藹風額間滲出大顆汗水,他咬住牙用靈力將那股冒出來邪魔之氣壓了下去:“無妨。”
董謠剛要開口說什麼,一抬眼就瞄見了藹風變成赤紅色的雙眸。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大抵是強行出關,以至於體內靈力紊亂,隱有走火入魔之勢。
董謠挑了挑唇,又很快壓了下去,扶著藹風:“我扶師尊回房間休息。”
她既然能替藹風拔除心魔,便也能重新引出藹風的心魔來,他的心魔再加上走火入魔,不管方才上樓的女人到底是黎殊還是黎諄諄,都必死無疑。
張淮之是她董謠要得到的人,她絕不允許他身邊出現旁的女人。
*
掌櫃給的兩個房牌,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剛好是兩個方向儘頭的最後一間房。
黎諄諄依依不舍地鬆開張淮之的手,從儲物鐲裡掏出兩本修仙秘籍,遞給他:“你今晚有空看看。”
張淮之看起來還有些擔心她:“諄諄你沒事吧?”
南宮導斜睨著她,涼涼開口:“她能有什麼事,誰能占到她便宜。”
言外之意,都是她占彆人便宜。雖然這話說得倒也沒錯,但黎諄諄不愛聽。
她掃了他一眼:“有些人想讓我占便宜,我還不願意占。”
南宮導被嗆了一下,沉默許久:“既然都有人保護你了,那應該也用不到我了吧?”
“當然。”黎諄諄往張淮之身邊一站,“有淮之哥哥就夠了,你可以回去了。”
說罷,她還嘀咕了一句:“省得我淮之哥哥睡地上,多讓人心疼。”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南宮導和張淮之聽見。
南宮導輕嗤一聲:“虛偽。”
他見過黎諄諄愛一個人時候的樣子,又怎會看不出她到底心不心疼張淮之。
她雖然現在一口一個淮之哥哥,卻根本不喜歡張淮之,不管是救張曉曉,還是為張淮之買靈寵,她眼底的算計在他麵前都一覽無遺。
說白了,張淮之不過現在對她有利用價值,若不然黎諄諄怕是都不會正眼看張淮之。
“你彆沒事找事。”黎諄諄瞪了他一眼,對著張淮之道,“你們先回去休息,我送一送他。”
張淮之看出來兩個人是對歡喜冤家,一言不合就要嗆起來。但這一路上南宮導對她是真不錯,從山下將她背到外城來,一連幾個時辰,見她睡著了連走路都要放輕腳步,生怕顛醒了她。
他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道:“兄台放心,你走後,我會保護好諄諄。”
南宮導跟著黎諄諄下樓:“希望你說到做到。”
最好張淮之能保護她一輩子,省得她再將他召喚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黎諄諄走到客棧外,甚至連一句告彆都懶得多說,抬腳在地上畫了個圈。
南宮導許是想要叮囑她兩句,嘴還沒張開,她已經擦掉了剛剛畫好的圈。
他‘咻’的一下從眼前消失,便仿佛從沒有來過那樣。
黎諄諄轉身走回客棧,直奔四樓房間。
小二已經將熱水打好,她脫了臟兮兮的白衣,在浴桶裡泡了個澡。
熱水沐過胸前,她舒服地歎了一聲,想起方才與張淮之雙手相握時,靈力在體內湧動的感覺。
亦是這般如沐春風的溫暖之感。
她現在實在太弱了,離開南宮導和張淮之,隨便一個凡人都能將她打死。
這種不確定感讓人焦躁。
假如能讓那靈力在身體內多留存一會兒便好了,難不成這偌大的修仙界就沒有一種功法,可以在沒有元神的情況下,留住靈力嗎?
這樣想著,黎諄諄從儲物鐲裡掏出了幾本修煉秘籍,隨手翻看起來。
黎殊房間裡的秘籍,幾乎都被她塞到了儲物鐲裡。
黎殊作為劍修,對於其他係門的修煉方法也多少有些涉獵。她從醫修的秘籍看到丹修秘籍,又翻到符修秘籍,雖然沒看到她想要的功法,卻意外發現符修入門非常簡單。
符修,顧名思義就是畫符。符紙都是用特殊的桑樹葉製作,本身符紙上就有靈力,畫符者就算毫無靈力,隻要符的圖案畫對了,那符紙一樣有效。
黎諄諄剛好有點藝術細胞在身上,若是買來上好的符紙,照葫蘆畫瓢,想要入門符修,對她來說難度並不算大。
她看得太過入迷,連水涼了都沒察覺,直至月上樹梢,她才從浴桶裡站起來。
鹿鳴山的夏夜比起天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什麼都不做,但是坐在那裡,不出片刻也要渾身大汗淋漓。
黎諄諄將房門栓死,隻穿了肚兜和褻褲,躺在扇窗下的美人榻上。
她一邊搖著蒲扇,一邊翻看符修秘籍,聽著屋外樹上綿綿不絕的蟬鳴,後半夜迷迷瞪瞪睡了過去。
剛睡著沒多久,窗外便刮起了風,吹得那美人榻上的窗戶吱呀作響,黎諄諄被吵得坐直了身子,想要關上窗戶。
她眼睛半闔著,抬手關了一下,卻沒摸到窗戶,反而觸碰到森涼的銳利之物。
黎諄諄困意一下沒了,她倏而睜開眼,剛好對上像是貓頭鷹一般蹲在窗戶沿上,手臂抱劍,雙眸猩紅隱隱放光的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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