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寂靜無聲, 陸行舟目不轉睛盯著薑芮, 看似平靜的表情下隱藏著狂熱。
被他這樣氣勢迫人的看著,若是其他人,隻怕早已瑟瑟發抖,氣都喘不上來,薑芮卻又慢悠悠打了個哈欠:“我還能如何?公公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誰能攔得住。”
陸行舟緊緊看著她的表情,忽的一笑:“既然娘娘這麼說,臣便鬥膽一回, 想留下來,不知娘娘允不允?”
薑芮似笑非笑輕哼一聲, “這天下如今都是公公說了算, 何況腳下小小寢宮?你說要留下,難不成還有人敢說個不字?”
她語氣輕諷,陸行舟不以為意,麵上笑得愉悅:“那便請娘娘稍候, 下臣速速就回。”
他轉身出去了,薑芮估摸著應該是去洗漱, 懶得多想,翻過身闔目養神。
陸行舟說速速就回, 果真沒多久, 薑芮身側床榻微微下陷,身後不遠不近靠過來一個身體。
山中夜晚涼快,一個人蓋件薄被正好睡, 再靠過來個人就嫌熱了。她往內側挪了一點,但沒過多久,他就跟了過來,而且跟進的距離比薑芮撤退的距離大得多,直接將她摟入懷中,似乎剛剛才上榻時維持著一點距離,隻是走個形式的矜持而已,現在馬上暴露了原形。
他的懷抱也與常人不同,不但雙手緊緊將她摟住,幾乎要嵌入懷裡,兩個膝蓋更是挾持了她的雙-腿,讓她從上到下絲毫動彈不得。
他似乎把自己的四肢當成鎖鏈,牢牢禁錮了她。
背後的胸膛結實而滾燙,薑芮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看著文弱,衣衫下的肢體卻出乎預料的結實有力。
微涼的鼻尖蹭著她的脖頸與耳後,陸行舟的聲音輕柔隱忍,似乎壓抑著什麼:“娘娘,臣今日十分高興。”
他說話的時候,兩條手臂因劇烈的僵持交戰而微微抖動,手臂上青筋凸起,一方麵恨不得用力將懷中豐腴綿軟的身體揉壞,直接吞入腹中,殘存的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那樣,要輕緩溫和,否則會將人嚇壞。
他一下一下輕啄薑芮的耳垂,一雙大掌在她身上揉捏著,動作顯得克製而又急切,但薑芮卻感覺到,他該有反應的地方,並不像一般男人那般憤怒勃-發。
很快,一開始急風暴雨般的迫切之後,似乎確定她已在懷中,不會跑到彆的地方,陸行舟的動作慢慢緩和下來,雖然四肢還像是蛇一般緊纏著她,但一開始的肆意揉捏,慢慢變成安撫般的輕撫遊走。
“娘娘、娘娘……”他在薑芮耳旁一聲聲低喚,聲音微啞。
薑芮拍了拍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等他鬆開些,便轉了個身,麵對麵看著他,微微皺眉:“你打算熱死我還是悶死我?”
“臣怎麼舍得。”他的眼神竟稱得上柔軟。
因為被他一通搓揉,薑芮衣襟早已散亂,此時又側躺著,露出小片細如凝脂的肌膚。
陸行舟看在眼裡,眼中越發幽暗,但幽暗之外,更有濃鬱的晦澀。
他能給她天下所有,卻獨獨給不了任何一個普通男人所能給予的。
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遇到了想要為之付出一切的人,他是幸運的,但,也是絕望的。
他微微閉了閉眼,再次將薑芮摟入懷中,雙臂更加用力地收緊,再睜開時,眼中盛滿瘋魔般的執著。
無能為力又如何?她已經在他懷裡,即使厭惡,憎恨,恐懼,她都已經無處可逃,就算是死亡,也不能令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