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壁看在眼中,同樣覺得不爽,他覺得這些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李忘津好歹也是他帶來的人。
若他是張家的家主,他肯定會給自己找回場子。但現在的他連繼承人都不是,還因為桃花丸的關係狠狠吃了一頓排頭,地位不穩固,這些人,現在的他還真一個都得罪不起,他隻能忍了。就連今天的邀請函,他也是通過張之宿的堂弟張之陽拿到的。
他畢竟傲氣尚存,受不了一直貼彆人的冷臉,索性到旁邊的角落。
明明是熱鬨的酒會,他和李忘津卻顯得那般不入,兩人組成了失意者聯盟。
張壁想起自己聽到的小道消息,同李忘津說道:“聽說今天的宴會,高遠集團的一個大股東也會出現。若是能夠同她交好,我們無疑多了一筆助力。”
李忘津重新打起了精神,耳朵豎了起來。
他和李忘津互相鼓舞,像是兩隻互相取暖的動物。在這短暫的時光內,兩人暫時摒棄前嫌,找回一點過往惺惺相惜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主動過來找他們。
張壁看到對方,臉上笑容加深,“是黎老板啊。”
這位黎老板,靠著姻親的關係,擁有高遠集團的一點小股份,他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這位新來的大股東是什麼身份,好不好相處。要知道,除了國家控股的那部分,就數這位股份最多,由不得他們不掂量幾分。
他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張少。”
他壓低聲音,“我聽到一點小道消息,說我們今天要認識的新股東會過來。還是個女人。”
這個事情張壁早就知道了,但還是配合地問道:“你對她有什麼了解嗎?”
黎老板想了想,補充道:“好像離婚了吧,應該挺有能耐的一個。我也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還是像張少這樣年輕俊俏人見人愛的人更適合。”
這才是黎老板跑來和他們通氣的原因,無非是想讓他們當出頭鳥,好看看新股東的脾性。
這意有所指的話讓張壁的臉僵了僵,他雖然為了結交人脈願意低聲下氣,但不代表願意出賣色相啊。
黎老板點到為止後就走了。
張壁轉頭看向李忘津,“我聽說你那兒子長得極為不俗,比起明星也絲毫不遜色?”
這下輪到李忘津嘴角抽搐了。他再怎麼也不會把親兒子賣給一個老女人!能夠混到這地位的,肯定年紀不小了。想到那場景,他忍不住一陣惡寒。
張壁淡淡道:“想想你的欠債。還是說你打算把你的股份全都賣了來還債?”
李忘津渾身僵住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話……
……
在七點半時,張之宿出現在人前。比起其他人的西裝革履,他今天穿的是青色長袍,猶如茂林修竹,風度翩翩。當他走下樓時,很多人都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們先前聽到的小道消息都是張之宿雙腿殘疾,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小。看對方這閒庭信步的優雅姿態,哪裡像是受過傷的人?之前的不會是假消息吧?
方君容同樣挺驚訝的。嗯,雖然她覺得白玉膏的效果肯定很好,但不至於好成這樣。難道是他之前的傷沒想象中那麼嚴重?
在眾人的注視下,張之宿信步走到方君容麵前,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他向方君容伸出手,“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他對方君容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她送來的那兩瓶藥,隻怕他要做一輩子的廢人。尤其是那解毒丹,更是讓他發現一直以來有人偷偷對自己下毒,從而揪出了一些身邊的內鬼。
眾人驚訝。
張之宿作為主辦人,跳第一支舞是正常的,但大家怎麼也沒想到他邀請的會是方君容。這兩人沒聽說以前有過交情啊,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雖然震驚,但不過是跳隻舞罷了,大家震驚過後,也就平靜了。
方君容楞了一下,唇角勾了勾,“好。”
不過是跳支舞而已,沒啥大不了的。於是她也相當平靜。
內心不平靜的是李忘津,他剛剛看著方君容身邊多了小白臉已經很不爽了,如今又見到她和張之宿跳,內心那叫一個煎熬。
他不知道方君容是什麼時候搭上張之宿這層關係的。她居然隱瞞得那麼好,這些年來都沒動用這人脈。
雖然他曾經跟方君容一起去拜訪過她那張叔,但多年沒走動,以為兩家關係隻是尋常。更何況張叔雖然是張之宿的叔叔,但在張家不算嫡支。
他根本不敢得罪張之宿,隻能看著這俊然美女在悠揚的音樂中翩然起舞。
難道真的得讓兒子出麵去勾搭那位大股東嗎?
他臉色變幻莫測,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一舞罷後,張之宿雲淡風輕地投下了一顆炸彈,“今日這場酒會是為了歡迎我們的新股東,方君容。”
全場嘩然。
音樂都停了下來,餘下一地靜謐。在眾人的注視中,方君容微微頷首,燈光下的臉精致得像是上帝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玻璃杯掉落的聲音響起,李忘津和張壁都震驚地摔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