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止需要強大的內氣,對於內氣的掌控,也要細致入微,而更進一步的真氣化形,就更加可怖了。
以真氣於體外化生屏障,可以抵禦刀劍,隔絕水火已然足夠可怖。
而傳說之中那些頂尖高手,真氣離體數裡、數十裡都可化形,暴起殺人,已經堪稱神話了。
“觀想法,至關重要。”
回想著王問遠的話,黎淵眯上眼,繼續嘗試觀想自己。
漸漸地,他腦海之中勾勒出來的火柴人越發的清晰了,甚至可以輕微的抖動手腳。
但也隻是動彈了一下,黎淵已累出一身大汗,有種強行調動自己癱瘓多年手腳的錯覺。
“精神不夠強。”
黎淵擦了擦汗水,這麼嘗試了一會兒,他隻覺疲憊的要死,很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昏沉沉睡去。
……
如此又過了幾天,方寶羅方才匆匆回返。
“宗門召集?”
小院內,黎淵緩緩收勢,有些驚詫:“風聲這麼緊,還召集弟子?”
“自打玄兵有主的消息傳開之後,很多人都在追殺我等。”
方寶羅臉色很不好看:“必須要聚起來,不然隻會被人逐個擊破……”
“這是老……師傅的意思?”
黎淵微微皺眉。
神兵穀弟子數千人,散去各處,想要追殺並不容易,可要是聚在一起,那目標可就大多了。
“是師傅的意思。”
方寶羅麵色沉重:“通往德昌府的諸多要道都被封鎖了,尋常弟子根本走不出蟄龍府。”
“這樣嗎?”
黎淵點點頭。
“師弟且收拾一下,我去將附近郡縣的弟子召集起來,之後彙合。”
方寶羅來去匆匆,連一杯水都沒喝,趁夜色正深,已匆匆離去。
“嗯,也是時候該走了。”
黎淵心下早有準備,也沒什麼東西要收拾,隻是長長的睡了一覺後,將小耗子找了回來。
這才去找哥嫂告辭。
……
“猴子,猴子,猴子!我說了多少次了,猴子!”
清晨,鍛兵鋪的演武場上,孫胖子指著樹上抓耳撓腮的猴子,訓斥著一眾學徒:
“猴子就在這,你們就不能看一看?”
演武場上,數十個學徒站著白猿樁,眼神不眨的看著樹上的猴子。
“身體要鬆弛,精神要緊繃,什麼時候能站出個猴子來,你們的白猿樁,才算是入了門!”
孫胖子穿梭在人群之中,糾正著一眾學徒的動作,很快,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太蠢了!”
擦了擦一腦門的汗,孫胖子直搖頭:“都是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他小聲嘀咕了幾句,見一眾學徒搖搖欲墜,無奈擺手讓眾人散去。
“臭小子。”
聽著不加掩飾的歡呼聲,孫胖子笑罵了一句,這才慢悠悠的轉起來。
身為如今鍛兵鋪的三掌櫃,他早就不用掄大勺了,每天除了指點學徒,看看賬本之外,就是在各處轉悠。
當!
當當!
鍛造房內,打鐵聲響成一片。
孫胖子提溜個茶壺轉悠著,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張賁中氣十足的大嗓門。
“鐵是死的,你們也是死的嗎?太笨了,太笨了!”
孫胖子一縮脖子,正想走,就被一把拽進了鍛造房。
“一天天的沒個正形!”
張賁吹胡子瞪眼,肝火旺盛:“這一批兵刃要的很急,你也來搭把手!”
“啊?”
孫胖子有些傻眼:“不,不是,張老,我,我也不會啊?”
“打個鐵,有什麼難的?”
張賁不容拒絕,塞了個鍛造錘給他,趕鴨子上架,孫胖子苦著臉,硬著頭皮打鐵。
他已經養出了白猿勁,錘法也不差,打鐵自然是輕車熟路,但這可是個苦差事,他哪裡受得住?
沒一會兒,已經叫苦連天。
“太蠢笨了。”
看著鍛造房內新招收的鐵匠們,張賁搖頭不已,他心知這才是正常的鐵匠水平。
但見過黎淵那種進步速度,再調教他們,落差就實在是太大了。
“那小子……”
想起黎淵,張賁心下又有些憂慮,神兵穀舉宗遷徙的消息,他也聽說了。
“大掌櫃!”
這時,有弟子匆匆而來,捧著一刀一劍。
“這是?”
張賁一怔,忙伸手接過,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刀劍上熟悉紋理,喃喃自語:
“名器……這小子,真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