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方白等弟子也都察覺到了危險,連連點頭,快速離開。
神兵穀弟子分散而走,彼此之間也有聯絡的方式。
“敢算計老夫!”
韓垂鈞眼裡閃過危險的光芒,轉而向著蟄龍府而去,挨打不吱聲可不是他的態度。
江湖追殺?
看看誰死!
……
……
“呼!”
“吸!”
黎家後院,黎淵在打拳。
他的動作很輕緩,如推大磨,一招一式都牽動著全身筋骨。
易形之後,他的體力每天都在增長,雖然增幅已經放緩,但仍然十分可觀。
“你這怎麼軟趴趴的?”
黎林在一旁抱著孩子,看了一會兒,覺得十分難受:“這麼慢,打的到人嗎?”
“軟趴趴?”
黎淵鬆開架勢,長出一口濁氣:“拳勁不發時蓄,該發時勃發,你看著軟趴趴,但其實勁力內蘊。”
這兩年裡,他也學過不少拳掌法,但比起錘法來,進度可說是十分感人。
後來他索性也就放下了,研究其脫錘為拳,發現果然順遂許多。
以拳為錘,錘法就是拳法,這麼一想,他的拳法也突飛猛進,至少跟得上錘法,不至於沒了錘子就不會打人。
“聽不懂。”
黎林將兩個奶娃遞給黎淵,自己上去就是一套莽牛拳,打的虎虎生風,力道十足。
“莽是莽了,牛勁在於韌,你這拳法,韌性不足……”
黎淵張口吐出一道氣箭,隔著五六米打在黎林身上,後者隻覺胸口一悶,‘噔噔噔’連退幾步,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
“站都站不穩,怎麼打人。”
黎淵一手一個奶娃子,這倆小家夥和他很親。
主要是他易形之後,體味很淡,又常年服丹用藥,有股草木香氣,他自己都很喜歡聞。
“伱,你這是什麼武功?”
黎林穩住身形,一臉驚駭,這簡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隨口吐了口氣,算什麼武功?”
見二哥一臉驚駭,黎淵心中暗爽,他有些理解為什麼有些高手好為人師了。
這感覺,舒坦呐!
“你,你這武功,比周統領還高了吧?”
黎林一臉難以置信,他這一年多裡練武也很勤快,自忖打尋常人三五個不是問題,怎麼一吹就倒?
“再來,我剛才沒準備好……”
“呼!”
黎淵張口一吐,勁如箭打。
他如今的體魄何其之強大,真要全力一吹,人都能吹死。
“再來!”
黎林不出預料的又被吹的東倒西歪,他很不服氣,連續站了幾種不同的樁架子。
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居然連老三的一口氣都接不住,心裡頓時升起莫大的挫敗感。
“二哥你進步已經不慢了。”
黎淵安慰了一句,這幾天有他指點,黎林的武功也算是突飛猛進,估摸一二年內就有希望養出內勁。
當然,那得自己先畫出莽牛功根本圖。
“……唉,我記得老大當年也很厲害,同樣學了幾手莊稼把式,他就比彆人厲害許多。”
黎林出了一身大汗,不得不放棄和老三較勁,他接受了自己黎家墊底的身份。
黎淵還想指點指點他,突然心下一動,將兩個小家夥遞給黎林:
“二哥,我有事出去一遭,中午不用給我留飯了。”
“嗯,早點回來,你嫂子買了魚。”
黎林接過孩子。
黎淵點點頭,快步出門,穿過小巷,就瞧見了街邊茶肆裡的方寶羅。
兩人入城一彆,已經過去了十一天。
“方師兄怎麼愁眉不展?”
黎淵要了一壺清茶,提著過來,見方寶羅風塵仆仆,滿臉愁容,心下不由得一緊。
“出事了!”
方寶羅歎了口氣,他掃了一眼生意冷清的茶肆,壓低聲音:
“前些天,我見到了門內師兄弟留下的印記,快馬前去……發現,有人在針對,追殺我們所有神兵穀弟子。”
“嗯?”
黎淵眉頭微皺,掃了一眼四周,帶著方寶羅去了附近小巷裡。
黎家如今也是高柳縣的大戶,房屋不少,附近就有好幾間。
“玄兵有主了!”
小院中,方寶羅壓低聲音,說出自己打聽來的大事。
“玄兵……你說,裂海玄鯨錘?”
黎淵反應過來,眼皮一跳:“你從哪裡聽說的?”
這些天,每每得空他都要去玄兵秘境走一遭,但第二次闖山比第一次難許多,他還差最後一段路要走。
自個還沒認主,哪個在造謠?
“消息已經傳開了,據說是鎮武堂抓捕到邪神教一位舵主,從他嘴裡逼問出來的。”
方寶羅神情凝重:
“聽說,那邪神教主有通天徹底之能,以秘法,算出了裂海玄鯨錘已然認主……”
“而且,知曉那人來自摘星樓,叫李元霸!”
“李,李元霸?”
黎淵後背一涼,瞬間想到了玄兵秘境,他隻在那塊石碑上留下過李元霸的名字。
那什麼邪神教主,居然能算的這麼準?
‘幸好我沒留真名,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黎淵暗暗擦了把冷汗,心下也鬆了口氣。
李元霸拿的錘子,和他黎淵又有什麼關係?
“消息傳開後,各家勢力聞風而動,都在搜尋李元霸……”
方寶羅眉頭緊鎖。
“李元霸,這人到底是誰?似乎沒聽說過啊?”
看了一眼滿臉驚疑的黎淵,方寶羅一臉晦氣:“有人懷疑,此人是我們神兵穀弟子。”
“門內似乎並無此人……”
黎淵眉頭緊鎖:“這背後隻怕與那幾家有關,這消息傳出去,無論真假,咱們都有不小的麻煩。”
寧殺錯不放過的道理,他都懂,那些老江湖們沒道理不懂。
神兵穀舉宗遷徙,本來就有很多勢力盯著,這消息一出……
小院裡,師兄弟兩人交談了許久。
天黑後,方寶羅匆匆而去,眉頭緊鎖的黎淵,則來到了鍛兵鋪後院。
私塾小屋裡,王問遠捏著幾枚銅板,一臉驚疑:
“李元霸,我摘星樓還有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