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個前男友 你懷了我的孩子(二更……(2 / 2)

她的密音傳耳術用得還是不太熟練,那輕軟的心聲一字字飄到黎望耳朵裡,引得黎望耳洞微微作癢,忍不住伸手揉了兩下。

儘管黎望的動作略顯突兀,但顯然南宮導此時的視線全然在黎諄諄身上,並沒有心思去注意他的舉止。

黎望回過神,一邊想著自己被囚在陣法中兩年的煎熬,一邊嘗試著調整了一下表情,竟也一點點調動了情緒,神色漸漸變得惱火起來:“你懷孕了?!”

“你懷了誰的孩子?奸夫就是他?”他拔高了音調,眉頭緊皺著,“你這個賤蹄子,你將老子當成什麼了!”

黎望一巴掌拍在高台上,那紫檀木的桌麵竟是‘哐當’一聲裂出一道縫隙,蜿蜒著隱沒在儘頭。

便是他掌落的那一刹,正堂內的‘賓客’一窩蜂逃了出去,埋伏在正堂左右的伏兵四下趕來。他們約莫有百人,身著黑衣,手中持著各色兵器,眉目中皆帶著煞炁,眼下漆黑,連唇瓣都是黑紫色。

南宮導能一路暢通闖到這裡來,除了他劍術精湛,修為深厚以外,也有黎諄諄故意讓黎望放行的緣故。

此時這些伏兵都是黎望的心腹下屬,他們個個赤臂露膀,肌肉精壯,裡三層外三層將南宮導團團圍住,頗有勢必要與他戰個你死我活的氣勢。

黎望也不多說,一揮手:“抓住他們!”

南宮導皺了皺眉,緩緩轉過身,握緊手中劍,將黎諄諄護在身後:“你拿到張淮之的元神了?”

她看著他的後背,輕聲道:“嗯。”

在無妄城的小院裡,黎殊教黎不辭習劍的第一課,便是告訴他,永遠不能把後背對著彆人。

猶記得黎不辭問:“為什麼不能?”

黎殊道:“再強的人,也有脆弱之處。後背上有諸多死穴,若是背對著外人,便相當於將死穴暴露給了那人,此乃習劍之大忌。”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纖細的指貼覆在他的脊背上,指出後背上的死穴有那些。

可縱使黎殊這樣說,黎不辭還是一次又一次將後背對著她,分毫未有過一絲防備。

便如此時,對著她毫不設防的南宮導。

黎諄諄聽見他微微低啞的嗓音:“跟在我身後,我帶你走。”

音落,他揚起手中劍,劍刃流淌出的戾氣斬破空氣,隱隱顯出嘶鳴聲。幾乎是劍落的一刹那,白刃沾染上絲絲血色,麵前擋路的黑衣魔修們被劍氣掀翻出半尺高。

黎諄諄毫不懷疑,按照南宮導這個打法,即便是在場的百個伏兵加上黎望通通一起上,也不是他一人的對手。

她看向站在一旁看戲的黎望,再次密音傳耳:過來,掐我脖子。

黎望挑了挑眉,掃了一眼擋在她身前煞炁逼人的南宮導,回應她:他擋著呢,我怎麼過去?

黎諄諄有時候真的覺得黎望不太聰明,她比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在伏兵的掩護下,繞後而來。

黎望若有所思點點頭,趁著南宮導與他手下魔修廝殺之際,化作一陣黑色殘風,不動聲色卷到了她身後。

他掌心一握,黎諄諄身上便像是粘了吸鐵石般,被他掌風吸了過去。但他還未剛剛握住她的脖子,她已是用著一種極其痛苦的聲音,尖叫了一聲:“南宮導——”

黎望:“……”她是真能演。

在南宮導回頭的轉瞬間,黎諄諄心中念動咒語,那藏在正堂隱秘之處的符紙四下乍光,像是結界一般連成一個殺陣。

縱使他擅長破陣,卻也無法一麵抵擋魔修,一麵應對殺陣,再一麵去照看黎諄諄。

三者相較,取其重。

南宮導沒有第一時間去應對殺陣,也沒有繼續與魔修纏鬥,他看向了黎諄諄。

也就是這一恍神的功夫,南宮導被殺陣中飛射.出的淩厲白光所刺傷,他下意識抬劍去擋了一下,黎望便抓住這個機會,猛地揚起手臂,拋出了神仙繩。

神仙繩也是冥府黃泉之物。

上一次黎望就被班十七用此物捆住,神仙繩一旦接觸到人的軀殼,不論神鬼,碰觸到便被會緊緊鎖住。

黎望從君懷幻境中逃離之後,還專門跑了一趟冥府,找閻王才解開這該死的神仙繩。

當神仙繩落在南宮導身上時,便像是一條靈活的小蛇,扭動著繩索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他的手臂和胸前,不過眨眼之間,已是將他緊緊束縛住。

隻聽見‘當’的一聲,他手中劍刃落在了地上。

黎望見南宮導被捆住,下意識看了一眼黎諄諄。她麵上看不出太大起伏,唯一顯露出來的痛苦,還是裝出來的。

她似是察覺到了黎望的目光,繼續密音道:你先用繩子捆住我的手,拽著我的頭發往寢殿裡拖。同時叫□□打腳踢揍他一頓,找個機會在不經意間卸掉他的下頜,等打完了他,讓人將他拖進寢殿。

黎望疑惑:為什麼要捆你的手?

黎諄諄:他知道我擅符咒。

上一次鹿鳴山掌門狗急跳牆,將劍抵在她脖子上,她往自己身上貼了個符,直接變成了石頭。

這一次縱使是演戲,也不能演得太假,最起碼不能讓南宮導起了疑心。

黎望還是不解:那又為什麼要卸掉他的下巴?

黎諄諄言簡意賅:他會咬舌自儘。

南宮導能主動找到她一次,便能主動找到她第二次,第三次。既然他現在不需要她的召喚就能來到這個修仙世界,無限複活的buff就成了他的外掛。

以他的性子,為了保護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完全做得出來咬舌自儘,開局重來這樣的事情。

但假如南宮導死了,再重新複活找過來,她的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黎諄諄說罷,黎望卻不禁用著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真狠啊。

不但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最要命的是她心思縝密,又是捆手,又是卸下巴,連這般細枝末節都能考量到……這人真的是父親口中那個細膩善良,明辨善惡的黎殊嗎?

黎望思父情切,也隻是停頓了一瞬,便按照黎諄諄所言,先是找了條繩子將她雙手絞在背後,捆在一處,而後對著身旁心腹下屬耳語一陣。

語畢,他斜睨著被神仙繩束住手腳,一頭栽倒在地上的南宮導,笑得陰沉:“你今日是帶不走她了,但你可以留下……親眼看看她背叛老子的下場。”

“黎望……”南宮導被神仙繩鎖的喘不過氣來,他抬起幽邃的黑眸,一字一字道,“放了她,有什麼招數衝我來……”

黎望伸手拽住黎諄諄的頭發,扯著她往前兩步:“老子要是不放呢?”

他下手沒有留力,黎諄諄被扯得頭皮生疼,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七分真三分假道:“黎望,你與我成親不過是想引出黎不辭來……我懷不懷孕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黎望冷聲道,“你是我父親的女人,竟懷了旁人的雜種,你背叛我父親便等同背叛了我!”

他說這話時,倒是真情實感。

話音落下,黎望半拖半拽著黎諄諄往寢殿扯去,魔修們奉黎望之命毫不留情地朝著南宮導身上踢踹。

他走出沒幾步,聽見南宮導略顯吃力的嗓音:“黎望,你敢傷她……”

“我必誅你魔界一族……”

那語聲中竟是有一絲歇斯底裡的猙獰。

黎望毫不懷疑,他要是真的殺了黎諄諄,南宮導便會拉著他整個無妄之海的魔界中人陪葬。

他腳步微微一頓,強壓下心中不安:“讓他給老子閉嘴!”

幾乎是黎望說出這話的同一時間,南宮導毫不猶豫便要咬下舌頭自儘。

好在黎望先前叮囑過心腹,千萬注意南宮導不要讓他咬了舌,在他齒關重重閉合的一霎,心腹魔修手疾眼快掐住了他的下頜,隻聽見‘哢噠’一聲,便卸掉了他的下巴。

不等南宮導反應過來,便又是雨淋般的拳頭雙腳落了下來。

而那邊黎望已是拖著黎諄諄離開了正堂,將她拉拽到了寢殿中。

直至踏入寢殿,黎望正準備給她鬆綁,卻見她自己掙了出來。

他怔了怔,才想起來她如今已是飛升成仙,這普通的繩子自然是捆不住她了。

想起方才自己粗魯的舉動,黎望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正遲疑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卻見黎諄諄麵不改色地揉了揉被拽得發麻的頭頂,抬手擦乾淨眼尾處的淚痕:“我會藏在你寢殿裡看著你們,你將董謠當作我便是。”

說罷,沒等黎望反應過來,她掐了個決,竟是隱匿了自己的身影,不知了蹤跡。

“……”他又是一陣沉默,視線剛剛落在昏厥不醒的董謠身上,便聽見黎諄諄道,“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若是你不能徹底激怒南宮導,你便再也見不到你父親了。”

這話雖然說得有些絕對了,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倘若連這一次都激不出黎不辭來,那便是黎諄諄也束手無策了。

“你櫃子上是什麼?鹿血嗎?”

此時黎諄諄已是隱了身,黎望隻看見櫃子高放的琉璃瓶子莫名飄了下來,他臉側倏而紅了起來,匆匆上前:“放回去!彆亂碰我的東西!”

“嘖。”她從齒間發出一個輕音,將琉璃瓶子裡的鹿血晃了兩下,“若是南宮導遲遲沒有崩潰,你便往董謠腰上抽兩鞭子,再找個隱蔽的角度將鹿血灑在她腿上……”她頓了頓:“彆灑多了。”

“知道了!”黎望語氣不爽,一把奪過鹿血,命令下屬將打了半死的南宮導拖了過來。

他走向被扔在床榻上的董謠,攥著她的頭發,將她拉扯到了寢殿外室。

剛巧這時南宮導也被黑衣魔修拖進了寢殿,黎望看了一眼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南宮導,挑了挑唇,輕蔑笑道:“你不是要誅老子全族嗎?你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他話音落下,笑了兩聲,倏而又想起了什麼,悻悻然合上了嘴。

要說南宮導是廢物,他恐怕是連廢物都不如了。若不是黎諄諄在背後暗算南宮導,南宮導再一劍劈翻了另一半的魔界也不是不可能。

單憑那無限次數的複活能力……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黎望還準備再說上兩句話找補一下,便又聽見黎諄諄的密音入耳:快點動手,反派死於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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