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個前男友(2 / 2)

黎諄諄不再去揣摩他的心思和想法,也不在意他的情緒如何,甚至若不是26將這些提出來,她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他不是這般陰晴不定的性子。

而南宮導的情緒不再穩定,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開始主動保護她,即便她沒有下命令讓他救她,他仍願意以命換命。

他可以為了她一個吻去送死,也可以因為她一個吻,一句‘我錯了’便輕易熄滅滿腔怒火。

“你是說,他喜歡我?”黎諄諄挑起眉梢,她的嗓音沒有感情,“可我不喜歡他。”

她召喚來南宮導幫她解毒,隻是她不想因為神仙醉而喪命,至於解毒的人是誰,當時的她並不在意。

說句難聽的話,那個緊要關頭如果在她麵前的人是花危,是藹風,又或是蕭彌,她一樣會貼上去。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如果解毒的人不是南宮導,而是另外幾人中的一個,她事後會將其殺了滅口,以免留下後患。

26沒來得及再多說什麼,鎖龍柱旁傳來南宮導低沉的嗓音:“諄諄,那柄黑龍彎月劍借我一用。”

黎諄諄回過神,從儲物鐲裡的儲物戒中掏出黑龍彎月劍,走到他身邊:“你拿得住?”

這可是黎望的劍,若非她這具軀殼與黎不辭有關係,她大抵也是拿不了黑龍彎月劍。

南宮導低低笑了一聲,從她手裡接過黑龍彎月劍:“一把劍而已,如何拿不住?”

黑龍彎月劍聽到這話,隱有不快之意,它嗡嗡作響,似是想要給他些教訓,纏著黑布的劍柄在刹那間變得滾紅發燙。

這一下的溫度至少要達到八、九百度,如同燒紅的鐵烙般,觸在掌心中定是能將他的手掌燙熟燒爛。

然而黑龍彎月劍牟足了勁,卻見南宮導輕鬆握住了隱隱燒紅的劍柄,似是毫無察覺般,舉臂揮起劍刃來,將那黑霧般的煞炁揚了出去,徑直劈向鐵籠中裝滿鹿血的銀盆。

被鐵鏈吊在鐵籠上的鹿蜀族人們下意識發出驚呼,然而劍氣未曾傷到他們分毫,隻是將那鐵籠地上的數盆鹿血隔空打翻。

隻聽見陸續幾下‘哐當’的脆響,銀盆反扣在地,鮮紅黏稠的鹿血迸濺了一地。

而原本平整的地麵上,竟是忽而顯出一條條詭異發光的龍紋,鮮血沿著紋理的凹槽蜿蜒向上,直至將整個龍圖形填滿。

那圍繞在鐵籠旁邊的九根鎖龍柱,紅光乍現,不斷有黑沉沉似是魂魄之物從鎖龍柱石雕的眼睛裡滲出。它們妖魔般漂浮在半空中,越聚越多,直至它們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龍頭,朝著南宮導的方向噴出血色紅焰。

他再次揮起劍來,一劍劈開了血焰,將那凝聚的妖魂劈得散了。張淮之護著黎諄諄向後退去,在將她護送到妖魂的攻擊範圍之外後,再次回到南宮導身後,一掌拍在南宮導肩上,另一手掐訣將靈力輸送給他。

黎諄諄在一旁靜靜看了一會兒,見他們勢均力敵般,一時間分不出勝負來,她轉過身在鎖妖塔內來回走動著。

她沒有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除了順手救下鹿蜀族人,此時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拿到凝元靈草。

有了凝元靈草,黎諄諄才能有自保之力,在三日後的宗門大比護住自己——既然君懷有可能挑選在宗門大比報仇,那他報複的目標大概率不止是鹿鳴山掌門和三大家族,五嶽六洲的其他宗門也可能會遭受遷怒。

她這種毫無靈力的小炮灰很容易被殃及到,若是為此丟了性命,那便是得不償失。

黎諄諄認為,就算他們現在救出了鹿蜀族人,君懷或許還是會在宗門大比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去報複。

畢竟君懷根本不清楚鹿蜀一族還有幸存者,而現在不管是荀夫人,還是黎諄諄他們都找不到君懷的蹤跡,也沒辦法將此事告知君懷。

她需要在鎖妖塔內找到凝元靈草,做出一個假元神來,並在宗門大比之前與張淮之多多肢體接觸,抓緊時間吸取靈力,提高修為。

至於南宮導這個礙事的家夥,她得找機會跟他說清楚。她不管他是更年期也好,還是吃醋喜歡她也好,若是他再從中作梗,那就休要怪她不客氣了。

班十七那裡歪門邪道的術法多得是,想讓南宮導不死不活,吊著性命回不去現代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黎諄諄明確目的後,也不管南宮導和張淮之如何斬妖了,她將鎖妖塔第九層內翻了個底朝天,每一個犄角旮旯都不放過,終於在角落一個櫃子旁壁畫後的牆壁內發現了凝元靈草。

雖然荀氏家主藏的很隱蔽,卻也逃不過黎諄諄的火眼金睛——她父親的銀行卡上交,總喜歡自己藏些私房錢,但不管藏在哪裡,都能被她母親‘無意間’翻找出來。

久而久之,黎諄諄耳熏目染,將男人藏東西的心思摸了個透徹,沒想到卻是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她將凝元靈草放進了儲物鐲中,一抬頭卻發現他們還在跟妖魔打鬥,照這個陣勢下去,怕是再過不了多久,便要驚動來荀家家主和鹿鳴山掌門了。

黎諄諄看著食指上班十七給的鈴鐺指環,猶豫著,搖手輕晃了兩下。

幾乎是在鈴響後的下一瞬,窗外忽而刮起陣陣妖風,在陰沉沉冷冽的風聲中,黎諄諄聽到了班十七低低的笑聲:“怎麼了,我的乖徒兒?”

“十七師尊,我這邊遇到了些麻煩……”她抬頭看了一眼滿屋亂竄的黑色妖魂,一邊閃躲著,一邊道,“我們在荀家老宅的鎖妖塔裡,這裡有一處鎖靈結界,結界裡的冤魂太多,難以應對。”

黎諄諄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句,班十七溫聲笑著:“你抬起手來,將鈴鐺指環對準結界,道一聲‘收’。”

她依言照做,便見那指環忽而金光大乍,光芒仿佛要將整個屋子吞噬掉,她下意識閉上了眼,待那金光消散之時,連同妖魂一並譴退了。

沒想到南宮導和張淮之兩人聯手打了半天的妖魂,竟不如班十七隨手給的一個指環來的有用。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班十七的實力。

“多謝師尊。”

黎諄諄道了聲謝,聽到班十七寵溺的嗓音:“時辰不早了,我讓蠱雕去接你們回來?”

她應了一聲:“好。”

黎諄諄剛與班十七結束通話,一轉頭就看見南宮導和張淮之背對著鐵籠,齊齊看著她。

“你們看我乾什麼?”她疑惑道。

張淮之不好意思說出口,還是南宮導開口道:“他們沒穿衣服。”

黎諄諄挑起眉,掃了一眼鐵籠中男女們,她正要走過去,卻被南宮導一把拉住:“你也不許看。”

“……”若不是要保持人設,她才懶得理會他的阻攔。在他們兩人的凝視下,黎諄諄到底是轉過了身去,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先變回原形去。”

鹿蜀族人們目目相覷,他們臉上閃過猶豫,質疑,最終歸於麻木的平靜。無一人回應她,他們並不相信黎諄諄的說辭。

荀氏家主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先前已經上演過幾次‘好心人’闖入鎖妖塔相救的戲碼,他們上當過兩次後,意圖逃跑者皆是被割斷了腳筋,在他們眼前被折磨了上百年,硬是給活活疼死了。

“你們若是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便繼續在此處被吊著,將自己的尊嚴和性命都交給那個騙子定奪。”黎諄諄察覺到了他們的不信任,不準備再勸說,徑直朝著鎖妖塔的窗口走去。

還未走出幾步,便聽到背後傳來一聲低低的鹿鳴,那呦呦聲帶著一絲悲戚,令黎諄諄頓住腳步。

她轉過身去,看到那些被吊在鐵籠裡的鹿蜀族人陸陸續續變作了鹿形。儘管他們並不完全信任她,可她的言語太過犀利,就如同她所言,他們早已沒了尊嚴,就連生死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荀氏家主為了保留住鹿蜀血脈,每隔數日便會逼迫他們苟.合。他撕碎他們的衣物,一遍遍告訴他們,他們不過是最下賤的動物,不配擁有尊嚴,不配擁有思想,隻需要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在那鎖靈結界中,就連死都成為一種奢侈。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久而久之他們便也麻木了。

就算是假的,就算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橫豎不過就是一個死字。

失去了怨靈支撐的鎖靈結界,那鐵籠不再堅不可摧,南宮導一劍便劈開了鐵籠,將那穿過鹿蜀族人肩胛骨的鎖鏈斬斷。

“跟我走,還是你們要自行離開?”窗外隱約傳來‘呷呷’的叫聲,黎諄諄知道是蠱雕到了,她看向那些受傷的鹿蜀們,“你們傷成這樣,若是自行離開,怕是逃不遠又要被抓回來。”

她冷靜的樣子落在為首的鹿蜀眼中,鹿蜀遲疑了一下,便邁著顫巍的步伐朝她走去,用那被割掉半截的鹿角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臂。

越來越多的鹿蜀走向黎諄諄,她將準備好的符咒貼在了他們身上,掐訣念咒後,鹿蜀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漸漸變小。

多虧了班十七給她的那本黑皮秘籍,若不然這數十鹿蜀族人,她便是想帶也帶不走。

黎諄諄將鹿蜀族人縮小後,捧在掌心裡交給了南宮導:“幫我照顧好他們。”

說罷,她走向張淮之:“淮之哥哥,蠱雕已經到了,我恐怕不能自己下去……”

張淮之立刻會意,他點頭:“諄諄,我背著你。”

南宮導:“……?”

黎諄諄叫他照顧鹿蜀一族的族人,讓張淮之背她下去?

眼看著張淮之俯下身,作出要背她的姿勢,南宮導一把攥住了黎諄諄的皓腕,他眸色有些冷:“我背你。”

黎諄諄長睫一揚,淺瞳直直對上了他的眸:“表哥,淮之哥哥是我的道侶。你明白道侶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什麼?”他薄唇掀起一絲冷笑,“你們沒有定親結姻,便什麼都不算。”

“那我們定親就是了。”黎諄諄眼不眨一下,明明雙眸望著南宮導,卻問張淮之:“淮之哥哥,你願意娶我嗎?”

“……”張淮之怔了一下,他心頭顫著,唇瓣微微翕動,從齒間吐出那灼熱的三字:“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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