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武捏著信封,也沒急著拆開,問道:
“關於那裂海玄鯨錘,你們那可有什麼發現?”
“這,並無。”
令狐百萬忙回答,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從千靈祭到他離開之前,事無巨細。
“……邪神教在追殺前幾批次進入過寒潭的江湖高手,淮龍宮暗中也在追殺……”
“神兵穀反應激烈,韓垂鈞心狠手毒,已犯了眾怒,疑似被一高手暗中埋伏,重傷而走……”
“邪神教七大分舵主死了三個,那皇甫老賊也被埋伏……”
……
裂海玄鯨錘可能出世的消息傳開後,蟄龍府的局勢,隻能以一個亂字形容。
進出過寒潭地道的高手太多,即便是邪神教、淮龍宮暗中出手也無法全部擒拿,且遭受了強烈的反擊。
“這幾個月,蟄龍府爆發了數百場江湖廝殺,有名有姓的高手死了上千人,無名之輩還要多十倍……”
令狐百萬低聲回答著。
院內幾人的神色就有些微妙,或驚疑、或心動,或帶著幸災樂禍。
鎮武堂素來被江湖人稱之為鷹犬,彼此很不對付,聽得這個消息,覺得這還是件好事。
“神兵穀這次麻煩可大了,說不準就要滅門。”
一勁裝青年摸了摸臉上的刀疤,冷笑連連。
神兵穀全力出擊,橫掃了德昌府,連他們也受了不小的衝擊。
“即便不滅,也要元氣大傷,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大大的好事。”
其餘幾人也都點頭。
千鈞洞一滅,神兵穀入主德昌府已成定局,如果不是那裂海玄鯨錘陡然出世,如今他們都要頭疼怎麼應付神兵穀。
“堂主,我們要不要……”
有人看向安元武,有些躍躍欲試。
“龍虎寺呢?”
安元武神色不動,這些情報他大概知曉一些,他如今最關切的,是龍虎寺:
“宮九川可有異動?”
“這……”
令狐百萬苦笑:“龍虎寺的動向,哪裡是屬下能知曉的?蒙堂主囑咐過,嚴禁所有人監視龍虎寺弟子……”
道宗弟子,地位極高,即便是內外門的尋常弟子,那也不是他們敢觸碰的。
莫說跟蹤監視,遠遠看到,他們都要主動退避。
“看來是要作壁上觀了。”
安元武心下了然。
天下宗門,以五大道宗為首,但宗門之間並無統屬,神兵穀、淮龍宮之間的爭鬥,千鈞洞被滅,龍虎寺輕易不會插手。
不是不能,而是不甚在意。
心下有些猜測,安元武卻也沒說什麼,隻是抖開了信封。
“嗯?”
打眼一掃,安元武眉頭頓時皺起,呼吸都變的沉重起來。
“堂主?”
一旁的兩個勁裝青年心下都是一緊。
“神兵穀那幾個長老突出重圍,疑似要往德昌府來了……蒙戰邀請老夫出手,阻擊。”
安元武看了一眼令狐百萬。
“這怎麼可能?”
令狐百萬心驚不已,更覺不可思議。
神兵穀固然強橫,可圍堵他們的,可是邪神教惠州八大分舵,以及許多江湖成名高手。
三元塢、烈血山也都在內,還有淮龍宮暗中掣肘。
這都能殺出去?
“龍虎寺?”
令狐百萬猛然抬頭,說話的是一旁的勁裝青年。
“不錯,龍虎寺。”
安元武將那封信收到懷裡,他麵無表情,但一眾人卻都感覺到了壓抑。
“龍虎寺?他們,他們怎麼可能出手?”
令狐百萬兀自有些驚疑。
龍虎寺是一道魁首不假,但從來不會插手下轄宗門之間的廝殺打鬥。
“不知哪裡傳來的消息,說是伏龍禪師要收徒,收神兵穀真傳黎淵,做衣缽傳人……”
“伏龍禪師?龍夕象?!”
“衣缽傳人?黎淵是誰?”
安元武的話音還沒落地,包括令狐百萬在內的一乾鎮武堂高手已一片嘩然。
龍夕象何許人也?
龍虎寺大長老,龍門之主,一代宗師,有望陸地神仙的一道巨擘!
“這消息,應是不假,不然,那皇甫老兒不會被震懾住,淮龍宮的人,也不會突然收手。”
安元武臉色不好,難怪那蒙戰有翎鷹不用,非遣人不遠幾千裡來送信。
事關龍夕象,邪神教都要收斂,這蒙戰居然還要邀他出手?
“那蒙戰……”
其餘幾人也都反應過來,看向令狐百萬,眼神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