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杜景明身份一天不說,這就注定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至少楚朝陽是不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回到家, 小澄光早已熟睡, 楚朝陽將早已在國外買好,藏在臥室的玩具和紅包悄悄拿出來,放到小澄光的床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小澄光眼皮動了動, 她連忙輕輕在他胸口極輕地拍了拍,他還是醒了。
“媽媽吵醒你了?”
小澄光摟住她的脖子,蹭了蹭臉, 睡意朦朧地說:“媽媽, 你回來啦?”
“抱歉, 沒能陪你跨年,小光先睡, 媽媽去卸個妝洗個臉好嗎?”
小澄光乖巧地點頭, 有些不舍地看著她出去,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爬了起來,抱著自己的小海馬,跑到媽媽的房間, 爬到小床上去。
房子大的好處就是房間也大, 剛開始讓小澄光單獨睡一個臥室的時候,小家夥是很不願意,且很不習慣的, 他至今都不習慣一個人呆在黑暗的房間裡,一定要開著一盞微弱的燈,還要放著她唱的歌,聽著她的聲音,才能入睡,不然隻要楚朝陽一離開他的房間,他就會立刻驚醒。
為了給他一個過渡期,便在楚朝陽的房間裡增加一個小床,楚朝陽在家的時候,他便在她房間旁邊的小床上睡,她不在家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回房間睡。
後來他再大一點,不論她在不在家,她都讓他獨自去睡,但她在家的時候,會先去他房間給他唱搖籃曲,哄他入睡。
去年下半年一直很忙,他已經很久沒來到這個小床上睡了,可是今天晚上他想和媽媽在一起。
他躺在小床上,頭枕著枕頭,眼睛看著房門,懷裡抱著小海馬,小海馬肚子上有微弱的燈光,會發出清泉一樣的聲音。
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媽媽還在睡。
他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媽媽說他是個小男子漢,小男子漢要勇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樣長大了才能保護媽媽。
或許是楚朝陽給他做了個好榜樣,小澄光也是個非常自律,做事嚴謹且有條理的孩子。
不用任何催,他就自己穿好衣服,疊好被子,安靜的走出臥室,回到自己房間的洗手間洗臉刷牙。
楚父端著早餐出來,問小澄光:“你媽媽還在睡?”
小澄光懂事地將豎起食指放在淺橙色的唇瓣上:“噓,爺爺,媽媽昨天回來的晚,讓她多睡一會兒。”
楚父因為一直在貧困山區工地上建學校,不到兩年時間,就從斯文儒雅的高中老師,曬成了皮膚黝黑的包工頭。
現在澄光小學已經建到九所,還有三所也已經申請下來,等開年之後就可以動工。
楚朝陽醒來已經是十點,她是被餓醒的,喝了點紅棗蓮子粥,又跑了十公裡,她在跑步的時候,小澄光也沒閒著,一直在做伍峻峰和潘哥他們教他的武術基礎動作。
母子倆在健身房練的滿頭大汗,一起回臥室洗澡換衣服。
楚朝陽給自己貼了張麵膜,才感覺自己整個人又充滿了能量,精神煥發的走出來。
家裡的保鏢、保姆他們全部回去了,隻有他們一家四人,雖然溫馨,卻也有些冷清。
換過的衣服全部都是楚朝陽拿去洗的,不是機洗,而是手洗,反正有熱水。
當然,能機洗的衣服都還是機洗,有些外套之類都是送乾洗店,手洗的都是些內衣和小澄光的衣服。
這又是讓楚母感到欣慰和驚訝的事情。
她的女兒,從小到大連內褲都沒自己洗過,可楚朝陽自然的將她和小澄光換下的衣服都洗了。
即使已經相處了這麼久,偶爾她還是對女兒的一些行為感到詫異和陌生,但是這些詫異和陌生都讓她用女兒獨自在外,很多事情隻能自己動手給解釋了。
這一年多楚父都是一個月回來一趟,和楚母兩地分居,老兩口越老越黏糊,每天晚上電話都要聊一兩個小時,楚父一個人在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區建房子,白天還好,晚上也會很想楚母和小澄光。
楚母也是,自從辭職之後,生活中就隻剩下小澄光,楚父不在,也難免寂寞,正好過年這幾天楚朝陽在家,老兩口決定年初二回老家祭祖,在老家待幾天再回來。
楚朝陽也理解他們,心中也對他們這樣兩地分居感到愧疚,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除了楚父楚母,她不放心將小澄光交給任何一人。
好在現在交通便利,楚父也不用時時刻刻待在工地上,每個月還能回來待個幾天。
現在三個承包的工程隊同時動工,楚父需要三處跑,監測建築的質量。
如果有人在建學校的時候偷工減料,那就不是做好事,而是造孽了。
年初一睡了懶覺,晚上杜景明問她年初二有沒有事,出不出門。
楚朝陽表示年初二在家陪兒子,杜景明問了句:“我方便過來拜訪嗎?”
楚朝陽震驚了:“你要過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