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你給我吹?”
方晨就差從鼻子裡哼出冷氣了。
“你想得倒是美,讓王曉給你吹。”
“我?”
“我拒絕。”
被秦沅給點到名後,王曉第一時間拒絕。
笑話,他給方晨吹腳,下輩子吧。
秦沅看著兩個朋友,怎麼覺得方晨燃著怒氣的臉,還有點觀看性。
“小邶你吃蛋糕嗎?”
秦沅話鋒一轉,彆說方晨他們詫異,當事人謝封邶同樣也是。
小邶?
完全沒適應這個稱呼,等到秦沅撩人的桃花眼望向自己時,謝封邶這才反應過來,秦沅這是在和他說話。
小邶嗎?
行啊。
行,秦沅高興就行。
想叫他什麼都行。
“你給我切?”
謝封邶眯眼,秦沅切的他就吃。
“我給你切。”
秦沅從沙發邊起來,走到了蛋糕前麵,蛋糕以前切過了,不過太甜了,大家都沒有吃太多。
秦沅拿著刀子,專門切了一個地方,這裡最甜了。
簡直是齁甜。
端著蛋糕,秦沅轉身。
“給你。”
“小邶你肯定不是那種喜歡吃甜食的人吧?”
秦沅滿目裝滿了笑。
謝封邶從他手裡把蛋糕拿了過去。
“不,我喜歡吃。”
謝封邶舀了勺蛋糕就開吃。
一入口,甜到謝封邶臉頰肌肉都跳了一跳。
這是生日蛋糕,小邶你可彆吐了,吐了就寓意不好了。
秦沅回坐到沙發上,一雙多情桃花眼,溫柔至極。
他以他的方式在逼迫謝封邶吃這塊蛋糕,。
至於說如果謝封邶不吃,或者把嘴裡甜到幾乎發苦的蛋糕給吐出來,會怎麼樣,似乎看起來秦沅是開玩笑的。
他不會生氣。
但是謝封邶一點都不會吐,不僅不吐,還一勺一勺吃了起來。
那邊林華到後麵房間去醒酒了,酒勁也就一時上頭,還是很快就清醒過來。
清醒過後,她就想找給角落裡躲起來。
想到自己在外麵做的事,還有說的話,林華抓著自己頭發用力拉扯著。
她都做了什麼啊。
完全就是在發酒瘋。
秦沅會討厭她的吧。
她這麼就豎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就這麼沒有了。
林華想要逃,生日不過了,她逃出酒店好了。
然而這個念頭雖然強烈,可林華還是知道她不能逃。
她一個壽星都跑了,那麼就真的是不可挽回了。
還有機會,她得回去道歉,然後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林華醒酒後回了宴會現場。
當她往秦沅那裡走的時候,還沒有走攏,林華腳步就頓住了。
當秦沅身邊的男人朝她睥睨過來,哪怕隻是沉寂的一眼,就已經讓林華渾身就僵硬了。
她的手指在發麻,因為前所未有的驚懼在發麻。
那個男人,她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跑去推開對方。
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撼動到的人。
對方隨隨便便,可以將她給摧毀。
不隻是身體摧毀,她的一切,她的所有都給摧毀。
林華不敢再往前走了。
她的兩隻腳灌滿了千斤重的鉛,她一步都動不了了。
就在林華僵硬著身體,一點點轉身,她得跑。
想要活命的話,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了。
她不能待在這裡。
雖然這樣做,秦沅肯定會不高興,但她真的太害怕了。
她怕自己出事,到時候就無法看到秦沅了。
她得跑。
林華轉身,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爽朗的聲音就一路鑽進她耳朵裡。
“過來。”
秦沅朝林華伸手。
隔著人群,秦沅目光柔軟地看向林華。
林華想逃,可麵對秦沅微笑的臉,她彆無選擇。
幾米的距離,但是林華卻走了快一分鐘。
來到秦沅跟前,秦沅抓著林華的手。
溫暖的手,可林華卻打了個寒顫。
秦沅把林華給拉到了身邊坐下,他的另外一邊就是謝封邶。
謝封邶視線隻是輕輕移動,然後往林華臉上一落。
落了幾秒,又隨後移開。
但林華的臉色已經蒼白起來。
“手怎麼這麼冷?”
秦沅發現到林華的手在發冷,抬眸就和茶幾對麵的一人說。
“把我外套拿過來。”
那人扭頭就去拿秦沅的外套。
給到秦沅後,秦沅轉頭就把他的外套給套在了林華的肩膀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
謝封邶回憶了片刻,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在一個溫泉景區的一家火鍋店裡。
雖然說角色不同,但在謝封邶視野中,被秦沅前後摟著兩人,本質上沒多少區彆。
都是不該存在於他眼前的人。
謝封邶嘴裡都是剛吃過的蛋糕的味道。
甜味一點點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秦沅一而再再而地向他表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秦沅怎麼都不會喜歡他。
這個事,一開始謝封邶就知道。
他從來都知道。
可是那又怎麼樣。
他這輩子第一次為一個人這樣動心,讓他放手,讓他放棄,他做不到。
他得不到秦沅,彆人也休想靠近秦沅。
任何接近秦沅的人,他都會讓他們清晰認識到,自己有多錯誤。
他已經弄走好幾個人了,不隻是李豔,包括秦沅過去的很多情人,那些但凡和秦沅有點聯係的,都被謝封邶以他獨有的方式給弄走了。
現在的這個女人,過生日的女人,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
明天就可以弄走。
謝封邶伸手從茶幾上端了一杯水,秦沅的水。
不是酒,這樣的宴會上,秦沅居然在喝白開水嗎?
謝封邶感到奇怪。
很快把這種古怪給壓了下去,他直接拿著秦沅的水杯喝水。
看到自己杯子讓謝封邶給拿了,秦沅沒阻止。
一個愛著自己的人,被他幾次落了麵子,還一點都不生氣。
看來謝封邶對他,確實偏執了。
謝封邶也就在那個島上的六天時間,對秦沅強製過,真要說起來,也算是當時秦沅給對方的機會。
但凡那個時候,他如果真的想和謝封邶撕破臉,不會有那六天。
更多的可能,是他和謝封邶都流血進醫院。
秦沅怎麼覺得眼前的謝封邶越看越可憐了。
比他當初還可憐。
他上一世雖然沒得到過林郗的愛,好歹還是擁有過林郗多次。
直到最後他死去,他才放手。
可不會像謝封邶這樣,隻能以這樣可憐兮兮的方式來接近他。
謝封邶是有權勢,但他的權勢,到了秦沅麵前,大家半斤八兩,除非他想流點血,否則秦沅不會再隨便躺下了。
秦沅目光中漸漸有了憐憫。
當謝封邶抬眼時,兩人視線撞上。
謝封邶眼瞳一沉,痛苦的情緒一閃而過。
雖然轉瞬即逝,可秦沅還是捕捉到了。
就這麼愛他嗎?
秦沅突然心情奇異的好了起來。
他一把抓著謝封邶的衣領把人給拉到麵前來,周圍隨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驚訝聲。
“有點甜。”
在蜻蜓點水地吻過謝封邶後,秦沅又舔了舔自己嘴唇,他猛地鬆開手,還順勢推了謝封邶一把。
“我想小邶你應該貴人事忙,送了禮物就行了,你可以先去忙你的。”
秦沅在說送客的說辭了。
謝封邶在秦沅彎成月牙的眉眼中,他站了起來。
周圍的人群立刻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當謝封邶從方晨身邊走過時,他聽到了冰冷的聲音。
“回去彆想太多了,你什麼都不是。”
謝封邶沒有停頓,快步離開。
走到了宴會廳外麵,謝封邶轉過彎後他堪堪停下,跟著他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確實如同方晨說的,秦沅的一個吻,對誰都可以。
他可以隨便吻任何人,吻他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即便是這樣,謝封邶還是控製不住地開心起來。
起碼秦沅還對他微笑,起碼不是像那天夜裡,他一臉冷漠讓他走。
謝封邶嘴角彎起的弧度,到離開酒店,坐到車裡也沒有壓下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