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氏是經驗之談,誰做少女時沒有憧憬過自己要嫁的男子英俊瀟灑,又唯獨隻有自己一人,從此白頭到老,長相廝守。
可是這些都是做夢,女人總要麵對自己年老色衰的痛苦,與其被丈夫藏藏掖掖到時候接受不了,還不如提前就做好準備。
若是換了其他人,瑤娘就無所謂,但是她和高玄策是兩世修來的緣分,早已心意相通,並非她人可以動搖的。
況且……
瑤娘笑道:“娘,您若是說彆的男人,我不敢保證,但是太子他——”
“他對我一向很好。而且連我在他麵前,他都覺得要修道,怪我礙事,哪裡有閒工夫管彆的女人。有時候公事繁忙,都說耽擱他修道了,一天天的可誠心的很。”
是了,鬱氏還沒想到這一茬。
瑤娘又撒嬌:“彆說這些了,女兒過幾日要去秋獮了,這次若是獵到什麼好的,肯定先給您。”
“小祖宗,你平平安安多的就好。”鬱氏沒好氣的道。
總覺得女兒看似圓滑了很多,其實還是沒變。
要去秋獮了,瑤娘依依不舍的離開小女兒,帶著三個兒子一道去承德,還好承德很近,瑤娘這次和剛成親的時候去秋獮不同,心情完全是放鬆的。
此次去的人有洪皇後,還有宮裡養著的郡主們,甚至連真陽公主和駙馬也一起過來。
到了承德,瑤娘打著哈欠,眼淚都流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頻頻想睡覺,臉都差點埋進飯堆裡,還是高玄策用手扶著她的頭,讓丫鬟喂飯,才讓瑤娘能夠趕緊歇息。
承運不解:“父王,為何母妃那般困?”
高玄策沒好氣道:“還不都是為了你們,我常年不在家中,她要護著你們護著自己,還不得天天操心。隻要是操心的人,就沒辦法睡好覺的,常年缺覺。晚上常常睡不著,隻好中午補覺,但這樣依舊缺覺,還好我回來了,她沒那麼操心了,可不就困倦極了。”
幾個小崽子,把他的老婆都累極了。
承運聽了就不好意思,又心疼起母妃,暗中抱怨道:“那您還讓母妃替您布菜。”
“你這小兔崽子,我不過是讓她站了一息都不到,若不這般,外人要說你母妃了,你還怪我。”高玄策平日在床上端茶倒水,連出恭都幫她,隻不過在外麵做做樣子罷了。
父子倆打嘴仗的事情瑤娘就不知曉了,等她次日到洪皇後那裡請安時,麗貴妃和端妃等寵妃都到了,三公主還有長泰郡主並真陽、興安公主等人都在此處。
瑤娘默默坐下,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看她麵色紅潤,大概猜到昨天是如何了。
可偏偏昨日她就是睡了一覺罷了。
洪皇後也替兒媳婦遮掩過去:“今日有烏斯藏王帶著王妃前來要來,本宮已經派人去請晉陽王太妃過來,這位烏斯王正是她的兄弟。”
自從晉陽王過世後,藍鳳公主守著女兒過日子,高簡襲了王爵,其王妃洪氏不一會兒就和藍鳳公主一道過來了。
在大臨住久了,藍鳳公主行為舉止倒是和漢人無異,隻是飲食上些微不同,她還是喝奶茶,吃不慣漢人的茶。
好在洪皇後這裡準備齊全了,她過來時就讓人送了奶茶上來。
說來奇怪,這對婆媳藍鳳公主紅光滿麵,雪膚更白上一籌,眉眼處似乎有春色,而晉陽王妃卻拉著一張苦瓜臉。
但凡有些閱曆的人都能看清楚有問題,洪皇後當然也是心中有些異樣,但是她不會表露出來,哪家哪戶沒有點齷齪事。
就像她自己的兒媳婦因為生的太美,輕易洪皇後都要看著,生怕被人覬覦。
眾人說了幾句之後,洪皇後特地跟藍鳳公主提起烏斯王和她在何處會麵雲雲,瑤娘等她離開了一會兒,才準備離開。
卻被洪皇後攔下來了,她屏退眾人對瑤娘道:“你有沒有覺得晉陽王妃有點不正常?”
這種事情不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嗎?
瑤娘故作不知道:“您知曉兒媳如今喜歡困倦,倒是沒有留心。”
“我就怕珠胎暗結,你要知道晉陽王還在喪期啊,太妃是不能改嫁的。”洪皇後憂心忡忡,這晉陽王可是兒子這一派的,她們家若是出了什麼醜聞,豈不是連累兒子。
還有她侄女晉陽王妃,到時候如何見人。
這種破事,瑤娘是能有多遠躲多遠,她怎麼可能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含糊道:“此事乃晉陽王府中之事,我們也並不好查探。”
洪皇後卻道:“你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此事如何解決,你得拿出一個條陳來才是啊?”
這就是二把手的難處,做事的時候全是二把手,做好了,得好處都是一把手,做不好,二把手背鍋。
瑤娘一時無語,隻能想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