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小耗子順著褲腿爬到肩頭。
“這靈性倒是越來越足了,該不會還能成精吧?”
輕撫著小家夥光滑的皮毛,黎淵臉上有著微笑,伸手取出一枚丹藥丟給這小東西:
“聽說鼠類靈獸天然具有尋寶之能,不知道這小家夥有沒有?”
回到屋內,黎淵點起油燈,對鏡打量。
湊足十三大龍形後,他外表變化也不小,肩臂脊腰都變得更為勻稱結實,
五官都頗有些棱角了。
“嘖,有些捏臉微調的感覺?”
黎淵打量著銅鏡,心情很好,外表的變化遠不如體內巨大,但卻要更直觀許多。
對鏡端詳了許久,黎淵也沒睡意,換上衣裳,取出幾斤赤龍魚肉,去廚房簡單烹飪。
一下鍋就覺香氣撲鼻。
幾天前,梁阿水又打到一條赤龍魚,約莫十多斤重,他當著眾人買下,自然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吃。
雖然赤龍魚生吃也很美味,但稍微烹飪一下,撒下佐料,那味道簡直是香飄數裡。
小耗子‘吱吱’亂叫,饞的上躥下跳。
“來,喝點湯。”
黎淵給小耗子倒了一碗湯,又丟了幾塊碎魚骨進去,魚肉他都不夠吃。
小耗子也不挑,整個鑽進湯碗裡,興奮的‘吱吱’叫。
“這滋味,絕了。”
黎淵蹲在門前,看著飄灑的雪花,慢悠悠的吃肉喝湯。
有武功可練、有書可看、有鐵能打,隔三差五還能吃上一頓赤龍魚肉,他當然十分滿足。
這兩個月裡,神兵穀內外門弟子要麼擔驚受怕,要麼就三五成群的反獵殺刺客,戰況慘烈。
這一對比,黎淵越發覺得自己之前展露天賦,爭取真傳之位的選擇很正確。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
這段時間裡,他攔下了一大批修複兵刃的活兒,從那些兵刃斷裂狀況就能察覺到廝殺的慘烈。
方雲秀受傷數次,有一次險些傷及臟腑,吳明、嶽雲晉參與一次,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可謂淒慘。
即便是風中已,也曾被人埋伏,差點丟掉一條手臂。
那些被懸賞刺激的瘋狂的捉刀人、殺手,就更為慘烈了,蟄龍府城外至少吊著上百個頭顱。
“真傳的待遇啊。”
黎淵想著,起身打了四碗魚湯,拿托盤端著出了門,四下一掃,就瞧見了不遠處的幾個老卒。
“於老。”
黎淵上前,將魚湯遞給幾個老卒:“外麵風大,進屋歇息吧?”
風中已前後安排了六個易形大成的老卒來保護他,之後調走兩個,如今也還有四個,日夜保護。
“小黎有心了,咱們接這差事,可不能大意。放心,有咱老哥幾個守著,你安心休息就是。”
屋外的幾個老卒早就聞到香味了,此時對視一眼,笑著接過:
“赤龍魚湯啊,老夫上次喝還是二十多年前了。”
“還是小黎講究,還知道惦記咱哥幾個,之前那姓石的小子,是一毛不拔……”
“咳!喝你的湯吧。還彆說,就這味道,也難怪賣那麼貴!”
兩個多月的相處下來,幾個老卒也不是之前那般不苟言笑了,黎淵很是和他們學了些東西。
論及天賦,他們不如,但對於武功,尤其是殺人術是很有些心得的。
尤其是領頭的‘於金’,曾做到過神衛軍一隊統領,若非斷了一條手臂,氣血大衰,是有資格成為外門長老的狠角色。
黎淵笑著與幾個老卒交談著。
突然,一個老卒挑起眉梢,其餘三人也紛紛放下碗筷,黎淵慢了半拍,才聽到遠處傳來的驚呼:
“有刺客!”
“真不怕死啊!”
於金舔了舔嘴角:“老風還是太保守了,換成老夫,哪需要證據,先殺他個人頭滾滾!”
幾個老卒都沒動,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黎淵,且如今整個內島,也隻有他值得他們出動保護。
黎淵微微皺眉,自風中已主動出擊之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發生過內島刺殺了。
“啊!”
未多時,一聲慘叫從附近傳來。
“誰!”
於金抖手發出一口飛刀,射入竹林中,隻聽‘當’的一聲,走出一個披著重甲的中年人。
“黎師兄,刺客已被我格殺。”
那中年人微微躬身,將提著的屍體丟在地上,血水消融了大片積雪:
“風長老囑咐我等在暗中保護……”
他說話時,竹林中又走出幾個身披重甲的青年,披甲行禮口稱‘黎師兄’,十分恭謹。
“神衛軍的?”
黎淵微微眯眼,問道:“你們是哪一營,哪一隊的?”
神衛軍三千人,分‘甲乙丙’三營,每營又有十隊,一隊百人,能披重甲的,至少也得什長以上。
“回黎師兄,我等是丙字營,六隊……”
那中年人躬身介紹。
“丙字營?”
黎淵搖搖頭:
“你們是哪家的殺手,情報這麼差的嗎?竟然連我家穀主出行時帶走了甲、丙二營都不知道?”
“動手!”
黎淵話音未落,那幾個披甲人已紛紛色變,不假思索的暴起撲殺而來。
四個老卒齊齊出手迎上。
黎淵則慢悠悠退到後麵:“情報不好就算了,怎麼腦子也不行,我說你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