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該不會是陳家的債主吧?看他一臉不善,李瑤隻能這麼想。
“大哥?!”從廚房門口叫著跑了過來。
李瑤腳下一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這人就是杏兒大哥陳文斌?自己那便宜丈夫?
“爹跟娘呢?”陳文斌問杏兒,聲音低沉而冰冷。
“爹娘都在屋廳呢!”杏兒見大哥回來開心地拉著他往屋廳裡去。
陳文斌走到屋廳入口處時往回淡淡掃了一眼還在錯愕當中的李瑤,心裡帶著疑問。這女人明明就是成親當晚見著的女人,為什麼又讓人覺得哪裡不同了呢?
李瑤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跟著進屋。
“斌兒回來了!”陳黃氏見兒子回來也很高興。
“爹,娘。”
陳石柱此時也正坐在廳屋吸著煙:“不是說要兩個月才能回來嗎?怎麼一個半月就回來了?”
“這一路比較太平,所以提前回來了。”陳文斌拿起杏兒倒的水喝了一口。
“這就好,下趟鏢是什麼時候?”其實每次兒子去押鏢,兩個老人總是提心吊膽的,但是為了不讓兒子分心,兩老硬是沒說出來。
“爹,我正要跟您說這事。”陳文斌道。
陳石柱抬起頭,用混濁的雙眼看著兒子,等他往來下說。
“爹,我這次押鏢到澤國邊境的平城,在那裡我遇到了我以前的幾個部下。”陳文斌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他們是那場戰役中最後的幸存者,有一個還被射瞎了一隻眼……所以我把他們都帶了回來,他們都是保家衛國的將士,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我不能眼看著他們被生活所逼而上山去當土匪!”說到最後,陳文斌的語氣不由地激動起來。
“這……”陳黃氏為難地看了看陳石柱,想想自已家裡這狀況,如果多那幾張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石柱“吧嗒吧嗒”猛吸著煙袋,他深知那場戰役對兒子影響有多大,也了解兒子的脾性是說一不二的,既然人都已經帶回來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那他們人呢?”陳石柱問。
“我讓鏢頭幫忙安排在鏢局先住著,我先回來知會爹娘一聲。”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我們家現在也住不下這麼多人呀。”陳石柱知道兒子不會沒考慮到家裡的狀況的。
“爹,娘,我想自己開鏢局!”陳文斌看著自己的父親正色道。
陳石柱一愣,緊皺雙眉:“開鏢局也不是那麼容易,也要有本錢,雖然昨天瑤兒掙回來一百多兩,可是這錢我跟你娘商量好,打算把那些祖產給買回來的。”
“爹,我有事跟您說。”陳文斌正欲開口,李瑤從門口走了進來。
一百兩?陳文斌莫測高深地看著剛走進屋的女人。
李瑤能理解陳文斌的做法,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她雖沒上過戰場,不能體會陳文斌心裡的感受。但前世她與朋友合夥開公司,在公司剛起步時請不起員工,多少個日日夜夜與朋友不吃不睡地研發產品,把公司一步步推上軌道,這種在同個戰壕艱苦奮鬥建立起來的感情,不是金錢就能跨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