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子應了一聲,提起那人屍體就想著內島而去。
“方師姐!”
黎淵這時才拱手。
“黎師弟,你怎麼也在?”
方雲秀應了一聲,眉頭頓時皺起:“跟我回島!”
她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此時也無法確定,轉身向內島而去,黎淵撐船跟上。
寒潭上船隻多了起來,不少內門弟子紛紛湧來,執法堂的弟子也來詢問。
“啊!”
就在這時,又有慘叫傳來,這次,是從河岸另一側。
方雲秀麵色一沉,湖麵上已有不少執法弟子匆匆而去,黎淵也跟著方雲秀追了上去。
外門碼頭上,一片血腥,數個外門弟子慘遭梟首。
“畜生!”
幾個執法弟子臉色難看。
那殺手至少都是內壯大成,被殺的兩個外門弟子才淬體大成而已,死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們都來不及追趕。
“所有弟子,暫回住所!”
風中已匆匆而來,麵色鐵青,先將受驚的外門弟子勸回住所,又將巡守弟子召集起來。
一時之間,外門一片風聲鶴唳。
方雲秀本想上去看看,但瞥了一眼黎淵,立馬回返,她心裡有些沉重。
“那刺客隻怕是摘星樓的殺手!”
兩艘小船靠攏緩行,方雲秀手腕一翻,掌心赫然多出一塊木質令牌,上畫虎頭。
“摘星樓?”
黎淵也不由皺起眉頭。
刺殺不是比武,殺手刺殺,主打的就是個防不勝防,江湖上從不乏有名宿大俠死在刺殺下的傳聞。
真要是有積年殺手暗中刺殺,黎淵覺得自己睡覺都睡不安穩。
“摘星樓是江湖中最大的幾個殺手組織之一,行事肆無忌憚,曾刺殺過多位皇帝。”
方雲秀眉頭緊鎖:“黎師弟,這幾天不要出島,等過幾天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她欲言又止,黎淵就果斷多了:“方師姐的意思是,師傅對千鈞洞下手了?”
“……嗯。”
方雲秀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點點頭:“我也隻是猜測,做不得準。
總之,這段時間暫時彆出島,有什麼事,可以知會我一聲。”
很準了。
黎淵心中嘀咕了一聲,拱手道謝。
他也確實沒有心思出島。
“一切,小心為上,如果韓老真動手了,這段時間隻怕不會太平。”
方雲秀心事重重,將黎淵送回內島,囑咐了幾句之後,匆匆回島。
近段時間,她都不打算出島了。
“方師姐成長了許多啊。”
黎淵目送她遠去,壓下心中的雜念,思及自己的懸賞,他決定暫時搬離錘兵堂。
那些殺手刺客的手比他都臟,保險起見,他甚至想要搬到赤融洞裡住。
“嗯,我身上的丹藥足夠,如果掌馭三件赤龍魚皮甲,想來住在赤融洞都不成問題。”
黎淵心裡有些緊迫,人總是要睡覺的,萬一睡著被人給上一刀……
隻是想了想,一夜沒睡的黎淵都覺得自己有些睡不著。
……
……
接下來的三天,神兵穀內外島有二十六個弟子被刺殺,引得一片嘩然。
雖然風中已出手,將大多數殺手抓到格殺,卻還是讓諸多弟子惶恐不安。
“亡命之徒!”
錘兵堂小院裡,幾個執法弟子人人捂鼻,黎淵臉黑的像是鍋底,背脊都有些發涼。
他還是低估了這些專業殺手的底線。
被他錘殺的那個殺手,居然在茅房蟄伏一日之久,若非他看到了兵刃的光芒,怕是要被從下麵來一劍……
“膽大包天!”
風中已驚怒而來:“黎淵呢?沒出事吧?”
“弟子沒事。”
黎淵回應著,看到了風中已,以及其身後的幾個素未蒙麵的老者。
連神衛軍老卒都動用了?
黎淵心下微驚。
這些百戰不死的易形境老卒可是神兵穀真正意義上的底蘊,也是公羊羽敢出穀的依仗。
老卒都動用了,說明摘星樓的刺殺比他想象的都要劇烈。
“沒事就好。”
風中已鬆了口氣:
“這兩位是老夫的師弟,從神衛軍退下後就在外門養老,接下來,由他們貼身保護你!”
“多謝風長老!”
黎淵先拱手道謝,這才說起自己的打算。
“你,你準備住到鑄兵穀地下?”
風中已有些錯愕,卻是滿臉讚同:“很好的主意,老夫怎麼沒想到?”
囑咐了幾句後,風中已快步離開。
黎淵則是收拾了行囊,帶著兩個神色古怪的老卒,去了鑄兵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