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天再去古裔正那裡練歌時,楚朝陽看著桌上吃不完的菜,想了想,去拿了保溫桶過來,飯菜分開,裝了些給古裔正帶過去。
在他那裡待了幾天,幾乎沒見過他吃過一頓正常的飯菜,除了泡麵還是泡麵,整個人瘦的跟排骨架子似的,她就沒見過這麼折騰自己的人。
她給他帶飯,也沒彆的意思,結個善緣罷了。
前世她過氣之後,之所以還能去演戲上綜藝,也是因為她一直謙卑的態度和早期結下的善緣。
不管彆人是不是說她心機,這對她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可這樣的舉手之勞,有時候卻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或許是她的出身限製了她?她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在照顧人的一方。
到了古裔正的工作室,她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對刷完牙洗完臉出來的古裔正說:“我給你帶了飯,我媽手藝挺不錯的,你嘗嘗。”
古裔正還挺意外的,懶洋洋的走到桌子邊,打開保溫桶,上麵一層是糖醋蝦和西蘭花,下麵一層是山藥排骨湯,最下麵是溫熱的飯。
都還冒著熱氣。
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他都這麼一直渾渾噩噩的,其實兩年之前他的性格就不是外向的,憂鬱而沉默。
他喝了口湯,默默吃完。
他在吃飯的時候,楚朝陽就在裡麵練歌。
他這才知道,她對這個世界的歌曲有多麼陌生。
“你以前都不聽歌的嗎?”古裔正不可思議的問她。
楚朝陽沉默了一下,無辜的望著他。
她怎麼說?她什麼也不能說。
後來沒辦法,隻好他給她選歌。
他選的每一首歌她都不會唱,就像第一次聽一樣,不論是中文歌還是外文歌。
“我真懷疑你這些歌是怎麼寫出來的。”古裔正說。
不是我寫的。楚朝陽在心裡說。但她和古裔正還不熟,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是她的秘密,她不可能見到一個人就告訴人家,這歌不是我寫的,我隻是翻唱。
古裔正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對這些古今中外的經典歌曲一無所知的人,會是寫出《沉默是金》《人間》那樣好詞曲的人。
那幾首歌,隨便哪一首拿出來,都足以做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曲。
可他又覺得不奇怪,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歌曲,但她對音樂的理解力和悟性卻非常高,吉他也彈得很好,據她說還會彈鋼琴。
結合她此前的經曆,這幾首歌曲確實符合她的心路曆程,如果不是她寫的,這樣好的歌,過去從未出現過,若是被寫出來,早已被人所知。
楚朝陽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笑笑。
“你現在時間很緊。”他挑了幾首歌出來:“這些都是我根據你的聲音挑的歌,你先拿回去。”
自從她回去的太晚,小澄光生氣之後,她就每天儘量早點回去。
她走之前,去拿保溫桶,他忽然說了句:“謝謝。”
楚朝陽仍然隻是笑笑,接下來每天,隻要她來古裔正這裡,就會給他帶飯,還給他買了很多蛋糕麵包肉脯之類的乾糧和水果。
她身上錢是不多了,可買這些還是夠的。
古裔正很不擅於麵對彆人的關心,他更適應於彆人冷漠疏離的態度和方式。
早上起來,他望著放在桌上的一大包零食和水果,望著隔著厚重的窗簾所透射進來的一點微光,不知為何,伸手拉開了已經兩年沒有拉開的窗簾。
晨光帶著細小的微塵,透過玻璃將整個房間照的清晰明亮。
就在這樣的萬眾矚目中,《超級新歌聲》的預選賽終於開始,各電視台的宣傳造勢也已經如火如荼的進行。
預選賽總共有十大唱區,楚朝陽所在的地區是京市,京市唱區在美莎新天地展示中心正式開啟。
預選總共有十五天,每天都有數百人參加。
楚朝陽報名報的早,排在了第二天,很輕易的就過了預選。
預選賽也是在電視上播放的,但不是蘋果衛視,而是在蘋果衛視下麵的地區頻道,蘋果音樂頻道。
因為去年舉辦過一次,今年很多人從初賽開始就守在電視機前看直播,直播現場淩亂吵雜,現場數千位年輕的女選手,除了已經報名過來參賽的,還有很多現場報名的選手,很多參賽者可能平時唱歌還行,但一到鏡頭前,或一到評委們麵前就表現的慘不忍睹,走音跑掉破音,狀況百出,三位評委聽的簡直無語,覺得有些選手她們就是來搞笑的,可能看得多了,他們也漸漸不耐煩起來,點評起來也十分不客氣。
楚朝陽去的時候前麵的一位女生表現的不是很好,她就聽到那位女評委毫不留情地說:“你又唱又跳,是在演小品嗎?”
她站在等候區,就能看出來,那個女生尷尬的都快哭出來。
評委相互之間搖了搖頭,打開杯子喝水,女評委無語地喊:“下一位。”
楚朝陽戴著麵具,齊下巴的微卷短發簡單地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頭上戴著棒球帽,長腿細腰,看上去青春靚麗,如果忽略她臉上的麵具的話。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九號選手——無名。”她走進去自我介紹,“我要演唱的曲目是《雲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