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個前男友(2 / 2)

然而南宮導隻是隨手翻看了幾眼秘籍,走到房門口,彎腰拾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木栓,栓好門後,蘸著地上的血,在木栓上隨手畫了個符眼。

房間內肉見可見地乍起金光,隨著光暈慢慢減退,黎諄諄嘴角一抽,看到他輕輕鬆鬆打開了房門。

學霸的世界,學渣不懂。

南宮導將手裡的秘籍扔給她:“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這話若是在剛剛他差點掐死她之前說出口,黎諄諄定會毫不猶豫回答他“可以”。

但因為他方才差強人意的表現,她合理懷疑,將他放回現代後,他會直奔醫院拔她氧氣瓶。

為了安全考慮,還是暫且留他幾天,以待觀察。

“著什麼急,你回去又沒事做。”黎諄諄說著說著,倏而想起他來時手上拿著紅酒杯,意味深長道,“你不會是正在跟人約會吧?”

南宮導冷冷瞥了她一眼:“沒錯,我在約會。我可以走了嗎?”

她視線落在他的食指上戴著的黑曜石戒:“你又沒有女朋友,約什麼會?”

若是她沒記錯,食指戴指戒是單身的意思。

顯然和人約會隻是他的說辭。

“非要和女人約會才能叫約會?”南宮導知道她聰明,也懶得跟她繞彎子,“劉凱濤失戀了,過來找我訴苦。”

劉凱濤算是南宮導的發小,家裡開酒莊的,又是拆遷暴發戶,黎諄諄也認識他。

“他少失戀了嗎?”她嗤笑道,“還用你安慰。”

在黎諄諄記憶中,劉凱濤雖然自稱情聖,卻不是在失戀,就是在失戀被甩的路上。

南宮導乜了她一眼,難得沒有反駁她。

他不回應,屋子裡一下寂靜起來。

黎諄諄知道自己需要一個理由留住他,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她是怕他回去暗殺她,才不讓他走。

至少她現在沒死,南宮導還是無法印證他們兩人的性命是不是捆綁在一起。

黎諄諄看向他:“南宮導,我害怕。”

她剛剛哭過,眼眸濕漉漉的,貝齒輕咬住胭紅的唇瓣,從齒間輕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黏軟。

南宮導視線從她臉上劃過,正要收回目光,卻停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形飽滿,此時未塗口脂卻嫣紅紮眼,唇珠上泛著淡淡的水光,仿佛鮮嫩的蜜桃兒。

此時回憶起來,她的唇比想象中還要柔軟,舌頭便似是魚兒靈動又矯捷,帶著溪澗甜美的津液攪動荷塘。

他失神的樣子一分不差落進黎諄諄眼中,她挑了挑眉,往前一靠,赤著的雙足輕踮著,踩在他的鞋頭上。

雙臂自然地環住他的肩頸,低喃道:“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好不好?”

說話時,她的唇瓣便貼蹭著他修長的頸,吐露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肌膚上,嗓音低啞著,有幾分引誘之意。

“黎諄諄,我是個正常男人。”南宮導喉結動了動,抬手將她推開,“彆貼我這麼近。”

她噘著嘴問:“那你答不答應?”

“我答不答應重要嗎?決定權不是在你手裡嗎?”他冷笑一聲,“你的演技真的很差,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黎諄諄見他這樣說,索性也不演了。

她揪出26:“怎麼能徹底殺死南宮導?”

與其戰戰兢兢擔心他回去拔掉她氧氣管,倒不如直接殺了他,省得他耽誤她的事。

26沉默一瞬:“你殺不死他,這裡不過是虛構的書中世界,而他不屬於這裡。”

它弱弱道:“其實隻要你一直不讓他回去,他就威脅不到你。”頓了頓:“而且在現代殺人是違法的,他應該不會冒險這樣做。”

26說得氣虛,南宮導這樣有錢有勢的人,想要一個植物人悄無聲息死去,大概比吃飯喝水還容易。

“他那麼大一個電燈泡跟在我身邊,我怎麼跟張淮之培養感情?”黎諄諄瞥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亮,“不過,我剛好缺一個靈寵。”

26:“……什麼?”

她來不及解釋,穿好鞋襪推開門,對著南宮導道:“我去買幾個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南宮導:“?”

黎諄諄從美人榻上拾起符修秘籍,直奔樓下,天蒙蒙剛亮,小二正在清掃大堂。

她給了小二一顆極品靈石:“你去幫我買一遝子符紙來,要上好的符紙,還有朱砂。”

說罷,她又補了一句:“剩下的給你當跑腿費。”

小二點頭哈腰,應了聲,便出去替她跑腿了。

到底是金錢的力量大,不出片刻,小二便采購齊全了她要的上好符紙和朱砂。

黎諄諄取出符修秘籍,翻到七十二變那一列,按照書上符紙的圖案,照葫蘆畫瓢,在紙上畫出了赤紅色狗麵符形。

畫完之後,她吹了吹符紙上的朱砂,抖落兩下,拿到了樓上去。

南宮導聽到她的腳步聲,打開門,還未開口詢問她去乾什麼了,隻聽見‘啪’的一聲,她將一張淡黃色的符紙貼在了他腦門上。

空氣中炸出紅色粉末,他被粉末糊了一臉,感覺渾身骨骼生疼,張嘴想問她又整什麼幺蛾子,一開口卻喚出一聲:“汪。”

南宮導:“?”

眼前的紅色粉末散去,他發現本應該比自己矮上一頭的黎諄諄,卻像是龐然大物般,站在門口俯視著他。

“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發出這樣詭異的聲音,下意識捂住了嘴。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骨節修長的手掌,變成了長著黃毛的狗蹄子。

黎諄諄滿意地打量著眼前的小黃狗,托著他的後腰,將他抱在了懷裡:“我剛學會了畫符。”

她一邊給他順毛,一邊抱著他走向屋內:“明天就要去寶靈閣報道了,但我還沒找到合適的靈寵,先委屈你啦。”

南宮導一聽這話,便明白過來,他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原來是她做的好事。

“汪汪汪汪汪——”他無能狂怒著,露出尖銳的犬齒,整張狗臉看起來十分猙獰,仿佛是要將她撕爛。

隔壁屋子裡傳來房客的低吼:“誰家的狗亂吠什麼?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汪汪汪汪!”

“再吵燉了你喝湯——”

黎諄諄拍了拍他的狗頭,勸慰道:“好了,不要吵了,接受現實吧。”

南宮導無法接受現實。

他後悔了!

他剛剛就該下狠手掐死她!

哪怕是同歸於儘,也比他變成一條狗來得強!!

“不許咬我啊!”黎諄諄捋了一把他脊背上豎起的毛,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乖狗狗聽話。”

受她命令,南宮導想叫又叫不出口,想咬又張不開嘴,氣得渾身發抖,眼眶竟是微微濕潤了。

黎諄諄還要收拾殘局,隻安慰了他幾句,就將他放在了床上。

她趴在美人榻上,照著符修秘籍上的火符畫了幾張符紙,貼在了屍骨成堆的屋子裡。

而後抱著南宮導出了門,站在門口念了一句口訣。幾張火符被同時引燃,幾乎是轉瞬之間,藍綠色的火舌便吞噬了屋子裡的屍體,像是個大型的火葬場。

黎諄諄順手往隔壁門上也貼了兩張火符,既然要追求刺激,自然要貫徹到底。

總不能隻燒她一間屋子,倒是引人生疑。

火勢猛烈,竄長著冒出滾滾黑色濃煙,她聽見隔壁屋子裡傳出叫罵聲和拍門聲,笑了一聲,俯身在南宮導耳邊低語:“彆生氣了,你看,我都替你報仇了。”

南宮導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鼻頭向上慫著,齜牙咧嘴露出犬齒。

她怎麼好意思腆著臉說出這種話來?

誰替誰報仇?

將他變成狗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她本人嗎?

隔壁房間裡的房客,赤身從火焰中連滾帶爬跑了出來,看到門口好整以暇倚靠著樓梯圍欄的女子,下意識地捂住了身體。

她挑眉掃了男人一眼,想到什麼,搭在南宮導脊背上的手緩緩下滑,在他柔軟的肚皮中間摸了一把。

黎諄諄嘟囔了一句:“蛋還挺大。”

“…………”

南宮導僵住了。

下一瞬,他開始劇烈掙紮,他不活了,他要去跳樓,他要摔死自己!

這個惡毒的女人,他回去就要跟她同歸於儘!

“你扭什麼,彆亂動。”

黎諄諄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朝著張淮之的房間走去,背後赤身的男人一聲聲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來人啊,走水了!”

叫聲很快便引來了客棧小二,附近的房客也紛紛穿好衣裳,走出來查看情況。

那火勢是由火符引起,普通的水滅不下去,偏偏開客棧的掌櫃和小二不是正經修士,最後還是房客出手幫忙滅了火。

隻是耽擱了片刻,一排屋子都被燒了個精光,黎諄諄房間裡的屍骸更是銷毀了大半。

張淮之似乎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一打開門,便看到黎諄諄蹲在他房間外。

“諄諄,你怎麼在這?”他話音未落,黎諄諄便站起身來,哭喪著臉撲到了他身前,一手摟住張淮之的脖子,一手圈住懷裡的南宮導。

她一言不發,埋頭在他頸中,纖長的睫毛時不時掃過他的皮膚,令張淮之渾身僵住,一動不動像是木樁子杵在原地。

南宮導便擠在兩人之中,她實在摟張淮之摟得太緊,以至於他的狗鼻子被柔軟的胸脯堵住,埋在溝壑之間無法喘息。

自從他被黎諄諄召喚到修仙界,便開發出了不同的死法,可唯獨他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在女人身上,還是被活活憋死。

南宮導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憋屈的死法,他拚命搖晃著狗頭,在瀕死之際發出一聲虛弱的叫聲。

“汪……”

黎諄諄慢了半拍,反應過來懷裡還抱著南宮導,不甚情願地鬆開了張淮之:“淮之哥哥,我好怕……”

她擠不出眼淚來,便隻好低埋著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從張淮之的視角來看,恰好能看到她脖子上泛紅的印記,他甚至沒注意到她懷裡的狗,皺起眉:“發生了什麼?你脖子是怎麼回事?”

黎諄諄吞吞吐吐,半晌才遲疑道:“淮之哥哥,你聽說過黎不辭嗎?”

黎不辭的名號,便是剛滿歲的無知小兒也知曉,張淮之頷首:“黎不辭怎麼了?”

“我昨夜睡不著便出去走了走,途中遇到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我見他可憐,便準備將他帶回來……”

黎諄諄將懷裡的南宮導給張淮之看了一眼,頓了頓:“我跟著流浪狗進了一條小巷,卻無意間撞破一個異瞳黑衣的男人在殺人。我害怕他殺了我,便一路跑了回來,誰知道他也跟著我回了客棧。”

“他將殺死的那些人都帶回了我的房間裡,還威脅我要殺了我。”

她揚了揚頭,將頸上刺目的紅掌印顯露出來,“幸而我拾回來的流浪狗有靈,犬吠引得隔壁房客不滿,他怕事情敗露,縱火燒毀了我的房間,從窗戶逃跑了。”

黎諄諄說謊不打草稿,非常的流暢,將前因後果交代得巨細無比,聽得南宮導嘴角抽搐。

他當初可真是瞎了眼,竟然會覺得這個女人天真單純。

可笑的是,張淮之竟然相信了她的鬼話,先是確定了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勢,而後到她昨晚所居的房間裡,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

回來後,見黎諄諄還在時不時發顫,張淮之將她帶進了屋裡:“諄諄彆怕,先不說那人是不是黎不辭,就算真是他……若他再來,便是豁出性命去,我也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我看到了好多死人,他們四肢都斷了,地上都是血,好可怕……”她搖著頭,麵色煞白,“我現在一閉眼,便全都是那些死人。”

好多死人·南宮導:“……”

張淮之雖恪守著男女之防,卻因為不忍看到黎諄諄發抖的樣子,站在她身側,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諄諄,我會保護好你。”

黎諄諄反手握住他的手,感受到充沛的靈力湧入體內,她麵色舒展開,語氣都柔和了些:“淮之哥哥,謝謝你。”

張淮之給她倒了杯茶,正要推給她,聽見她問:“今晚,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他動作一頓,想起自己方才在房間內看到燒焦的屍骸,沒有猶豫:“那房間被燒成那般模樣,怕是住不了人了。你今晚和曉曉睡在榻上,我在房間裡守著你們。”

黎諄諄疑惑道:“你不睡嗎?”

張淮之將她給的秘籍掏出來:“我昨晚看完了這本書,其中有些細節不甚清晰,還是要再仔細琢磨一番。”

她看了一眼那本跟新華字典一般厚的修煉秘籍:“……你看完了?”

張淮之點頭。

黎諄諄怔了一下,將手貼近他眉心,問26:“幫我看看,他現在突破築基期了嗎?”

26檢測過後:“張淮之已經化出了元嬰。”

黎諄諄:“……”

這個修仙界修真分九層,入門者需要經曆過洗髓伐骨後,尚且達到煉氣期。

而後便是築基期,金丹期,再然後才是元嬰期。每個階段又分初期,中期和後期,便是萬年一見的修仙奇才,從煉氣期到元嬰期,至少也要數十年以上。

可張淮之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隻憑一本修仙秘籍,一夜時間越過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直達元嬰期。

明明在原著中,張淮之在天山掌門花悲的幫助下,也用了十天半的時間才達到元嬰期的境界。

黎諄諄在心裡歎了一聲牛嗶。

果然不愧是天道化身,想必進入鹿鳴山宗門後,他經人指點,進步會更快。

假以時日,張淮之的元神必然要比黎殊原本的元神強上百倍。

她勾起唇,收回手去:“淮之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黎諄諄這腦回路九轉十八彎,上一秒還在跟他討論秘籍的事情,下一瞬便忽然問起這般私密的問題來。

張淮之怔了怔:“什麼喜歡的人?”

“便是道侶,像是夫妻那樣可以雙修的道侶。”她指尖輕撫南宮導脊背上的狗毛,注視著他的眼睛,“張淮之,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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