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扛著他走的雖然飛快,可他的腳和頭發,卻時不時的就碰到地麵。這一點他還沒來得及洗乾淨的頭上沾的泥土可以作證。還有……香味。
他皺著眉想著,那香味似乎有些熟悉。可惜任他再去回想,卻也實在想不起那具體的味道是如何。
想到這裡不由又去看他胳膊上的傷處,那藥還剩下許多,許大夫曾看過,說那藥是極好,怕是比宮中禦用的還要好上許多。還有這布,卻隻是最普通的棉布,上麵半絲味道也沒留下。
這些東西從那人身上拿出來,想來在身上有一段時間了,卻半絲味道沒沾上。這讓他疑心,他聞到的味道其實是錯覺?又或者那味道並不是那人身上的,而是路上的野花野草混雜在一起發出的?
一時間到讓他又不確定了。
“感覺可好些了?”祝老太爺帶著許大夫又來給他複診。實在是他身體裡的毒性一次清不完,事關長孫,祝老太爺就請許大夫在府裡暫住。
許大夫正想研究那瓶剩下的藥,立刻就接受了。
這會兒又到喝藥時間,許大夫便也跟著來了。
“我好多了,讓祖父憂心,是孫兒的不是。”祝湛變躺為坐。
“躺著躺著。”祝老太爺把人又按了回去。
許大夫給他把了脈,“再喝三日的藥,餘毒便能清乾淨了。回頭我再開些食療的方子,吃上一段時間即可無憂。”又去檢查他胳膊上的傷,這一看又是嘖嘖稱奇。卻原來那傷已然好了,連之前結的痂都隨著布巾一起脫落。“真乃神藥也。”又道:“雖說這傷看著是好了,可接下來一段時間還需注意,莫要使力太過。”
“小子記下了。”祝湛自然重視自己的胳膊。
許大夫看完,便又急急的走了,他現在精力全都放在那瓶藥上。
等人離開,祝老太爺又把下人打發了,才對祝湛道:“我已派人去過莊子上,跟著你去的那幾個人,還有莊子上的那些,全都死了。屍體我已讓人收殮。也給那些下人的家人一些補償,你不必再掛心。”
祝湛臉色就是一暗。
祝老太爺又道:“另外,祝沁和她救的那人,亦已全不見蹤影。她身邊的人,也全都一起消失了。”
祝湛越發的陰沉晦澀:“祖父,孫兒想不明白。沁兒她,她怎麼會……”實在是想不明白。哪怕他從未看清過這個妹妹,可他們是親兄妹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怎麼就能如此狠心呢?他想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
祝老太爺也不明白,他雖然重視孫子,忽視孫女。可祝沁是他唯一的孫女,他經常在夫人那裡見到她,又常聽夫人說起過她。在他想來,那是個聰明、優雅,善良、大方的好女子,不愧是他祝家的嫡長女。
可在她對祝湛動手的那一刻,這個孫女再如何,他也是不會認的。
“罷了,莫想太多。以後若是見到,便隻當不認識吧。”
祝湛又覺得心口揪起來的疼:“祖父。”
祝老太爺能理解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頓了一下又問道:“關於救你的那人,暫時還沒有消息。”本來他是想從那瓶藥著手去查,可惜毫無頭緒。那樣的藥,聞所未聞,見的未見,哪裡去查?到是那瓶子常見,可也太常見了,哪家店裡都能找上幾百上千個。這有就跟沒有一個樣了……
祝湛搖了搖頭:“對方能拿出那樣的奇藥來,想來不是普通人。也未必就想要我們回報什麼……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倘或我們真把人找了出來,沒準還是給他惹了麻煩也說不定。”那樣的藥誰不想要?可那樣的奇藥又怎麼可能多?給誰好不給誰好?最終都是得罪人。他們不知對方身份,更不知道對方若真麵臨這樣的局麵,能不能解決。
“也隻能如此了。隻是這事你需得記著,若是有一天,對方出現,必定要以上賓之禮待之。”
“是,祖父。孫兒定不會忘。”
想忘也忘不了。
“對了,祖母如何了?”
老太爺一歎:“你祖母是傷了心了。”誰又不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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