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新娘出嫁後,曾經熱鬨過後,剩下一片狼藉都要人清掃規整,小蔣氏這次把這樁婚事辦的很不錯,隻是太過勞心勞力,以至於有孕了也不知曉,白白勞累的小產了。
作為婆婆的蔣氏當然很生氣,生氣她太剛強了,比起操辦這場喜事,小蔣氏的身子才重要,畢竟家裡能夠辦事兒的人不少,妯娌鬱氏還有侄兒媳婦周氏都能幫忙辦,而她們這房隻有她沒個孫子,如今子嗣在是重中之重。
蔣氏下了軍令狀:“這管家的事情,隻管交給你大嫂,你好生把身子骨養好就是。若是再不養好些,這管家就一直讓你大嫂管著。”
小蔣氏麵上還要柔順應承,等婆婆蔣氏走了,她對明月苦笑道:“我真是何苦來。”
這幾個月殫精竭慮的辦,生怕出一點岔子,每日起早貪黑,沒曾想管家權這麼輕易的就給了旁人,她可真是……
明月安慰道:“您很不必著急,憑那個人管著,她是個不願意得罪人,也擔不了事兒的。到時候,這對牌遲早回到您手裡。”
小蔣氏也很了解周氏,一心想做好人,但管家做好人可不夠。因此她隻淡笑:“我從不把這周葡放在心上。隻是我這心裡也是怪不得勁兒的,好不容易辦了這件大事兒,我這身子卻不爭氣。”
“您也彆說這樣的話,依我看,這也是好事。您看長房那位太太,以前皓哥兒不大好的時候,她哪日不是愁眉苦臉,生怕兒子夭折,對眾人恭恭敬敬,就是怕兒子活不長,自己沒個倚仗。現下那皓哥兒一日好似一日,更彆提接回來的這個五姐兒那也是個極貼心的,您看這位三太太,是不是和以前不同了。”明月深有感觸,尤其是這三太太鬱氏還打了大太太任氏一巴掌,更是驚了一下。
“你說的有道理,我心裡也是有個打算,既如此,就把身子骨養好再說,若能再懷一胎就是我的福氣了。”小蔣氏心裡也是期盼再生個兒子的。
小蔣氏退下,周氏開始掌二房的家了,說是周氏管家,背後還站著個任氏。
瑤娘就聽鬱氏提起道:“還不知道那邊這個年過的如何呢。”
“娘,咱們家裡準備的如何了?”她問起鬱氏。
鬱氏笑著點頭:“自然是很好了。”
羅時嵐三日回門,瑤娘見了大姐夫高登豐一眼,相貌算不得多出眾,但有王孫公子的派頭,為人與眾人不同。
而羅時嵐也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風光,見了親人更是眼圈一紅,蔣氏擔心道:“姑爺待你可好?”
普通人家女兒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若家世低一些的,娘家還能作主,但也不能多話,最多打打邊鼓。更何況是汾陽王府,做伴讀時,不過是閨閣兒女,和做兒媳婦又是另一樣了,這天底下做兒媳婦的,就沒誰是好的。
羅時嵐見眾人擔憂,忙笑道:“一切都好,公公婆母待我和自家女兒似的。這次回門,特地讓我帶了鹿茸、海參、石蛙回來,給老太太並老爺太太補身子呢。”
眾人聽了也很高興,鬱氏知曉蔣氏母女有話說,遂叫瑤娘她們姐妹三人先出去了。鬱氏則對羅敬柔道:“三姑娘這幾日可好?你住在老太君這邊,我們那裡也是忙,一時忘記問你。”
羅敬柔笑道:“太太放心,我一切都好。隻年節下,延平侯府那邊想元宵接我過去,我和太太說一聲。”
“你自小由延平侯老夫人撫養長大,多去探望也是應該的。隻是如今姑娘是大姑娘了,我且讓人正經備禮,還有汪家的姑娘們那裡,我也一並送去,請姑娘替我向汪老夫人問好。”鬱氏道。
瑤娘在旁聽著,鬱氏的確很厚道,也非常體貼。
即便,鬱氏知曉羅敬柔的心思,也依舊麵子上做的很好看。這不僅僅是做給父親看,也是讓汪家挑不出理來,甚至給足了羅敬柔的麵子,因為現下已經有媒婆上門了。
果然,夜裡睡下,鬱氏也在和羅至正商量:“這幾日有兩家上門打探我們三姑娘的,一家是老爺的同年陸通判的長子,十八歲的年紀,已經中了秀才。還有一位是湖廣巡撫的孫子,其母是芮溪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