身軀,黎淵打了個冷顫,忙應下,轉身離去。
……
……
一個時辰之後,赤融洞中。
“呼!”
公羊羽長出一口氣,隻覺臟腑劇痛,調息許久後方才看向滿臉關切的經叔虎:
“老夫走出八十餘丈,地道轉折處的溫度太高,非人能承受……”
經叔虎神色微歎:
“也不知祖師當年到底如何修出這條地道,後輩無能,竟都走不到地道的儘頭。”
“祖師……”
公羊羽微微沉默,才道:“這次異動雖與祖師起居錄中記載相似,但未必與裂海玄鯨錘有關。”
“萬一呢?”
經叔虎眉頭緊皺。
“沒有萬一。”
公羊羽麵沉如水,不容抗拒:
“此洞封鎖,任何人不準進出,今日之事,隻是火脈異動,和什麼玄鯨錘毫無關係!”
微微一頓後,他眼神淩厲了幾分:
“更不準告知韓垂鈞!”
“是!”
經叔虎心下一歎,沒有反駁。
他知道公羊羽的顧慮。
天運玄兵乃是傳說之中的東西,但凡有蛛絲馬跡出
現,就必然引來無數人的爭搶。
神兵穀已非一千四百年前,未必承受的住。
見他應下,公羊羽神色一緩,他很清楚鑄兵穀、錘兵堂對於那把裂海玄鯨錘的執念。
事實上,即便是他也很有興趣。
但他很清楚,曆代祖師尋找千年都找不到的東西,他就更找不到了。
即便真找到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此外,五色淩虛刀,還要勞煩師弟,石鴻悟性絕倫,至多十年,就能承接老夫的位子。”
“嗯。”
經叔虎像是一下被抽走了所有精神,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就轉回了寒潭洞。
雷驚川不是很放心他,快步跟來。
“祖師的起居錄內沒有半個字是沒用的,他老人家刻意留下的記載,絕不可能隻是意外!”
寒潭洞中,經叔虎盤膝而坐,他的眼神盯著深坑裡的寒潭水:
“裂海玄鯨錘,一定存在!”
之前伱還說不可能存在……
雷驚川心中腹誹,卻也附和著他:“即便那玄鯨錘真在地火之中,我等連靠近都不成……”
“總有辦法。”
經叔虎閉上眼,胸膛起伏:“過幾天,等那黎淵來了,你傳他鑄兵法就是!”
“他還要幫八萬裡修錘,或許明天就來了。”
雷驚川並不奇怪他的態度轉變。
千餘年來,鑄兵穀曆代穀主都沒有尋到的東西,但凡有一絲可能,他們就絕不會放棄。
“要不要飛鴿傳書韓垂鈞?”
“嗯?”
經叔虎睜開眼,眉頭緊皺:“算了,聽說平勾縣有諸多邪神教高手,沒有他坐鎮,其餘人隻怕應付不來。”
雷驚川點點頭。
神兵穀內沒幾個待見韓垂鈞,但又不得不承認,許多事缺了他還真不成。
“依著曆代祖師的猜測,裂海玄鯨錘或許已通靈性……”
經叔虎自語了幾句,突然想起了黎淵,那小子的錘法天賦極好:
“嗯……等他來了,老夫會親自傳他鑄兵法!”
……
……
“又不見了!”
鑄兵穀外,黎淵回望那六根大煙囪,心下隱隱有些猜測。
那把玄鯨裂海錘很有可能是通了靈性的,他先後兩次看到這玄光,估摸也和自己的錘法天賦變化有關。
“初來時,我掌馭四把重兵,也有錘法天賦加持,而現在,我的天賦又有質變……”
夜風徐徐吹來,黎淵頗覺涼爽,冷熱的更替下,他感覺七星橫練身又有進步。
要常年待在那赤融洞裡,說不定很快就能橫練大成,甚至圓滿。
“錘法天賦,是找到玄鯨錘的唯一辦法!”
此刻,黎淵有些恍然。
“難怪老韓滿天下招收有錘法天賦的弟子,這不是為了繼承衣缽,而是為了尋找玄鯨裂海錘!”
黎淵此刻已經篤定。
想要找到這把錘子,需要極高的錘法天賦,但到底有多高,他此時也不得而知。
“或許,神兵穀早就知道玄鯨裂海錘的存在,隻是尋常弟子不知道?”
心思一發散,黎淵仍是忍不住想起那把錘子。
他此刻掌馭過最高的兵刃不過三階極品利刃,十一階簡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疊天賦!”
夜風中,黎淵暗暗咬牙。
他決定之後將搜集神火也提上日程。
鑄兵穀內一二階的鍛造錘多如牛毛,隻要神火足夠,他未必不能合出一身五階鍛造錘來。
他想試試,一身五階的錘法天賦加持會不會有更大的變化。
“往好處想……嗯,或許我天賦足夠高,這把玄鯨裂海錘會自己跑出來?”
這麼一想,黎淵的腳步都輕快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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