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得住嗎?”
萬川皺眉:“若是那百裡驚川之前傳出消息呢?”
“他連麾下的舵主都不想通知,怎麼可能傳出玄兵秘境的消息?”
雷驚川冷哼一聲:“他之前傳消息,隻是要吸引足夠多的祭品而已。”
他的心情同樣極差。
祖師們追尋千年不可得,自己好不容易有緣進入,結果看都沒看到就被人拿走了。
隻是想想,他就心痛的直抽抽。
“百裡驚川身為邪神教分堂之主,必有生人碑……”
萬川很猶豫。
“生人碑不過是邪法邪道,又非真個重生,怎麼可能知道玄兵秘境中發生了什麼?”
“可,還有那赤焰龍王……”
“一道真氣,都不及現身就被壓滅了,還能隔著千百裡察覺到不成?”
“那邪神教主……”
“夠了!”
萬川還想說什麼,韓垂鈞抬手打斷,他掌中手錘泛起幽光,眼神冷厲:
“萬兄,得罪了。”
“等,等等!”
聽到這熟悉的話,萬川眼皮狂跳,冷汗滲出:“同意,老夫同意便是!”
“多謝萬兄。”
公羊羽攔住了韓垂鈞,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後者,這才微微拱手:
“但常言道,口說無憑,事關我等安危,萬兄若無意見,那麼……”
萬川臉色很難看。
公羊羽則從懷裡摸出一張蛇臉麵具丟了過去。
“摘星樓!”
萬川色變,隻覺那麵具燙手無比,心頭冰涼:“你,你們……”
公羊羽看了一眼經叔虎、雷驚川,三人同時帶上了麵具。
“你們,居然,居然都加入了摘星樓?!”
萬川驚出一身冷汗,瞠目之餘,隻覺無比後悔,自己就不該來蹚這渾水。
這群瘋子,難道不知道加入摘星樓,一旦被人發現,是要族滅的嗎?
“我神兵穀日薄西山,與淮龍宮有些恩怨,又被邪神教盯上,總歸是要尋些後路的。”
公羊羽歎了口氣。
當年大殿裡,看到一乾長老全部戴上麵具那一刻,他比萬川還要震驚十倍。
最終,也不得不戴上麵具。
“萬兄,戴不戴由你。”
韓垂鈞擦著手錘,似乎已經躍躍欲試。
雷驚川獰笑著搓手,經叔虎掂著錘,虎視眈眈,公羊羽歎著氣,拔刀……
“我,我……”
萬川欲哭無淚,狠狠的將麵具扣在臉上,咬牙切齒:
“一群***的老王八蛋,老夫認栽了!”
……
……
惠州城坐落於平原之上,城前是平江大運河,附近數千裡儘是良田。
呼~
夜風吹動草木。
一處坐落於田埂間的茅草屋內,一麵色蠟黃的老農正‘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突然,他心頭一震,火燒屁股般站了起來,跪在土牆上懸掛的半麵銅鏡前:
“惠州分堂副堂主,皇甫琨,拜見龍王!”
嗡!
破碎的半麵銅鏡上,絲絲縷縷的紅光飄忽而起,化作一行大字:
“百裡驚川身死,速去神
兵穀,見者,皆殺!找到,龍脊骨碑,以及裂海玄鯨錘!”
百裡……
“百裡驚川死了?!”
恭敬的等那紅光散去,皇甫琨的臉上頓時湧現出驚喜來:“好好好,死的好,死的好!”
他袖袍一抖,將那半麵銅鏡收起,快步走進夜幕之中。
……
……
這一覺,黎淵睡的無比深沉,像是要將之前的一下補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黎淵幽幽醒來,眼皮微動,沒睜眼。
“啪!”
下一刻,他腦門上就挨了一下。
“啊!”
黎淵翻身坐起,齜牙咧嘴:“您老真下手啊?”
他餘光很快掃過屋內,房間內裝飾很簡單,且有些搖晃,這是船?
“吱吱~”
這時,吱哇亂叫的小耗子一溜煙跑了過來,淚眼婆娑,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一覺睡了三天兩夜,你再不醒,老夫都準備把你給埋了!”
房間門口,韓垂鈞躺在搖椅上,似乎在翻看書籍。
“這不是知道您老回來了,弟子心裡太踏實了嘛!”
黎淵伸了個懶腰起身,發現自己斷裂的肋骨也早已接上,身上的暗傷明傷都好轉不少。
他走出門口,才發現自己身處一方五牙大艦上,眼前,是平江大運河。
他環顧四周,卻沒看到神兵山脈與蟄龍府城,也沒有看到其他師兄弟。
這還是一艘商船?
看了一眼桅杆上大大的‘黃字大旗,黎淵心下微動,這是分散走了?
“踏實?”
韓垂鈞合上書籍,冷笑:“看來老夫不在的這些天,你很是做了些虧心事?”
一句話差點把黎淵噎死,他敏銳的察覺到了老韓語氣中的不悅和惱怒,頓時識趣的閉上嘴。
“哼哼!”
韓垂鈞頗有些惱火,但也無處發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怎麼不說話?”
“……”
不說也有錯?
黎淵無奈:“您要要打就打,還找什麼借口啊?”
“哼!”
韓垂鈞一口悶氣憋了好幾天,這時倒也沒太氣了,起身回了屋。
黎淵很有眼力,將東西收拾了一下,低著頭回屋,一副任打任罵的摸樣。
“李元霸?”
突然,韓垂鈞開口,麵無表情。
黎淵回頭:“誰?”
“……”
小子挺能裝啊?!
韓垂鈞差點氣笑了,這小子自己教的最少,但居然和自己最像,這嘴臉,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李元霸是誰?”
黎淵一臉茫然。
“這李元霸……嗯,一個走運,可惜命不久矣的小子。”
韓垂鈞扯了扯嘴角。
“啊?”
黎淵心下微緊。
“和你無關,緊張什麼?”
韓垂鈞瞥了他一眼:“還裝嗎?”
黎淵苦笑:“您想讓弟子怎麼說?”
“你這小子……”
韓垂鈞啞然,心下悶氣消散大半。
他轉身坐下,黎淵忙倒茶,也不說話,隻是在旁伺候。
“說說吧?”
韓垂鈞喝了口茶,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