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鬼殊途(22)(1 / 2)

容越溪像隻巡視自家領地的小獸, 拾起不知何時掉在腳邊的《異聞錄》隨意翻看兩頁,又不感興趣的丟回桌上,“怎麼想起來看這個?”

謝瀾怕他不小心從腿上歪下去, 搭在腰上的手收得有些緊,“隨便看看, 說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容越溪渾然不知自己掉馬了, 重新靠進懷裡扣住那修長的五指把玩, 望著他的眼睛如同許諾一般鄭重道, “用不著,我會保護你的……”

“……嗯?”他摸到指尖的傷口,拉過來仔細瞧了瞧, 才在上麵落下一吻, “疼不疼?”

謝瀾緩慢搖頭,沒在那張臉上看出半分和小翠相似的神色,反倒覺出貼在一起動來動去有多要命,不由得拍了拍他的後腰,“……先下去。”

謝瀾慢熱,好像天生在情之一字上就比彆人遲鈍許多, 但一座終年冰封的雪山一旦融化, 便會走向另一個極端。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在身體被挑起的衝動麵前變得支離破碎。

容越溪本就是這樣打算的,但從他語氣中聽出一點彆樣的東西, 便頓時改了主意, 意味深長地朝下瞥了一眼, 貼在耳邊悄聲問,“要不要我幫你?”

謝瀾竭力忽視那種因啄吻而產生的酥麻觸感,深吸一口氣道, “……不用。”

仔細聽還有那麼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魔物本就是一種遵循欲/望的生物,容越溪自覺找到了比飲血還要快活的事,很想和謝瀾嘗試一番,體驗其中舒服的滋味,隻是對方不肯,他隻好遺憾退開。

直到李宇恒來報到時,才不情不願地壓下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謝瀾習慣未雨綢繆,擅長行動前定好目的跟計劃,容越溪卻打亂了它們,使他不得不重新考慮未來的事。他們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如果想一直在一起,總有人要妥協,離開故土,留在全然陌生的地方。

容越溪見他皺眉,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菜,彎了彎眼尾,仿佛不知煩惱為何物,“怎麼了?”

那語氣,仿佛隻要謝瀾說出誰惹他不快,就能立刻出手把那人宰了。

謝瀾無意識勾了勾他的指尖,忽然覺得走一步看一步也沒什麼不好,“……在想該買什麼道具。”

李宇恒眼神滑過謝瀾食指那枚印著粉色小花的創可貼,低頭默默乾飯,狗糧雖好,但不頂飽。

接下來,三人在洋樓裡繼續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才出發購買道具。剛到門口,藏寶閣新換的老板就親自迎了出來,態度異常恭敬,隻是一雙三角眼止不住朝容越溪那邊瞟。

他們這次準備得全麵,謝瀾照舊提前服下一顆小還丹,容越溪拿了三包小翠配好的藥,以防意外。

駛向中央廣場的電車裡,謝瀾偏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狀似不經意的問,“藏寶閣為什麼換老板了?”

容越溪撩起眼皮,回答十分不走心,連瞎話都懶得編,“可能壞事做太多,遭天譴了吧。”

“……”謝瀾無聲歎氣,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尖,得來一個疑惑的眼神,眸光瀲灩,任誰也想象不出他凶殘的一麵。

當初登記隊伍,容越溪人數填了“2”,綁定道具也是兩人隊中情侶專屬的對戒,因此他們跟李宇恒隻能通過結盟方式進入同一副本。

做好一切準備,三人踏進傳送光幕。

與以往不同,熟悉的眩暈過後,謝瀾睜眼時四周一片黑暗,似乎正處於某個獨立空間,耳邊傳來的遊戲提示也不同尋常,【請玩家抽取卡牌】

半空中浮現出十二張純黑色卡片,背麵的玫瑰花紋路泛著陣陣流光,謝瀾取下第六張牌,耳邊再次響起一聲提示,【你的身份是:女巫;白方陣營】

【女巫是狼人殺裡的最強神,你擁有一瓶解藥,一瓶毒藥,可以拯救或殺死任意一名玩家,但不可自救,兩瓶藥水不可同時使用】

謝瀾手中多出兩瓶拇指大的藥劑,一黑一白,分彆標注著毒藥與解藥。

【叮——!】

【本次任務:1、請確保白方陣營獲得勝利;2、找出十二人中的非人玩家、即狼人,並使其出局。注:由於狼人殺遊戲的特殊性,一方陣營獲勝後,特為出局玩家發放複活牌一張】

黑霧漸漸散去,謝瀾發現自己坐在一間教室裡,黑色卡牌化作齏粉消散於無形,兩瓶藥水則自動被納入道具欄中。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裙的女教師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晚風吹動樹梢沙沙作響,前三排的學生對著黑板上的題目奮筆疾書,沒有任何靈異現象,是再普通不過的校園日常。

女教師目光犀利地掃過後排交頭接耳的學生,麵露不虞,“梁新傑,上來把這道題做一下。”

被叫到的男人明顯是玩家,由於過度分神查看信息被女老師抓了個正著,臉色瞬間慘白。他畢業不知多少年了,早把高中知識點忘得一乾二淨,站起來吞吞吐吐說不出半個字。

女老師扔的粉筆頭精準砸在他的眉心,留下一道白色印記,厲聲道,“這道題講了多少次了,還不會!給我到後麵站著去!”

四周響起嗡嗡的議論聲,“梁新傑以前成績很好啊,難道都是抄的?”

“就是,怎麼最近跟換了個人似的。”

學生時代的遊戲大多在熟人間開展,教室三十多名學生,很可能藏著拿了狼人牌的非人類,情況未明之前,最好不要表現出異狀。

謝瀾瞥了眼他的桌麵,書本整齊,上麵工工整整寫了不少筆記,看樣子是認真學習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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