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箭矢落空,破氣如雷。
八萬裡橫錘擋下,麵色一沉,那秋長纓已經飄然遠去。
「小娘皮!」
八萬裡臉上有些掛不住,提著錘回轉趙家大宅。
屋簷上,黎淵仍是有些回味。
「還真長見識了。」
黎淵心裡嘀咕著。
他自學武以來就很少和人交手,更沒見過什麼真正的高手。
今夜這一戰,對他來說頗有意義,無論是八萬裡的剛猛錘法、秋長纓的追魂箭,亦或者黑褂老者的‘神足經都讓他大開眼界。
「八萬裡易了幾形?老韓易了幾形?」
黎淵心中有些悸動,這一戰給他的衝擊很大,也讓他真切感知到了自己與府城頂尖高手的差距。
「偷襲也打不過啊……」
稍稍衡量了一下,黎淵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底牌還是有點少。
不過,見識到了秋長纓的箭,他心思又活泛了起來,這女人可比他會偷襲多了……
「得想辦法借兵器……」
黎淵有些眼熱那女人的大弓,八萬裡的錘。
心思發散一下,他覺得,其他真傳師兄弟們的兵器,隻怕也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可惜,想借過來可不容易。
「嗯……也不是不行,兵器損壞,總得修複吧?」
黎淵心中自語著。
他早看到八萬裡的重錘有些破損……
呼~
黎淵快步衝下圍牆,但顯然有人比他更快,沙平鷹已經搜屍完畢。
「這老家夥居然什麼都沒帶?」
提著件破爛的內甲,沙平鷹滿臉無趣,見黎淵有興趣,隨手甩給了他:
「彆看我,一應繳獲都得上繳,穀主不發話,沒人敢拿一個銅板。」
「三階的內甲啊!」
黎淵掂了掂,很心動,卻也佯作不在意般丟了回去:
「破成這樣子,修是很難修了……」
「那女人的箭實在太厲害,三階的內甲都擋不住,難怪八師兄都不願意招惹她……」
沙平鷹搖搖頭。
兩人聊了幾句才慢慢的回到趙家大宅,其他弟子已將趙家的家丁、丫鬟們看押了起來。
八萬裡的重錘凶猛,擦著就死,碰到就碎,在場的除了生者就是碎屍,沒有傷者。
也不對,擋在那黑褂老者逃跑路上的兩個師兄弟受了重傷,要不是穿著內甲,隻怕當場就要了命。
「一應財貨,搜集清點後堆在門前,等神衛軍的師弟們來接收。」
八萬裡已經在宅子裡轉了一圈,重錘亂砸之下,也發現了密道:
「留一半人在這等著,其餘人,進密道追拿漏網之魚!」
密道狹窄,他屬實是進不去……
「黎淵留下!」
沙平鷹滿臉羨慕的鑽入密道,黎淵則微微躬身,禮數周道:「大師兄。」
在這麼一尊身高三米的巨漢麵前,黎淵都覺得有些壓力,身高被碾壓了。
「猿臂蜂腰、虎背熊腰、蛇腰蟒筋……你這九形可真生的均勻。」
八萬裡低頭打量著這位小師弟:
「這賊老天真是偏心,你生來就有的東西,老子五十那年才湊齊……」
五十湊齊九形?
那這位大師兄所易之形估摸不到十三?
黎淵心下算了算,隻是微微低頭沒回話,他能感覺到這位大師兄的不善,但好在是,他沒藏著。
「大爺最恨你們這些瘦弱的小白臉子!」
八萬裡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他的九形與其他人不同,體魄改易過於強烈。
以至於他小六十的人了,還沒找到能配套的女人。
「……」
黎淵哭笑不得,也沒想到還有被叫小白臉的一天,不過也稍稍理解八萬裡的想法。
這種非人體格,練武當然是有巨大好處,但除此之外,全是劣勢。
衣食住行哪哪都是問題,娶妻生子更是想都彆想,起碼人是不行了……
「你笑什麼?」
「沒,沒笑。」
「你敢笑我?」
「真沒笑!」
黎淵滿臉嚴肅,發現這位猛將兄其實並不難相處。
他的頭腦配得上他超發達的四肢,幾句話,已經搪塞了過去,還打聽了不少消息。
「趙家沒幾個人了,師傅動手可沒留過活口。」
八萬裡在生悶氣,尤其是看到被抓來的幾個清秀可人的丫鬟時,就更鬱悶了:
「娘的,那老東西一百都出頭了吧?」
「八師兄,這幾個丫鬟,是百花閣的花魁,詩嫣、嫻衣、容黛……」
「滾!」
那弟子差點挨了一腳,滿臉冷汗的溜了。
「啊!」
八萬裡恨恨跺腳,仰天長嘯了一聲,悶悶的提錘就走:
「你們盯著,我要去找人打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