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信。
季央央說了第一遍, 就不願意說第二遍了。
既然第一遍沒人信,第二遍也不會有人信的。
小玲退而求其次, 隻相信她有了男朋友。
誰知,這兩個女人在確認她有了男朋友之後,還不遺餘力的邀請她。隻說道:“男朋友這種東西, 就跟衣服一樣, 一天換一件的, 當然是多幾件衣服比較好啦!”
季央央與她們的想法不大一樣, 她比較古板, 到現在還擁有十分浪漫的愛情觀,譬如:一生一世一雙人。
總之, 土的有些掉渣,季央央自己都能感受出來, 索性不說。
越臨近聖誕節, 天氣越冷。
舒媽也把訂婚的日子給定下來了。
年關將近,除了季央央的公司格外忙之外,就連舒舊林都不怎麼回家。舒家的企業做的這麼大, 當然是比她們這種小公司更加忙碌。
季央央有時候在家裡過雙休,都沒看見舒舊林。
大部分時間, 她也沒有在家雙休,海洋杯的複賽馬上開始, 她的係列衣服必須出成品了。因此, 她不是在公司, 就是在夏敏的辦公室。
關於自己參加海洋杯賽事的事情, 季央央也沒有刻意保密。她知道分部裡麵一個入圍複賽的都沒有,但因為她的存在感實在太薄弱,就算是入圍了,沒有人來問她,她也不說。
日子這麼磨蹭著,就到了聖誕節的前夕。
舒媽選的訂婚的日子,就是今天。
舒舊林上午的時候回家了一趟,下午不知道又被誰叫了出去。
訂婚的地方挑在了一家保密措施不錯的酒店,頂樓風景很好,就是價格不菲。
舒舊怡還在外地拍戲,這會兒正趕過來。季央央今天沒什麼事情做,索性就先去酒店大廳等著。
結果大廳人來人往,令季央央很不自在。
她慣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於是在大廳中沒做多久,就跑出去了。
這地方是有名的富人區,除了酒店進不來之外,外麵的建築和風景都很適合拍照。特彆是在聖誕節這一天,有不少的模特和網紅都來這裡取景,十分吸引年輕人。
季央央坐在一條長凳上麵,這裡是專門給人休息的。
旁邊有一個電話亭,不能打電話,很是複古。
聖誕節的氣氛濃鬱,季央央在這節日氣氛中,昏昏欲睡。聽天氣預報說,晚上會下雪,她十分不喜歡下雪,下雪的時候,她會頭痛。
半夢半醒之間,季央央似乎被人推了一把。
她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是小玲。
小玲身後,還有幾個年輕人。
三男三女,除了張鳳,季央央一個也不是認識。
她清醒時,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上一次,張鳳提到的“聖誕節約會”活動。季央央稱自己有事拒絕了,如今正好在自己無所事事的時候被抓包,有些尷尬。
小玲看到她,心情也有些不爽,抱怨道:“真的是你啊,季央央,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你不是有事嗎?”
季央央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下雪了。”
一時間,小玲連質問季央央的事情都忘了。
不止是她,眾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住。馬路上,驚呼聲此起彼伏。
今年冬天的雪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降臨了。
小玲迅速果斷的把手機塞給季央央,塞得季央央雲裡霧裡。
“快快快,你幫我拍照!”
季央央看她笑的開心,無奈道:“你的頭發亂了,這樣拍出來不好看。”
小玲道:“我沒有鏡子,哪兒亂了?”
季央央招招手:“你蹲下來,我幫你理一理。”
小玲蹲下來,季央央便伸手替她整理頭發。靠的離季央央近的時候,小玲聞到了季央央身上淡淡的香味。不像任何一種香水的味道,聞著叫人心醉神迷。
其實仔細一看,季央央這個女人,雖然不是一眼就讓人驚羨的類型,但確實越看越耐看。眉眼溫柔,雙目含水,越看,越令人無法自拔。
小玲盯著她的臉,猛地推開她。
季央央疑惑道:“怎麼了?”
小玲的臉一紅:“你這人……你這人乾什麼啊!”
季央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鬱悶:“我給你整理頭發啊?”
小玲有苦難言,險些把“你是不是勾引我”這句話說出來了。
但是自己琢磨了一下,一想,這又是什麼混賬話!
她一個女人,倒去說彆的女人勾引她了!
小玲麵子上十分掛不住,隻覺得季央央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隻雪白的狐狸精。
雖然沒有狐狸精的嫵媚,卻勾人於無形之中。特彆是在這場大雪之下,襯的她的皮膚幾乎快要白的反光了。
小玲拿回手機,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聊,乾巴巴的問道:“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乾什麼?當時我邀請你出來玩,你還拒絕我。我真以為你有什麼急事呢。”
季央央道:“這個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有急事。”
小玲哼道:“我才不管你有什麼事!現在都這麼巧的遇到一起了,你還不答應我們?”
季央央不知道怎麼解釋訂婚宴的事情,又覺得和小玲說這些沒有用。
好在小玲也不打算執著於這個話題。
雪越下越大,張鳳激動道:“昨天的天氣預報說下大雪,我還在想有多大。結果沒想到,真的這麼大!”
季央央凍得一個哆嗦。
如同張鳳所說,這場雪越下越大,站在馬路邊拍完照的年輕人都忍不住紛紛往街邊的店裡鑽。
這一篇的商業區都有提供避雨的地方,布置的很有一種低調奢侈的感覺。
小玲鑽進了街對麵的一家咖啡館外頭。這一條都有這樣的咖啡館,進去就是商場大廈,雪片紛紛落下,越下越大,最後夾帶著風,吹到了季央央的臉上。
張鳳提議道:“我們進去找個火鍋店吃火鍋吧,下雪天跟火鍋是絕配!”
季央央看她的意思,大概是準備帶上自己,因此連忙道:“我就不去了,我在這兒等人。”
張鳳道:“你等什麼人啊?大雪天的在外麵,也不怕凍死?”
季央央突然愣住。
她好像不是第一次在大雪天等人。
上一次,那場雪更大,更可怕,簡直就像是一場暴風,吹到她臉上的雪似乎都變成了冰雹,將她埋在滿天銀白之中。
但是,她卻記不起來,自己再等誰了。
張鳳這一次問她,季央央卻知道,她在等舒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