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見張導不踩自己的語言陷阱,也就失去了興趣。
之後謝沐文和秦項贇過來,記者們也是一陣恭喜,然後問秦項贇:“你和無名這次在電影中演情侶,您之前也說過除她之外,再無玲瓏,請問這是否說明你對她有好感呢?”
這又是一個非常刁鑽的問題,既不能回答有好感,也不能說沒有好感。
“無名是個很出色演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願意和她再次合作。”秦項贇道。
“你認為這次票房大爆是否和無名的人氣有關?”又是一個刁鑽的問題。
秦項贇道:“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無名的人氣對電影有加成,電影的熱映對無名的人氣同樣有加成,不光是她,我們參演的每個演員,編劇、導演都一樣,這是一件相輔相成的事情。”
見這些記者還圍他身邊,秦項贇眉頭就皺了起來,眸光冷銳地看向記者。
那記者在秦項贇冰冷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沒再挑戰他的耐性。
早就聽說過秦影帝性子不是很好,沒想到這麼凶。
楚朝陽還沒有到的時候,謝沐文就已經給她打了電話:“酒店外麵狗仔有些多,你到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叫人去接你一下。”
這已經不是謝影帝第一次向她示好了,對此她十分感激道:“謝謝謝哥,那麻煩你了。”
謝沐文唇角揚了揚:“你都叫我謝哥了,就不用和我客氣了。”
有了謝沐文的幫助,在楚朝陽來的時候,酒店方直接派了十多個保安出來,站成人牆,在楚朝陽從車中出來的時候,總算沒有被記者圍攻。
但四麵八方的采訪聲依然不斷。
本來楚朝陽是快速往裡麵走,不準備回答記者們的問題的,卻突然聽到一名記者大聲問道:“無名!無名!這次《江山美人謀》票房大爆是不是因為你?”
這個功勞她可不敢背,這句話她要是應下,明天估計又是全媒體黑不算,還要將謝哥張導他們全部得罪了。
楚朝陽快速地回了下頭,大聲說:“票房大爆是本子好,導演拍的好,演員演得好,後期工作人員配音剪輯的好,是所有劇組成員的功勞!”
進去後她就立刻問楊雲嵐:“看清楚剛才那是哪家的記者了嗎?”
“是《都市報》的記者。”楊雲嵐低聲說。
“都市報?”
楊雲嵐隻說了三個字:“金曲獎。”
楚朝陽瞬間就明白了。
她這次沒去內地金曲獎,就好比是和金曲獎主辦方在宣戰,哪怕她早已將他們得罪的死死的,他們也不可能放過她,可她不去金曲獎,依然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更彆說今年的內地金曲獎宛如一個笑話,風頭全部都被東方音樂大賞給奪去。
這份仇全被記在了無名的頭上。
不然他們能怎麼辦呢?找東方集團?他們吃罪不起。
楚朝陽皺眉道:“很明顯來者不善,他們估計不會放過我。”
楊雲嵐說:“一會兒我來安排,走的時候你去洗手間換個裝,剛才那輛車照常開,我重新再叫輛車,讓伍峻峰在車上等你。”
楚朝陽對楊雲嵐做事很放心,朝她點了個頭,才向宴會場走去。
慶功宴慶的雖然是《江山美人謀》這部電影大爆,但現場來的卻不隻有《江山美人謀》劇組的人,還有投資人也到了,除了《江山美人謀》的幾個投資人外,還有其他有意向投資影視的商人。
楚朝陽剛來到宴會廳,謝沐文就首先發現了她,和身邊的秦項贇點了個頭後,就主動上前迎接楚朝陽,接著張導和覃製片也過來了。
參加慶功宴這天,楚朝陽穿的十分低調,不像東方音樂盛典那天穿的那樣隆重,可她的到來還是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江山美人謀》的幾個投資人也都紛紛過來向她敬酒,
覃製片給她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江山美人謀》最大的投資人,朱總。”
朱總人如其名,膀大腰圓,笑嗬嗬的,端著一杯酒遞過來說:“這次《江山美人謀》電影大爆,你可要居首功,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這話楚朝陽可不敢當,連忙說:“居首功的應該是覃製片和張導,要是沒有覃製片和張導也就沒有這部電影。”
“對對對,老張和老覃要敬,你也要敬!”儘管他表現的很客氣,說的話也都是恭維的話,但楚朝陽還是很明顯的能感受到,這位朱總和她說話時,對她的輕慢。
這樣的態度楚朝陽前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
“朱總,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哪有不能喝酒的道理?出來混,煙可以不抽,但酒一定要喝!”朱總用手指著楚朝陽點了點,笑著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啊,最精不過了,說是不會喝酒,肯定是騙我老朱的,來,一杯,就一杯。”
朱總說著,就要來拉她的手。
楚朝陽掩下心底的厭惡,不動聲色地去拿桌上的飲料,正好避開朱總抓過來的手,借著拿杯子的動作,向後退了兩步,與朱總拉開距離,倒了飲料後轉過身笑著說:“朱總,真不好意思,您知道我是個歌手,還要靠嗓子唱歌呢,真的不能喝酒。”
朱總前一刻還笑眯眯的臉,下一刻立即臉色一沉:“你這不給我老朱麵子了?”
說著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放,雖不重,杯裡的酒卻灑出來一些。
張導和覃製片簡直無語,現在多的是投資人在求無名拍戲,不是無名在求他們拍戲,這個朱總平時大約是被人奉承慣了,看不清形勢啊。
但人家是投資人,他們能怎麼辦?隻好勸楚朝陽道:“朝陽,你就少喝一點,少喝一點。”
如果是前世的楚朝陽,說不定還真就喝了,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朝陽和古裔正在一起待久了,不知不覺也學到一些他性格中的閃光點。
比如在人之下,把自己當人。
所以哪怕對麵的幾個投資人態度輕慢,她臉上儘管帶著微笑,說的話卻十分堅持:“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喝酒。”
藝人不論男女,都經常遇到這樣的場麵。
謝沐文在還沒有成為影帝之前也遇到過,他不僅被女人這樣對待過,還被男人這樣對待過。
似乎在某些人眼裡,他們有錢,就可以買來一切,包括人的尊嚴。
即使現在,他成了影帝,有了一定的票房號召力,不需要求人,在這些投資人眼裡依然不算什麼。
他笑了一下,為楚朝陽解圍道:“說來我有個表妹,也是酒精過敏,有一次隻是稍微沾了點酒,就全身起了疹子。”
另一位投資人見有人給了台階,立刻打圓場說:“對對對,不喝酒就不喝酒,女孩子還是不會喝酒的好,來來來,喝飲料,喝飲料。”
楚朝陽是連飲料都不願意喝的。
但她還是象征性的沾了沾唇,實際上一點都沒有喝。
楚朝陽此時已經後悔來這個慶功宴了。
見朱總一直沉著臉,不時地看著她冷哼一聲,楚朝陽也不想在這裡看人臉色,笑著去了彆的地方。
見楚朝陽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看上去有些不開心,剛剛那位打圓場的投資人走過來安慰道:“楚小姐。”
楚朝陽抬頭:“你好。”
“我姓陳。”
“陳總。”
“唉,彆不開心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你一個女孩子出來打拚,也真是不容易。”這位投資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外表看上去還算是風度翩翩,並沒有禿頭,也沒有肥大的肚子。
楚朝陽扯了下唇角。
“其實你長的這麼漂亮,不一定要自己這麼辛苦的,嫁一個好老公,就什麼都有了。”
楚朝陽:……
“我這麼說你是不是不開心?”陳總直接問,接著笑道:“我能理解,你們女孩子總想自己打拚,證明自己的能力,其實到你現在這個地位,能力已經被證明了,可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等以後容顏不再,就晚了。”
“對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她:“這是我名片,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楚朝陽垂眸看了一眼:“您拿錯了,這是房卡。”
投資人看著她,將夾著房卡的名片塞到她手裡,笑眯眯地說:“不,我沒拿錯,這就是名片。”
楚朝陽指尖夾著那張名片和房卡,漫不經心的把玩似的轉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笑道:“陳總,你有一句話說錯了。”
陳總望著她蔥白的指尖:“什麼?”
楚朝陽將指間的名片及房卡往陳總的酒杯中一塞,眼中笑容儘褪:“其實不靠任何人,我也什麼都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影視方的投資人塞房卡這件事,我本人親身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