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告訴她,你不僅僅是羅家太太,還是羅家的宗婦,要準備祭祀,四時八節你得乾的比彆人更好才是。
“是。”漣漣覺得自己有些心力交瘁。
婆婆偏偏這個時候也病了,她作為兒媳婦還得親自去侍疾,說起來,她能嫁進來,還多虧了這位老太太,家人安置也多虧了她。
可婆婆終究還是沒熬過去,丈夫丁憂,一家人都要回高平老家去。連平日養在外祖家的羅敬柔,也得跟著回去。
在羅家,喪事都是她和族中人一起操辦,誠如羅至正所言,不能讓彆人看笑話。她每日累的眼皮打架也得辦的完好無缺,可她越處理事情就越覺得棘手。
老家的人不少是老仆,單老太君有錢,晚年也舍得散財,對這些老仆們極其放縱。在她這兒隻是按照成例,那些老仆們就怨聲載道。
甚至二房的人明裡幫忙,暗地中傷她。
這個時候,她其實很想羅至正站出來幫自己,她甚至都有這樣的請求:“這些下仆總是以舊例來反駁,陽奉陰違的,老爺你能不能——”
顯然,羅至正非常無情的拒絕了:“你是主母,如何管教這是你的事情。”
“可她們畢竟是老太太身邊的仆人,若是打發了,彆人又怎麼說我呢?”漣漣隻是希望他作為丈夫,能夠支持她。
羅至正卻是冷冷的看著她:“你希望我如何呢?希望我作為你的丈夫,替你扛下這些閒言碎語,還是大力支持你。你作為主母,家中何時做什麼,自己要有分寸。”
“好。”她也明白了。
即便平日床上表現的那麼親昵,仿佛他還是不會真的為她破例。
這種生活讓她迅速成長,成為一個主母,她殺伐果斷不行,因為沒有娘家丈夫支持,所以這些人即便打臉,她也要忍住,忍耐到他們自己出錯,才能以這個錯來懲罰這些人。
憋屈嗎?
是很憋屈,甚至連小蔣氏對她也似乎看不起,可她卻隻能這樣。
因為她隻能用這種方式站穩腳跟,成為心兒和敬皓的依靠,以後她的女兒肯定不會像她這樣,做人繼室,高嫁進來,隻有受苦的命。
殊不知更離譜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時心居然不是她的女兒,她親生的女兒被人掉包了。當鐘夫人說起此事時,滿是懵然,全部推到下人身上,說是下人擅做主張如何。
甚至她還道:“您的女兒瑤娘我們也養到六歲了,我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至於心兒,既然以前一直養在您這裡,就當孝敬您了。”
鐘夫人自以為通情達理,她覺得她和心兒母女情深又養了這麼久了,肯定感情很好,不如把兩個都養著,羅家也不是養不起。
可漣漣卻接受不了,她的確和時心這幾年真是母女情深,有什麼好的,她都想著給女兒,卻從未想過時心不是自己的女兒。
這個孩子性情乖順,膽子不大,若是回到鐘家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