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褪了疏冷,衛桓神色緩和,見她眉眼彎彎,他唇角也翹了翹,“好。”
都聽她的。
……
接下來,衛桓等人一直處於高頻的忙碌之中。
他首要抓攏的就是軍權。
先正式擢了徐乾的叔父徐笙為大將。徐笙資曆是夠的,功勳也有,之前是郭廉的副將,郭廉“陣亡”後,他就暫時掌正職事務,如今正好轉正。
另外兩個大將位置,一個調動了衛桓原本的副將叫劉振的,能力偏中庸但勝在夠穩;另一個則是徐乾,徐乾資曆功勳略淺,所以是暫代,等過兩年或日後立功就把“暫”字去掉。
這些他親手提拔的,自然是親他的,另有陸延領頭,戴嬰劉階胡允三將服從通侯委任,局麵很快一麵倒,許靖已經完全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了。
衛桓雷厲風行,治軍從嚴,不論何人何事都嚴格按照軍規行事,沒半點丁洪在位時的偏袒和含糊。這麼一來,軍風立即為止一肅。雖營裡嚴格了,但大家基本卻都是樂意,向來不患寡隻患不均。
士氣大振,軍心凝聚力更強。
一時眾將歸心,十分讚服,軍中除了許靖算個隱患以外,基本沒有問題了。
徐乾更是讚了又讚,他衛兄弟就是天生帥才,正該從戎的。
隻不過,他讚不絕口的衛兄弟,此時其實並沒怎麼意氣風發。
他很苦惱。
最繁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期盼積累已有些急不迫待了,可是說到合適的表白機會,他卻一直沒法把握好。
每每到了薑萱跟前,他總是一陣緊張,越緊張,越說不出話來,稍停一息她就被其他事情轉移心神去了,說話的機會也飛了。
徐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實話說,衛桓不吭聲他也知道對方煩什麼。怎麼他衛兄弟在外這麼冷硬說一不二的,一碰上這事就成了個毛頭小子,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簡直兩個極端。
其實這都是太重視的緣故,因為僅有所以珍貴,大家成長經曆和性情不一樣,反應當然不一樣。
徐乾有點難理解,但不妨礙給弟兄出謀劃策,勾著衛桓的肩,他道:“其實這個機會說難也不難,你找不到,不妨製造一個啊!”
衛桓心裡正煩著,本想顛開他的手臂的,聞言瞄了他一眼,沒動,聽他說。
徐乾也不賣關子,“你給她送個東西。”
“什麼東西知道不?”
看衛桓劍眉緊蹙,明顯是不懂的,徐乾沒好氣:“送個發簪,送個發簪懂了沒?”
外男無緣無故,可是不能輕易給在室女子送衣發飾,除非兩人之間暗生情愫。
不過鑒於衛桓和薑萱的特殊情況,徐乾沒有建議其他,而是直接上簪子。
發簪,時下具有很特殊的含義,不是在堂血親送的,就隻有一個含義,那就表示傾慕。
很直接,一看就懂了。
徐乾對衛桓尋找機會已有些絕望了,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一個快而有效的方式。
“找個空閒的點時間,下值,哦不,還是晚膳後吧。再尋個安靜隻有你兩人的地兒,把東西送她,她打開看了之後,你就能直說了。”
“南城東大街的街頭,有家叫輝氏銀樓的,簪子最多最精致。”
都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再不成他也沒法子了,徐乾拍拍他衛兄弟的肩膀,起身走人了。
此時日正當空,秋日的豔陽熾炙,正映著定陽軍寨高聳的轅門上。
衛桓上午檢閱軍中操演,午間又和諸將見過麵,正打算回郡守府處理政務。
立了片刻,他打馬出了營門,數十親衛立即緊緊簇擁跟隨。
今兒和平時一樣,但似乎又有哪兒不一樣,馬速明顯減了一些。
漸行漸慢,到南北交錯的朱雀街口時,前頭衛桓忽勒住馬,淡淡吩咐:“你們先回去。”
眾親衛有些不解,但還是立即應了,告退後,隊長率人先直行過去。
衛桓在原地駐足片刻,一扯韁繩,往南城直奔而去。
他在東大街街頭停下,看了片刻,翻身下馬進了門。
“這位將軍,您請。”
衛桓路上把帥氅扯了,不過就這一身鎧甲也明顯是高級將領,在門口迎賓的銀樓夥計吃了一驚,忙打發人去叫了管事來。
二者十分殷勤,小心把人迎進門。
“不知將軍是要些什麼?簪子?手鐲?還是頭麵?”
銀樓裝潢精奢,陳設多脂粉氣,裡頭都是女客,聞聲回頭的中青女子立時眼前一亮。如今世風也不怎麼拘束的,極俊美的年輕將軍,驚豔愛慕的目光立即出來了,指指點點,若非實在氣場太強又過分冷峻,恐怕已經有人過來試探搭訕了。
饒是如此,也有幾個自以為有背景的蠢蠢欲動。
衛桓不喜,神色更冷,勉力忍下,冷道:“簪子。”
“哦哦,將軍這邊請。”
管事忙引路,又命人抬來屏風,擋住亂七八糟的目光。
他算有些見地的,一看鎧甲,又見年紀,心下隱有猜測,忙領人親自開了庫,把最好最精致的發簪都取了出來,幾十個擺滿了一個櫃台,寶光璀璨,登時一亮。
衛桓皺了皺眉,他直覺,薑萱不喜歡那些沉沉墜墜的,平日就沒見她戴過。
但這方麵,他實在就是生手之中的生手,皺著眉頭,從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回左邊。
十分嚴肅地比較過後,他最後選了一支紅梅累絲的嵌明珠流蘇簪子,簪身流線修長,精致簡約不笨重,是他覺得應該最可能得薑萱歡喜的。
修長的手指撫過這支簪子,“啪”一聲闔上扁平的黃楊木小匣,衛桓扔下銀錢,轉身大步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幸好你給錢了,不然像個打劫似的。
望天,桓崽這簪子能順利送出去嗎?再不行徐乾就該吐血了哈哈哈哈,二更馬上發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