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1 / 2)

祁明萱開口之後, 看到了三皇子的眼睛瞪大了,有一種解氣的痛快感。

左右無人,再加上就算是有人聽到了又如何?這裡都是汪貴妃的人。所以祁明萱說了個痛快:

“如果沒有我, 你現在根本不能安康地站在這裡, 早在第一次我們相見以後, 你就應該纏綿病榻。”

“還記得你第一次出宮嗎?你興致勃勃地去找汪老爺,因為遇到了我,當時我讓你換一身衣裳,之後有人穿著你原本的那身衣服去逛街, 結果就被人給刺殺了, 那個重傷不治而亡被刺的人本應當是你!”

“當然了你是三皇子,汪貴妃會想儘一切辦法去救你,用了數不清的珍貴藥材, 你終於醒了過來,但是身子卻從此不大好了, 每逢陰天下雨你就咳得厲害。”

按道理祁明萱說的是無稽之談, 趙昶安本不應該相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竟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對方說的是真的,他本應當病懨懨得才是。

因為祁明萱的話, 他還想到了那一日身上的瘙癢, 他真的很癢, 癢得抓破了身子,現在身體上還留下了疤痕,還想到了那個替他去死的孩子。趙昶安還記得母妃為了警醒他,特地讓人想辦法把孩子的屍首藏在豬的身體裡, 讓他去看那滿是血,臉色蒼白的孩子。

那段時間趙昶安根本吃不得肉,一吃到肉就回想起昏暗的房間裡剖開了豬肚,露出了斑斑白布,白布打開了之後是個睜開眼的孩子,他的眼珠已經渾濁了,臉上還帶著痛苦的神色,當時趙昶安往後連退幾步不想去看,卻被內侍們壓著上前去看,把他的臉懟在了死人的臉上。趙昶安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對方的臉上呈現出絳青色,他的身體是如此的冰冷,身上還帶了豬血的腥味。

所以……

就算是他自己遇刺,也隻是重傷罷了,根本不至於會死?而那個孩子是真真切切沒有了性命。

原來……

那個孩子就是因為祁明萱而沒有了性命。

趙昶安的眼眸越發冰冷,裡麵有諸多的情緒在翻湧。

最近一些日子裡,因為祁明萱愛翻動他的書,剛開始他轉而看佛經,祁明萱就告訴母妃,母妃那邊橫加乾涉,後來他就轉而看史書,這史書枯燥,祁明萱不愛跟著看,也不會向母妃告狀,畢竟這些書不會移了他的心性。

趙昶安現在看的是《陳涉世家》,裡麵提到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一句,在趙昶安看來他自己無才無德,指不定還不如那貧家子弟,聽聞那孩子的書讀得很好。

這樣一想,趙昶安輕輕而又綿長地歎息。

這歎息聲在祁明萱耳中猶如天籟,她覺得這是三皇子服軟的征兆。

“是什麼讓我做了三皇子妃?”祁明萱身子前傾,用一種壓迫性的姿態說道,“在指婚之前,那年的春天乾旱了許久,六月六那一日天降大雨,在天降大雨之前我就進宮和貴妃娘娘說過,請求貴妃娘娘讓你去祈雨,因為六月六日一定會下雨的!”

耳畔似乎出現了狂風驟雨的聲音,劈裡啪啦的雨敲打在屋簷上,而那些雨細密,像是結成了銀色大網把天地打撈。

“我靠著精準地說了大雨,讓貴妃娘娘相信我,就有了太子的西南之行。按照夢裡老神仙的說法,因為春天的大旱埋下了隱患,西南之地會有蟲患。”

“本來應該是鋪天蓋地的蝗蟲啃噬掉莊家、農田,西南還會生亂,若是一個不好,太子會直接在叛軍造反的時候死亡,若是沒有死亡,那也會有一個不利的影響,都是因為太子去了西南才會有蟲患,才會有反叛軍。”

“隻可惜太子弄了一大堆的綠頭鴨,在蟲患發生之前就把蟲子吃得乾乾淨淨,所以貴妃娘娘和我的謀劃落得一場空。”

祁明萱見著趙昶安聽得認真,嘴角微微勾起,在庭院裡明滅不定的燭火之中有一種詭異的陰森感,“不過也沒關係,這一次的地動機會比那次更好。”

“地動發生的地方叫做欒單縣,那裡山巒崩塌、河水倒灌、道路斷絕……這一次的地動隻是隔絕了道路,裡麵可以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會死很多很多人,就算是僥幸不死,也無法離開四麵環山的地方!就算是離開了,還有後招……”

祁明萱明顯話說到了一半。趙昶安的手指掐著手心,他抬起傷了的臉,正對著祁明萱,“你告訴我,後麵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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