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大獲全勝的青巒真君回後院了,顧悅季紅著眼睛看向何家兄妹,“阿江……你也認為是我的錯嗎?”
何曉江想搖頭,可他還記得上周村的村長與幾個村民狼狽的模樣,一時間竟遲疑了,“阿悅,你為什麼不在他們求救時立刻趕去?”
“我不是有跟你解釋過,”顧悅季委屈巴巴的,“青巒師兄不在駐地,這裡沒人看著,若還有求助者上門怎麼辦?”
何曉婷清清嗓子,“原來在顧師侄眼裡我不是人麼?”
顧悅季一噎,絞儘腦汁給出個理由,“您是元嬰真君,哪裡能為點瑣事去打擾您。”
“錯了,”何曉婷肅容道,“既然接下十年駐守任務,坐鎮洪力縣、保護民眾安全就是我的責任,怎能說是打擾。”
顧悅季啞口無言。
她能說啥?
說村子裡的泥腿子用不著太在意,心情好就走一趟,心情不好無須搭理,反正人多,少個幾百上千人又何妨。
不,這樣的話心裡想想便罷,哪裡能拿到明麵上來。
想到青巒師兄臨走前撂下的狠話,顧悅季整個人麻了,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紫月師叔,我已經知到錯了,日後不會再輕忽大意,您能不能幫我在青巒師兄麵前說說好話?”
何曉婷搖頭,“不能。”
“為什麼?”顧悅季簡直要瘋,“我與阿江兩情相悅,若是這次的事故原因都歸咎於我,不僅要被扣去大半貢獻點,日後接任務也有了限製。””
比如幾乎是白送積分之類的鎮守任務短時間內甭想再接。
“你能不能接任務跟我家小哥有什麼關係,”何曉婷故作不解,“放心,哪怕你們是未來道侶關係,你受到罰也影響不到他。”
顧悅季咬牙,她是想借著何曉江未婚妻的名頭求助,又不想說得太直白而已,哪裡會擔心那些亂七八糟之事。
然而,都到了這個時候,委婉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睛開口,“您能否看在阿江的麵子上找青巒師兄談談,上周村也沒出事不是,何必那麼嚴苛。”
“阿悅你怎麼能這樣說,”何曉江震驚,“上周村死了那麼多人,大半村民受傷,田地都毀了,這樣還能說是沒出事?”
“他們不過是些普通人,能夠輪回轉世,”顧悅季自有番道理,“鄉下老農生存艱難,重新投胎興許能得個好出生,並非全是禍事。”
何曉江,“……”這歪理都好意思說出來,真讓人三觀儘毀。
他不明白,原本溫柔善良的未來道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怕?
“小哥,”何曉婷歪歪頭,十分平靜的問,“你有沒有突然生出種眼瞎的感覺?”
何曉江猶豫數秒,點頭,“有。”
“阿江!”顧悅季徹底慌了,“你什麼意思,我們說好等任務結束就回宗成親,要是青巒師兄真將事情上報宗門,我肯定會受罰,會連累你一起被笑話的呀!”
“沒關係,還沒結侶,大家不會實行連坐,”何曉江說。
顧悅季到底沒繃住,抬高聲音喝問,“既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你為什麼不求元嬰期妹妹幫幫我,隻要紫月師叔說話,我肯定不會有事。”
“可是~”何曉江認真道,“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