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你綏德長公主也並非是太後,論及權勢,你比洪貴妃又如何?
大家緣何要聽你的。
起初,瑤娘還有些緊張,到後來卻是找回感覺,連沐宛童都驚訝,原來瑤娘的騎術居然這麼好,要知曉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
到了終點,瑤娘翻身下馬,動作十分漂亮。
她的人也暢快了不少,隨後趕過來的沐宛童佩服道:“想不到三嫂你的騎術這般好,真是出乎意料。”
“四弟妹,你的騎術也很不錯啊。”她也覺得沐宛童十分優秀。
沐宛童則驕傲道:“我在雲南時,常常隨我父王圍獵。和這裡不同,我們雲南四季如春,此時正是繁花似錦之時呢。”
瑤娘笑道:“這樣真好,我在家的時候,爹爹會做酥山給我和我娘吃,還教我下棋彈琴,隻是現在進宮了,娘家人反而見不到了。”
上次回門,娘親見到了,爹爹都沒見著。
因為從小沒有娘親,沐宛童很羨慕彆人家家中和睦,就是沒想到羅氏的家裡人也這麼寵愛她。
“三嫂,你爹爹對你真好。”她也很羨慕,因為她爹對她很寵愛,但是不細心,從未做吃食給她。
瑤娘點頭:“是啊,我爹爹娘親都很疼我的,我還有妹妹今年出嫁,我們倆在家說心事可以說一夜呢。”
沐宛童驀然覺得瑤娘非常親切,渾身都充滿愛意,也難怪宸王那個尾巴翹到天上去的人都對她那麼好。
因此,在馬球分作兩隊時,沐宛童居然主動要和瑤娘一隊,瑤娘笑道:“有你在就更好了,方才我看你騎術就很好。”
綏德長公主不知道為何沐宛童會選瑤娘,殊不知沐宛童其一是覺得瑤娘人好,她更願意同瑤娘一處,其二就是覺得綏德長公主為人古板,在她還未上京前,聽聞綏德長公主有意讓二公主的女兒嫁給四皇子。
後來四皇子娶了她這個邊陲王爺的女兒,綏德長公主雖然沒說什麼,但仿佛也是在打量她,對她並沒有瑤娘那麼親切。
因為嚴妃送了女子過來,被她當成普通丫鬟對待,並不讓他們貼身服侍,故而嚴妃生氣,因此,她們婆媳本就有點問題,沐宛童看綏德長公主就更不爽了。
本來她想討好她的,可哪裡知道綏德長公主隻對大嫂好,她也是個非常傲氣的人,肯定不會這般還繼續討好了。
因此,王元霜把汾陽王世子妃還有陸氏七公主等一隊,瑤娘這邊就是真陽公主和沐宛童一隊。
王元霜以前和瑤娘都做過伴讀,她就提醒她們:“宸王妃但凡騎馬投壺射箭都非常擅長,以前我們在宮裡時,她的馬球也打的很好,隻是近兩年,她可能沒空練。”
七公主也點頭:“沒錯,還有真陽也是不錯,不可小覷。”
作為先帝最寵的昭平長公主,七公主在宮裡生活的極好,但是現下夫婿還未選好,她聽聞這次皇帝表麵秋獮,其實也有暗自為真陽公主選夫婿。
這隻是暗中選擇,要精心挑選,況且真陽公主的兩位皇兄都在,她肯定會選一位最好的夫婿,而為她挑選夫婿,隻是讓禮部先進名單來,比起真陽公主就差遠了。
想到這裡,她有些興致缺缺。
王元霜哪裡能想到小姑娘心中所想,這位先帝時期寵愛的公主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甚至比不得這個綏德長公主。
場上一觸即發,陸氏原本以為自己馬球打的很不錯,哪裡知曉上場之後,才發現瑤娘的可怕,她的精力非常旺盛,是那種一直在場上非常剽悍的那種。
原本陸氏最擅長的是假動作,也就是虛晃一招,可很快就被她逼到絕境,一球入局。
瑤娘舒了一口氣,沐宛童之前是不服氣任何人的,但現在發現瑤娘居然也不輸她。
再看綏德長公主,臉上淡然,她當然不期待瑤娘贏的,原本以為王元霜出自勳貴府,父祖皆是行伍之人,她應該非常擅長的,哪裡知曉居然輸給瑤娘了。
好在瑤娘不是那種贏了彆人就趾高氣揚的,反而誇王元霜道:“大嫂還是和以前那樣,最難打的球你都能打的進。”
王元霜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記得你之前為了一幅畫,硬是到宮門都落鎖了才回宮,如今也是,但凡要做什麼事情,你總這般上心,拚儘全力。”
“這個時候可不成了,我就想著好容易來承德一趟,總的儘興才好,還要多謝綏德姑母呢。”瑤娘說完還向綏德長公主頷首。
這次算是大家重新見識到了宸王妃,之前她的光芒幾乎都被宸王遮住,大家默認她隻是站在宸王身後的一個小女人,可現在才發現她也是極其優秀的。
殊不知瑤娘身上暴汗,就想回房沐浴,和眾人耐性說了幾句之後,她就回到懋春軒。白英和白芷幫瑤娘的浴桶裡加了好多花瓣,她們倆都笑:“姑娘,還記得您在閨中時,跳百索就沒人比得上您的。”
“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這次我去了,也是讓綏德長公主知道我並不怕事。”
洗完花瓣澡出來,瑤娘又讓人洗了頭發,總之整個人香噴噴的,她才覺得舒泰許多。因為晚上還有宴會,瑤娘也想知道高玄策今日不知道行獵如何。
就在她小憩的時候,高玄策十分愛潔,回來也是迅速沐浴,見到在榻上小憩的瑤娘,一時忍不住覆上她的唇。
瑤娘差點透不過氣來,睜眼一看居然是他,頓時雙手摟著他的脖頸撒嬌:“今日打了一場馬球,好累。”
“等會兒有烤肉吃,正好等會兒去好好享用。”高玄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的看著她。
少年人的情愛,總是來的很快,高玄策覺得自己已經素了幾天了,就一直望著她,瑤娘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這樣,這張美人榻是受不住的。”
“那你要幫幫我啊,這幾天我都是望梅止渴。”高玄策意有所指。
他覺得自己真是和前世倒過來了,前世都是她追著自己,這輩子他都不懂自己為何如此癡迷於她。
因為他身邊誘惑太多,但無論如何,他對彆人都不感興趣,隻有她,真的讓她癡迷不已。
瑤娘聽他這麼一說,忽然有感而發:“現在我是這樣的纖細苗條,可我聽人說生孩子之後,身形會大不一樣,若我變得癡肥不已,到時候你肯定就不會對我好了。”
這輩子她很清醒不少人因為她的外貌對她很好,可是前世的她曾經一度很肥,根本都沒人看自己一眼。
因情而動,日後會不會因情而傷呢。
“當然不會。”高玄策脫口而出。
他前世就是抱著她,也覺得跟抱著棉花似的,並不會真的討厭她。
瑤娘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聰明人不要考驗人性。
等到晚宴時,夫妻二人一同出席,他們夫妻著同色衣裳過來,遠遠走來,更似一對璧人。
“父皇,大哥,二哥。”高玄策連忙行禮。
此時,建章帝正和一位道士說話,周王和高玄策說了一句:“這是鬆山道長,父皇得知他老人家在附近,特地請過來敘話。”
建章帝見是高玄策過來,又同鬆山道長道:“這位是宸王。”
鬆山道長正準備起身行禮,高玄策笑道:“道長不必多禮,你陪父皇說話就好。”
卻見這鬆山道長端詳高玄策許久,大皇子垂眸,這個人當然是他安排的,哼,高玄策,你給我等著。
買通這位鬆山道長費了不少功夫呢!
建章帝皺眉:“道長,您素來擅長相麵,莫非是有何事?”
當年先帝在的時候,就時常找鬆山道長說話,可謂是德高望重之人,建章帝對他也是深信不疑。
鬆山道長笑道:“宸王殿下天庭飽滿,額頭上有伏犀骨,背如伏龜,起初一看是尋常,如今看來卻是貴相,不僅是貴,還是顯貴,將來實在是不可預估,非小道所能限量。”
他言笑晏晏,周圍人臉色卻是一變,宸王已經是親王了,身份尊貴,還要如何貴不可言?
瑤娘也是心中一凜,她深知宸王前世夭折了,但總不知道為何,現下看來,是不是因為此事,觸犯了皇帝。
要知道立儲一事,作為皇帝可是一般都非常忌諱的。
周王也覺得鬆山道長此言不妥,這話豈不是公然捧殺玄策,他心中暗道不好,唯獨大皇子一係都暗自高興。
卻沒想到建章帝聽聞,沒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笑著拍了拍宸王的肩膀:“道長,你果真好眼力,看來這個‘宸’字的封號我是給對了。”
眾人一愕,都不知道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