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釀喝的多了,味道也就稀鬆平常,可若是配上一杯苦茶,這滋味就很好了。”
龍行烈微笑著。
“的確是彆有一番風味。”
黎淵嘴角抽搐,餘光一掃,那兩個侍女也在捂嘴輕樂,似乎早就習慣了。
“來,多喝幾杯,閉關這幾年,老……咳,我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幾杯酒下肚,龍行烈直接去屋內搬出好幾壇百草精釀來,那兩個侍女則不停忙活,靈米之外,還有諸多配菜,不乏以味美著稱的靈獸肉。
“來,喝!”
龍行烈一副不醉不歸的姿態,黎淵也隻能硬著頭皮相陪,沒多久已是有了幾分醉意。
“黎師弟,滿飲此杯!”
龍行烈酒量極好,不曾運氣驅散酒氣,卻也沒有絲毫醉意。
最後,黎淵踉蹌出門,差點被灌翻在酒桌上,心下不免錯愕,他本以為龍行烈邀他會說什麼,哪料到真隻是喝酒。
“黎師弟慢走。”
院門口,龍行烈目送黎淵遠去。
“爺,你剛出關不知道,這幾個月裡,此人的名頭很大,不少人甚至拿他與您相提並論……”
“是啊,我也聽人說了。說是他的天賦根骨可與您比肩,祖師爺都認可他。”
“我在渾天堂的姐妹說,他在純罡堂免費為人打造兵刃……”
兩個侍女在他身後,見黎淵遠去,話頓時多了起來。
尤其是稍顯稚嫩些的侍女,更是有些憤憤不平。
“這話,怎麼說呢?”
兩人有些不忿,龍行烈卻是笑笑:“天賦嘛,不好說,酒量大抵還是我好些。”
見兩人還想多說,他麵色微沉:
“行了,回去吧。”
兩個侍女頓時收聲,躬身退下。
“絕世之資,且有望神匠。”
小院內,龍行烈自斟自飲,他是不留侍女在自己小院住的。
兩個侍女走後沒一會兒,有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聽人說,大師兄見過黎淵了?”
“辛師弟消息還是這麼靈通。”
龍行烈也沒回頭,隻是抬抬手,示意他坐下,並甩過去一個酒葫蘆:
“我聽人說,伱之前和長虹劍派的裴九動了手?”
“可惜,沒能殺了他。”
來人身著一襲白衣,白衣上有雲紋竹柏,做工頗為精致,他隨手將劍插在地上,端起酒葫蘆喝了一口。
“長虹劍派這一代裡倒是有幾個好苗子,聽說那裴九年不過三十許?”
龍行烈放下酒杯。
“身具劍骨劍形,劍心通明,此人的天賦在我之上,是個天生的劍客。”
辛文華擦了擦嘴:“那黎淵如何?”
“嗯,怎麼說呢?”
龍行烈想了想:“除了酒量差點,其他倒也還好,勤勉、聰慧、識時務,也知進退,不是自恃天賦之輩。”
“嘖,大師兄這評價倒是不低,也對,畢竟是引得蒼龍影現,祖師爺意誌傳功的絕世天才。”
辛文華輕哼一聲。
龍虎門六十年為一代,前後四代弟子何止數萬人,可蒼龍影現,得祖師爺認可的,攏共不過四人而已。
這第五人的出現,且是當代弟子,自然震動龍虎,他自然聽說了,還曾去看了。
他在龍榜第二已呆了二十多年,眼看著龍行烈要下榜了,又來了這麼個怪胎,這怎能不讓他心中煩悶?
“祖師爺的眼光從無差錯,黎淵的天賦即便不是絕世,估摸也相差無幾。有他在,下一次‘諸道演武’倒是更妥當些。”
龍行烈不在意辛文華的不悅,老大哪裡需要在意老二的心情。
“……”
辛文華有些氣悶:“彆說下一次了,三年後這次,你可彆出了岔子,那幾人可也不是好相與的。”
“好不好相與,到時候就知道了。”
龍行烈不以為意,隨口說了一句,就轉回話題:
“我下山後,你要多少照拂他一二,雖然我覺得他們沒那麼蠢,但還是穩妥些的好。”
見他認真,辛文華也收斂心思,點頭應下:“交給我便是。”
“希望他們沒那麼蠢。”
龍行烈歎了口氣,攤子越大事越多。
他也是近些年才意識到,有些人蠢起來,真就沒有下限。
“說來,你才出關就要下山?”
辛文華這才想起詢問。
龍行烈眸光幽幽:
“師尊傳書,說是那萬逐流的弟子出了京城,疑似要來衡山道,身為東道主,我得去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