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改口,“行了行了,看在那些重傷者的麵子上,我就替你們去問問,在外頭等著!”
話落縮回身子,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村長叔,”何大根牽著馬擠過來,“怎麼樣,大夫不肯看病嗎?”
何慶安眉頭皺成川字,嚴肅的道,“大根你走開點,待會讓大夫看到寶兒該不高興了。”
大清早看到死人,哪怕是大夫也會嫌晦氣。
昨晚分馬之時,村長就給兩名亡者的家屬各分了匹馬兒,隨他們自己決定是就地讓人入土為安,還是送回鄉。
另一名亡者是三十歲的中年漢子,帶著兩孩子,大的不過十三歲,是個女娃,小的是十歲男娃,都是要去府城測試的,求了鄉親們幫忙挖坑將爹就地掩埋了。
而何大根隻有寶兒這麼一個娃,娃出了事本該直接回轉,可他倒好,硬是帶著死孩子跟了過來。
“這,我不是想讓大夫幫忙看看嘛~”
興許還能搶救一下。
何慶安是真忍不住了,漲紅了臉嗬斥,“你走開,人都沒點熱乎氣了,怎麼可能救得回來。”
這個不著調的,大夫又不是神仙,哪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村長被氣得狠了,也懶得廢話,直接喊了幾個壯年漢子將人送走。
“送出鎮子去,讓他趕緊回去。”
“哎哎哎~彆推我,不許搶我的馬,”何大根掙紮著,用儘全力。
何慶安冷笑,“再不走就將馬還回來。”
此話一出,何大根瞬間老實了,癟著嘴牽著馬,帶著兒子走了。
寶兒沒了,帶匹馬回去好歹能安撫下兩老的。
村長心好累,還來不及與家人吐槽點啥,就聽吱呀一聲門響,忙在臉上堆疊起笑來,“小哥……不不,是楊大夫吧?”
青衣長衫加山羊胡,大夫的標配沒錯了。
“嗯,”楊大夫黑著臉道,“受傷的人進來,其他的在外頭等著。”
人太多,把他家鋪子擠垮了咋整。
“好的,”何慶安側身讓路,衝著鄉親們揮揮手,“趕緊把人抬進去。”
重傷號被抬進去了,輕傷號還沒進去幾個,楊大夫就喊停了,“都塞不下了還進去,沒長眼嗎?”
“明白,明白,”何慶安臉都快笑僵了,“我讓他們在外頭等著。”
於是一堆人鬨哄哄的,將藥鋪圍了個嚴嚴實實。
路過的不知道,還以為有人鬨事,小眼神一下一下的瞟過來。
何曉婷跟著爹娘兄姐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我們是不是該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
再聚在這裡,鎮長該帶人來維持秩序了。
“沒必要吧,”何大樹麵露難色,“住客棧多貴呀,再說,我們要趕去府城,哪有時間休息。”
“得了吧,”何曉穀撇撇嘴,“大腳嬸她們可是受了重傷,還怎麼趕路。”
“不會,村長叔不會讓咱們這麼多人等著,”何大樹不假思索的道。
李春蘭讚同的點頭,“村長叔肯定另有安排。”
“嗯嗯,”何曉婷也是認同的,不過,“事情太多,一時半刻走不了。”
怕是再快也得停留個一兩天,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這話很有道理,何大樹挑不出毛病來,隻能苦著臉提出建議,“三丫,要不咱們跟村長叔說說,去鎮子外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
人多住客棧多浪費銀子,反正天氣熱,露宿更涼快。
何曉婷抑鬱了,“爹啊,咱能不這麼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