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聲低沉大喝,張遠放一個懶驢打滾竄向遠處,黎淵聽到數道破空聲。
幾條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撲殺向他。
真出貨了!
黎淵橫起長錘,攔下了當頭一人的長刀,一觸則分,順勢後掃。
砰砰~
兩聲悶響幾乎同時炸開。
張遠放隻是一個驢打滾,回頭一看。
隻見自廟內撲殺而出的四人裡,已有三人已被打的離地而起,狂噴著鮮血飛出幾丈以外。
正麵的刀客更是重重砸在了青石堆成的廟牆上,貼畫也似嵌在了裂痕中。
而剩餘的那人,正橫起鋼棍,以拖鼎之勢,迎上那自上而下的重錘。
「啊!」
慘叫聲壓過了兵器碰撞之聲,鮮血飛濺。
「怎麼可能?!」
張遠放已是懵了,三個淬體一個內壯,四人聯手竟連一個照麵都扛不住?!
他不是初入淬體嗎?
「太弱了……」
緩緩抬錘,看著半陷在地下,大口咳血,滿眼不可思議的中年人。
黎淵斷了他的手臂,拆下下巴,留了活口。
「尋常淬體武者,甚至內壯,在我的錘下,就和紙糊的一樣啊。」
黎淵稍稍回味了一下,腳一抬,已追上了狼狽逃竄的張遠放。
「饒命……」
噗!
錘起人飛,稻草也似騰空,再落下時,已沒了氣息。
「太弱了。」
內勁輕蕩,飛散的鮮血還未及體就被震成血霧,黎淵看向血金剛廟。
淬體大成後,他的體力進一步增長,已然不遜門內內壯大成的精英弟子。
那被他一錘打到貼牆的老者,武功不遜曹焰,但他隨手一錘,就能震殺。
「淬體殺內壯,果然不愧是龍形根骨,神兵穀真傳弟子!」
廟門被緩緩推開,一身穿黑色大褂的青年緩步而出。
他按刀緩行,看上去年歲不過二十餘,說話卻是老氣橫秋:
「可惜,遇到了老夫……」
黎淵微微眯眼,從這青年的身上,他看到了趙家拜神法秘籍上那老家夥的影子:
「你就是趙蘊升?」
嘩啦~
推開的廟門之後,十數人蜂擁而出,扇形散開,皆手持刀劍,警惕而陰冷。
「不錯,正是老夫!」
趙蘊升按刀而行:
「老夫本來想著蟄伏一段時間,哪料到居然還有親手格殺神兵穀真傳的機會!」
他的臉上湧現出徹骨的仇恨:
「不止是你,那八萬裡,那秋長纓,神兵穀所有的弟子,統統都要死!」
黎淵緩緩後退:「你,你真是趙蘊升?」
他麵上滿是震驚,心中也著實好奇。
死而複生這種鬼話他當然不信,但他仍有些震驚於那拜神法的邪門。
這人,真把自己當趙蘊升?
「誅殺神兵穀,從你開始!」
話音未落,勁風已起,趙蘊升跨步拔刀,隻一掠,刀鋒已至。
他的臉上滿是猙獰嗜血,報複的快感。
龍形真傳,神兵穀已七十年沒有,殺了他一個,勝過百個內門弟子。
砰!
似乎有雷炸在麵前。
黎淵後退一步,隻見那持刀力劈的趙蘊升已然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轟然砸落地麵。
「秋長纓!」
趙蘊升大口咳血,怒目
圓睜,但整個人就像是被釘死在地上,幾次掙紮,竟起不來身。
「追魂箭……」
數百米之外的河麵上,一葉扁舟順流而下,看著舢板上持弓而立的秋長纓,黎淵眼熱不已。
追魂箭,是秋家秘傳的上乘箭術,三千神衛軍也隻有秋長纓一人得傳。
「不好!」
「追魂箭,秋長纓!」
「逃!」
趙蘊升咳血倒地的瞬間,廟門裡湧出來的十數人臉色皆是大變。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奪路要逃,卻哪裡逃得過追魂箭?
黎淵隻聽得‘砰砰"炸響,聲聲慘叫未落,十幾人已全部被射殺當場。
「真乾脆利落啊。」
黎淵放下錘子。
這十幾人裡很有幾個內壯武者,他本來還想試試手的。
「秋長纓!」
趙蘊升終是爬了起來,怒吼著:
「我趙家幾十年來為你秋家做事,你怎麼能,怎麼敢?啊!」
四箭連環,破空聲微乎其微。
黎淵隻瞧見四條白線自身前劃過,趙蘊升已被釘穿了四肢。
「秋家,可沒讓你私學拜神邪法!」
扁舟疾速而至,秋長纓踏步而起,身如鷂鷹般上岸,幾個起伏,已來到近前。
這女人體態勻稱,一身黑衣勁裝,手提長弓,背著長槍,腰間掛著箭簍。
「秋……」
趙蘊升還想怒罵,已被黎淵卸了下巴,隻能雙眼充血的瞪著。
黎淵抬頭,一旁的密林中,八萬裡跨步而出,巨錘揮舞:
「好你個小娘皮,一個都不給老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