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伸筷子去吃麻辣水煮肉,臨時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孩子的父親,如果是那個人的話,秦沅怎麼忽然覺得,對方或許會是一個好爸爸
起碼會比他好很多。
秦沅心底輕笑,他的孩子,可不會給謝封邶,然後姓謝。
隻能姓秦。
在家裡吃過午飯,秦沅中午睡了個午覺。
父親有事忙,吃過飯就走了。
於是沒看到秦沅睡午覺。
繼母到房間門裡稍微收拾一下,張媽在廚房,所以她來動手。
看到秦沅居然睡午覺,繼母關心他是不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秦沅搖頭沒解釋太多。
眼下這個階段,他還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懷孕這個事。
尤其是家裡人,不想聽到他們在直接耳邊嘮叨。
不然肯定會問他孩子是誰的。
秦沅在房間門裡睡了一個多小時。
手機開了靜音,等到午睡過後,拿過手機一看,多個未接來電。
基本都是員工打來的。
秦沅起身穿上衣服,下樓的時候看到繼母在插花,繼母喜歡花,經常會買很多鮮切花放在家裡。
家裡客廳還有陽台,擺放了很多鮮花。
秦沅走過去,繼母看到他來,微微一笑,笑容溫婉又迷人。
“這束可以,我能拿走嗎?”
“你喜歡隨便拿,需要的話,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不用,就這束就好了。”
那是一束漸變色的玫瑰花,看到第一眼就讓秦沅相當喜歡。
繼母快速把枝葉修建過,還用專門的紙將花給包了起來。
“什麼時候想回來隨時回來。”
繼母把秦沅送到了家門口。
秦沅到車庫去開車,玫瑰花放在副駕駛。
驅車出去,走出小區後秦沅開車往右邊方向走,直接去娛樂公司。
藍色跑車快速開遠,路邊一輛漆黑的轎車,車窗玻璃搖了下來。
謝封邶坐在車裡,跟著秦沅的人電話裡報告,秦沅回老家了。
他一個人回來的。
在家裡吃了個午飯,又似乎睡了個午覺,醒來後就離開了。
謝封邶手指握成拳頭,擱在膝蓋上。
從幾天前到現在,這三天時間門裡,秦沅身邊就最初有個女人出現過之後,沒有彆的女人。
秦沅就在家裡,或者到他的公司裡去。
現在他回了一趟家,可是仍舊不見第二個女人的痕跡。
那天送東西過去的女人,當天謝封邶就找人去調查過,查到的結果是女人以前和秦沅不認識,當天才認識秦沅,這樣一來就談不上她懷秦沅的孩子了。
彆的女人,秦沅買了那麼多的安胎藥,可放到家裡後,就沒有再轉手送出去過。
整個情況看起來,謝封邶怎麼有種,好像那些藥是秦沅給自己買的。
但凡秦沅不是男的,而是女的,謝封邶隻會認為懷孕的人是秦沅。
可是秦沅什麼性彆,和他睡過一周的謝封邶再清楚不過。
秦沅要都是女的,那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更加不可能。
所以謝封邶想來想去,隻覺得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秦沅情緒方麵可能出了點問題。
他之前那麼愛林郗,眼下說不愛就不愛了。
還跑去幫傅臣拉線,好和他擂台上打一架。
會不會情況是這樣,那就是秦沅因為太痛苦了,得不到林郗,所以他的感情扭曲起來。
甚至於影響到他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懷孕。
所以他才會跑去買那麼多安胎藥。
既然沒有第二個女人,是秦沅自己要吃。
拋開那些可能的原因之外,眼下就隻剩這個合適了。
秦沅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居然都這樣了嗎?
謝封邶想到林郗和他的戀人,那兩個人倒是過的安穩幸福。
根本不知道秦沅為他們做過什麼。
彆說傅臣想要和他打一架,用這樣的方法來證明自己。
謝封邶也忽然想和傅臣好好來一場。
和林郗無關,而是想要讓對方也痛苦一下。
秦沅都這麼難受了,作為當事人不該那麼輕鬆。
謝封邶拳頭更加用力攥著,眼底深處更是迸發出刺骨的狠意。
汽車在街邊停了一段時間門,秦沅的跑車早就開遠了,謝封邶垂著頭,緩緩張開手指。
掌心裡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痕跡,這點疼雖然鑽心,可是他可以忍受。
他更加擔心秦沅。
秦沅怎麼會認為自己懷孕了,跑去買安胎藥吃。
他身邊的那些朋友,方晨他們知不知道。
謝封邶眸光深暗,雖然知道方晨不待見自己,但為了秦沅的身體健康,他或許該和他們見一麵。
“開車吧。”
謝封邶沉聲對司機說。
司機沉默著往後看了一眼,他是經常跟著謝封邶,給謝封邶在開車,謝封邶喜歡秦沅,時不時都會在秦沅經過的地方安靜看著。
而這些秦沅一點都不知道。
謝封邶過去在身邊養了一些情人,不過都是當花瓶放家裡好看。
全然和秦沅不同。
秦沅養的情人,那是真的會睡的。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在一起的類型。
謝封邶這裡,權勢沒用,他的權勢可壓不了秦沅。
他的真心嗎?
怕是送出去,秦沅未必會多看一眼。
司機心底深處,對於自己這個身價上億的老板忽然有點同情。
再有錢,但是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這一點上麵,就大家都公平了。
司機開車上街道,車裡的謝封邶打了兩個電話出去,打過後他又低頭緊盯著手機上的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每個數字他都牢記在心底。
那是秦沅的電話號碼。
盯著看了許久,謝封邶記起來一個事,現在可以這樣說,秦沅做任何事,謝封邶這裡都知道。
會有人第一時間門告知謝封邶。
自然的,關於南邊新區那邊要開發的事,秦沅打算周末和相關的一些人約會吃飯的事,謝封邶也提前知道了。
本來這些開發項目,謝封邶都不插手,但由於秦沅感興趣,他想接觸的事,謝封邶自然也不會放過。
謝封邶讓下麵的人和那邊聯係。
那邊意外得知謝封邶居然也有想法,當即就驚喜起來,二話不說,正好周末要好好談,於是把時間門和地點都給發到了謝封邶的手機上。
謝封邶看著熟悉的地址,到時候秦沅也會去,想到很快就能見麵了,謝封邶已經開始期待了起來。
就是在見麵之前,謝封邶的父親忽然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出去吃個飯。
到了酒店,謝封邶看到他父親身邊坐了個年輕溫婉的女人,幾乎一瞬間門,謝封邶就知道他父親的意思。
他父親還真的是不放棄。
自己說過很多次了,他不會隨便讓什麼女人懷他的孩子。
何況他從來就對女人沒興趣。
但他父親不管這些,謝封邶不睡女人也行,給點東西出來,然後挵到女人肚子裡,這樣一來就可以有孩子了。
這頓飯謝封邶是一口都沒有吃。
他也沒和他父親吵架,沒什麼好吵的。
謝封邶的性格是,哪怕不高興,但是吵架他都不會有,多餘的一句話,在他看來,都是浪費他的口水。
嘭,父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想謝家斷後嗎?你這個臭小子。”
謝封邶眉眼無波,他的平靜和他父親的暴躁比起來,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父親氣不過,操起水杯就朝謝封邶身上砸過去。
謝封邶懶得躲,杯子砸他身上,水傾倒在他高檔的西服上。
水滴滴落到地上,謝封邶隻是伸手抽了兩張紙巾簡單擦拭過。
“沒事我就走了。”
不等他父親在發怒,謝封邶轉腳就走。
走出酒店,路上的人看到他一身冰冷煞氣,好些人都立刻往邊上讓。
回到車裡,謝封邶手腕也濕了,拿了紙巾輕輕擦著,攤開掌心,注視著裡麵一個淺淺的痕跡,那是不久前用煙頭燙出來的。
現在痕跡已經淺了很多了。
孩子嗎?
女人懷他的孩子?
永遠都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有孩子,那也隻能是一個人懷的。
然而那個人,又絕對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要是他都可以有孩子的話,那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謝封邶頓時想到那天的夢了。
然而自己當時也沒能笑醒,反而醒來後心情說不出的壓抑。
秦沅有孩子嗎?
秦沅瘋了,他也瘋了。
謝封邶閉上眼睛,許久後緩緩張開,眸底深處的陰鬱將他整個人都給牢牢桎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