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寶羅有些懵:“我?”
怎麼繞我頭上來了?
“伱雖然心慈手軟,但心胸寬廣,也受的住氣,不像你大師兄,也不像老夫,比那石鴻還是要強的。”
韓垂鈞捏著胡子,他之前和經叔虎等人碰麵時,倒也聊過幾句。
“我,弟子不行,這少穀主之位……”
方寶羅連連擺手,神兵穀遷徙猶如再開山門,德昌府各個大小勢力,各個郡縣城池,雜事多如牛毛。
他想一想就覺得恐怖,這要是丟給他,還練什麼武?
“老夫隻是隨口一說,還不一定是你,你推辭個什麼?”
韓垂鈞瞥了他一眼,心下突然一動:
“帶你師弟走。”
“嗯?”
方寶羅心頭一震,猛然抬頭。
卻見夜色之中,另一艘大艦順水而來,與自己等人所在的大艦並行。
相隔幾十丈,他能看到對麵甲板上,有十數人或持刀劍,或張弓箭,氣息冷厲。
“嘖,昨天老虎受伏,今天就來殺老夫。這是要一網打儘啊。”
韓垂鈞眼神一冷,看到了對麵那形若老農,還有些駝背的老者:
“皇甫琨,你這老王八,不在惠州玩你的泥巴,來攔老夫,你是真想死!”
哢擦!
隔著數十丈,方寶羅都聽到了對麵甲板開裂的聲音。
“韓垂鈞,你敢這麼跟老夫說話?!”
皇甫琨勃然大怒:“區區易形,老夫今日要你生死兩難!”
轟!
他的話音還在飄蕩,韓垂鈞已是翻身而起,於江麵上一點,人如鷂鷹般撲向對麵。
轟隆!
伴隨著氣浪滾滾,大戰瞬間爆發。
……
“噗!”
隨手一錘將來襲之人打碎腦袋,方寶羅絲毫不戀戰,轉身向著黎淵的房間而去。
他這次被韓垂鈞召回,就是要保護黎淵。
“啊,韓垂鈞,你居然有神甲?!”
某一刹,方寶羅聽到了對麵傳來的慘叫,心下一鬆時,神色突然大變。
卻見夜色之中,兩道人影自桅杆上一躍而下,裹挾著刀劍光芒,直撲向黎淵所在的房間。
“易形大成!”
方寶羅心頭一驚,不假思索的爆發內氣,狂飆而去:
“找死!”
轟!
木門如紙片般紛飛炸裂。
方寶羅速度不可謂不快,卻仍是慢了一拍,可僅僅是這麼一刹,那兩人已經殺入了門中。
繼而,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出。
“嗯?!”
方寶羅眼皮狂跳,卻見得木屑紛飛之間,房間內赫然走出一尊宛如精鐵澆築的巨人。
其高怕是不遜八萬裡,船艙都被擠的爆裂開來。
“情報有誤,他是易形!”
“走!”
那兩個刺客無比果斷,一擊不中,咳血欲走。
“還想走?!”
木屑紛飛間,黎淵猛然睜開眼來。
方寶羅隻聽得兩聲氣鳴之聲,卻見黎淵的手掌撞破氣流,五指一捏,空氣被一下捏爆。
握指成拳,似流星墜地。
‘砰’‘砰’兩聲,那兩個易形大成的刺客,就像是紙糊一般,筋骨斷裂,鮮血狂噴。
“?!”
方寶羅瞬間止步,雙錘錘殺了偷襲自己的刺客。
“方師兄,你也來了?”
將來襲的兩個刺客打殺,黎淵方才回過神來。
打破易形,一線之隔,他隻覺自己的體力暴漲數倍之多,那兩個易形大成的刺客,在他手裡和紙糊的沒有任何區彆。
他身具十六形,加之一分玄鯨之形,早已不在尋常易形的範疇之中了。
即便是單純的力量,他也已經超過了八萬裡。
“你,你……”
方寶羅有些瞠目:“師弟,你易,易形了?”
入門才一年多,居然易形了?!
方寶羅差點岔了氣,而且,這體型簡直比八萬裡還要剛猛?
“易……”
黎淵這才驚覺自己衣衫爆碎,忙散去沸騰的氣血,恢複正常體型。
他飛速回船艙換上衣服,將小耗子揣進兜裡,這才再度出門。
“殺!”
“殺!”
船艙外、甲板上一片喊殺聲。
方寶羅挪移輾轉,將來襲的殺手一一擊殺,而百米之外,有一艘著火的搭建。
隔著這麼遠,黎淵也看到了身披神甲的韓垂鈞,以及道道破空氣勁。
“走!”
方寶羅猛然轉身,拉起黎淵就跳下甲板,怕他掙紮,還解釋了一句:
“與師傅交手的是皇甫琨,煉髓境的大高手,不要讓師傅分心!”
“煉髓高手!”
黎淵回望一眼,沒看到煉髓高手長什麼樣子。
隻見大批黑衣殺手也跟著跳下水來,向著自己兩人殺來。
船上、船下,河裡,岸上……
“師弟,分開走,我們千鈞山再會!”
方寶羅聲音低沉,就想隻身引開殺手,卻覺肩頭一沉,繼而一股大力湧來,將他生生提出的水麵?
“啊?”
他悚然一驚,一張嘴,狂風頓時將他的聲音都灌了下來。
大河之上,黎淵發足狂奔,方寶羅被他拖在身後,像是風箏一樣高高揚起。
“這如履平地在特殊情況下,真有奇效!”
黎淵跨步如風,自身的武功體魄,也影響著掌馭效果。
他易形之後,諸般掌馭加持所發揮的效果全部拔高,踏雪無痕上更進一步,踏水而行!
“砰!”
黎淵一個起落,一個剛冒出頭的殺手被他一腳踩斷了脖子。
“這,怎麼能跑這麼快?!”
望著踏水而行,絕塵而去的黎淵兩人,一眾殺手無不傻眼。
踏水而行,不少高明的輕功都能辦到,但拖著一個人還能跑這麼快?
“砰!”
黎淵殺了個回馬槍,‘砰砰’踩死兩個,才引著一眾暴怒的殺手向岸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