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十四個前男友(2 / 2)

因她用的是黎殊的身體,容貌與先前黎諄諄的時候大相徑庭,南宮導一開始並沒有認出她是誰來。

但他似乎將她當做了他先前的情債,死過幾次後,嘗試著說出那句:“我還記得你。”

黎諄諄覺得好笑,便應了聲:“哦?”

見她回應,他繼續安撫:“過去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們可以坐下心平氣和談一談,或許我們還可以重歸於好。”

她勾了勾唇:“我們還能重歸於好?”

南宮導:“當然。”

黎諄諄:“好呀,那你先喂飽這些蜘蛛,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沉默一瞬,用著近乎蠱惑的音線,輕聲問:“寶貝,你真這麼狠心?那我們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麼?”

連“寶貝”都喚出口了,還口口聲聲說著什麼“海誓山盟”,南宮導就算這八年裡沒再談過戀愛,想必私底下也少不了女人。

黎諄諄聳了聳肩,勾唇:“我又不介意。”他便是一天換一個女朋友,也跟她無關。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他頓住腳步,有些不爽地伸手按住她揚起的嘴角,“我空降進集團裡,自然少不得應酬和打點……”

南宮導不論是長相、身材還是學曆,家世都是頂好的,又剛好是單身,那些集團裡的元老看著他的眼神都極為狂熱。

他們不時會通過各種方式,委婉地提起家中有剛好也單身的漂亮女兒,而後努力撮合他們相親見麵。

短短半年時間,南宮導便被至少塞了上百個女孩的聯係方式和照片,他外祖父提出建議:他年齡也不小了,就算姻緣不成,多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南宮導明白外祖父的意思,即便厭煩,他也不能一上來就得罪集團裡的元老們。

為了儘快融入集團,以最短的時間鞏固自己的位置和話語權,他沒有拒絕集團董事會,又或是生意夥伴介紹來的相親。

南宮導也記不清楚自己參加了多少場相親宴,大概流程都是吃飯見個麵,而後陪聊一段時間——他特意為此創了個新手機號和新微信,將陪聊工作全權委托給了他的助理來做。

他本意是讓助理穩住她們,保持住“短時間內不需要再見麵,也不會被介紹人繼續催促並推薦新的相親對象”這樣的平衡關係。

但助理卻過度揣摩,以他的口吻與人曖昧,在他不知情時,已是給他惹下了一屁股的情債。

南宮導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在發現助理的行徑後,他直接開除助理,並群發了解釋和道歉的信息,注銷了手機號和微信號。

即便如此,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仍是不乏有極端者做出威脅,恐嚇等舉動來。一開始在蜘蛛窟裡,他還以為黎諄諄是其中一個,便想著先穩住她的情緒。

南宮導巨細無比地向她解釋著其中的原委,但黎諄諄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敷衍,他皺起眉,伸手掐住她臉頰上的軟肉:“黎諄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了。”她拍開他的手,“你沒跟彆人親過嘴,我知道了。”

黎諄諄催促道:“快點走啦,一會抽簽都要結束了。”

南宮導眸色微沉。

原來她方才說得是真的,她並不介意他的過去裡出現過多少女人,也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親過彆人。

方才因為親吻和她的妥協換來的愉悅,短暫存在了不久後,在這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黎諄諄著急回去抽簽,便不再避嫌,與南宮導一道回去。好在抽簽還未結束,他們先後抽過簽,做了登記後,按著入場牌子上的座位號尋了過去。

這入場牌子也有講究,越是聞名五嶽六洲的大宗門,座位便越是靠前並且寬敞舒適。

而小門小派的位置則略顯偏僻狹小。

黎諄諄多少有些路癡,還好身邊有南宮導跟著,沒怎麼繞彎路就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張淮之,班十七和王徽音早已經落座,遠遠見他們二人一起回來,張淮之怔了怔:“諄諄,你們……”

黎諄諄亮出自己手中的兩張抽簽牌,彎著眼眸笑道:“我回去的路上碰見了表哥,勸了他幾句,總算說動他抽了簽。”

她看起來很開心,南宮導的表情卻讓人辨不出喜怒來。

張淮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班掌門方才給了我一把劍,說是新婚賀禮。”他拿出青鋒劍,又取出自己的抽簽牌號給黎諄諄看。

每個宗門都設有各類不同的修派,譬如劍修、醫修、樂修、丹修,符修等,比試的場地上共有十個圓形擂台,便是供他們不同的修派比拚。

也就是說,他們剛剛抽簽決定比試的場次,先是會按照劍修對劍修,醫修對醫修,樂修對樂修這般的方式來。

直到每個類彆的修派都通過擂台上的比試,篩選出了一個最強者。

而後是贏得了劍修、醫修、樂修、丹修,符修比試中最強者,他們會被聚在一起混戰,直至戰出唯一的贏家,便是這場宗門大比的勝者。

這樣競爭方式,不管是對劍修,醫修,樂修,丹修,還是符修而言,其實並不算完全公平,等到最後真正混戰的時候,丹修和符修總是最吃虧的那一個。

在劍修打擂的比試中,張淮之抽到的簽是三,名次靠前,這一點倒是與原文中相符。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恐怕還會遇上魏離作對手。

黎諄諄看了一眼號牌,正準備穿過廊道,走過去落座。卻被不知哪個宗門已經落座的弟子抬腿撞了一下,此人翹著腿,眼皮向上抬了抬:“走路不長眼睛嗎?”

這廊道越往裡越狹小,有些像是電影院的座位,原本黎諄諄已是踮起了腳,就怕碰到彆人的腿,但她還未碰到這人,這人卻抬腿撞了她。

撞到便也算了,他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不好意思……”她謙遜的語氣讓這人更顯張狂,他微微揚起下巴來,聽見她溫聲道,“我從小眼裡就容不得臟東西。”

起初這白衣弟子還未反應過來黎諄諄的意思,直到周旁有人小聲笑了起來,他才察覺到她是在罵他是臟東西。

他瞪著眼睛問她:“你什麼意思?”

“我看你不光瞎還聾。”南宮導冷著臉從她身後走出,抓住白衣弟子的雙腿驀地往上一揚,竟是將他整個人向後翻了過去,“腿要是沒地方放就砍了。”

黎諄諄從南宮導掀出來的空隙間走了過去,她聽見那弟子叫喊的聲音,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表哥,過來坐。”

這便是讓他不要再追究的意思。

南宮導鬆開手,走向黎諄諄身旁的座位。

那白衣弟子從座位上摔了下來,先後的座位上隱隱傳來笑聲,他漲紅了臉,三兩步追上去:“我是東衡山宗門內的劍修,你們又是什麼不入流的門派?有本事我們在擂台上單挑!”

話音剛落,擂台上倏而鼓聲作響,隻聽見鹿鳴山掌門蘊了靈力的雄厚嗓音:“歲月不拘,時節如流。又到了百年一次的宗門大比,歡迎諸位來到鹿鳴山參加比試,下麵請各個修派抽到一至四簽次的修士們到擂台前準備。”

從始至終未說話的張淮之站起身來,掌心中的青鋒劍微微一側,劍刃上的寒光折射到白衣弟子的臉上:“你抽到幾?”

白衣弟子被他眉眼中的冷峻駭到,怔了一瞬,隨即挺直了腰:“我抽到的是四。”

“你不是要單挑?”張淮之道,“正巧,我是三。”

說罷,他提著劍徑直從白衣弟子身旁走過。臨行前黎諄諄還不忘給揚聲張淮之打氣:“淮之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原本還有些氣惱白衣弟子出言不遜的張淮之,聽著她毫不避諱地加油聲,禁不住紅了臉。

待張淮之和那白衣弟子走後,王徽音湊了過來:“諄諄,你彆搭理那個憨貨,那個人是住我家隔壁的發小,叫向妥釋……”

“像坨屎?”黎諄諄挑起眉梢,“倒是人如其名……所以他找我事,是因為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不知道。”王徽音小聲道,“向妥釋希望我進東衡山內的宗門,跟他一起修煉,但我從小就想入五嶽六洲第一宗門的鹿鳴山,便偷偷跑出了東衡山……”

後來的事情黎諄諄便也清楚了。

王徽音本是可以入鹿鳴山宗門做個閒散的丹修,但經曆過生死後,她便也不執著一定要進鹿鳴山了。

如今她是以不倦宗弟子的身份報名了宗門大比。方才落座時王徽音無意間遇見了向妥釋,跟他敘了兩句舊,而後向妥釋便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還與她起了幾句爭執。

大抵是因為她鬨著要進五嶽六洲第一宗門,一聲不吭跑出東衡山,最後卻沒有進鹿鳴山宗門,反倒是進了這不入流的小門派。

王徽音實在懶得理他,見黎諄諄沒有吃虧,剛剛便沒有站出來多言。

“我替他說聲對不起,他這個人就沒有腦子。”她忍不住嘟囔,“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也不知小時候怎麼就跟他玩得好了。”

黎諄諄笑了一聲,沒說話。

她手中把玩著南宮導抽到的牌子,看著上麵寫著繁體的“六”字,似是想起了什麼:“你上台不能用黎望的劍。”

黑龍彎月劍到底是魔劍,私底下用一用便是了,若是在修仙界光明正大用黎望的佩劍,怕是要招惹來麻煩。

黎諄諄在係統欄裡翻了翻,兌換了一把相對便宜,並且實用性比較強的長劍:“喏,你拿去用。”

她執意要來參加宗門大比,主要還是為了讓張淮之通過比試切磋,在險境中快速提升修為,儘早達到大乘期的修為。

至於南宮導,不過是來湊數的,她並不在意他上了擂台後是輸是贏。

南宮導接過長劍掂了掂:“這劍叫什麼?”

黎諄諄道:“沒名字,便叫無名劍好了。”

她的態度看起來和這把劍的名字一樣敷衍,南宮導掀起唇角輕笑一聲:“黎諄諄,你認定了我會輸?”

黎諄諄托著下巴,輕飄飄問道:“有張淮之在,難道你覺得你會贏?”

她方才抽簽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這五嶽六洲內大大小小的門派加起來,報名參加比試的劍修足有上千人。

便撇去這上千人不說,單是有張淮之一人在,南宮導就沒機會成為劍修中的最強者。

即便是同門,最後每個修派隻會篩選出一個最強者來。也就是說,假設張淮之和南宮導兩個人都撐了下來,並堅持到了劍修比試的最後,那麼他們兩個人就會成為對手。

南宮導是學霸又如何,他怎麼也不可能贏過作為天道化身的張淮之。

她輕蔑的態度令南宮導眸色微沉,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把玩著手中笨拙的無名劍:“我們打個賭?”

黎諄諄挑眉:“賭什麼?”

南宮導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聲道:“你若是贏了,從此以後我便做你的狗,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你贏了呢?”

“今天晚上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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