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年還有五天時間,謝封邶想更多的時間都用來陪著秦沅,而秦沅要回自己家,讓他也過去過年,這在一定程度上,就算是接受謝封邶了。
說起來他們的孩子都快生了,結果互相間好像還沒有見過彼此的家人。
他們的父親倒是見過,但兩個老人都不喜歡對方。
這點上麵,謝封邶目前還不打算做什麼,老年人要吵就讓他們找,他將秦沅和孩子照顧好就行。
謝封邶這天和秦沅說了一聲,他先回家一趟,算是回去提前過年,之後的時間好專心陪秦沅。
謝封邶和和二叔他們聯係過,就這天中午在家裡吃個飯。
電話裡沒說太多,回去後快吃飯了,他忽然和父親說過年當天他不回來。
一聽這話謝父還能有什麼不了解了,不在家裡過,那就是在彆人那裡過。
“你不會是要去秦沅家吧?”
謝父話一落,謝封邶沒點頭,整個表情都在明說,他要陪著秦沅過年。
“要不你乾脆改姓,跟著姓秦好了。”
大過年的,自己孩子不回家來過,要說是自己兒媳,哪怕是個男的,行,他接受了。
再退一萬步,真的要到對方家,好歹秦沅先來他們家,然後再回去。
現在卻是人不見影子,謝封邶一個人回來,就算是坐在一桌吃飯。
沒回家幾個小時,謝父是感覺到了,他這個兒子,也就是姓謝,其他早就不像是謝家的了。
這是被愛情衝昏了頭,關鍵沒發現秦沅對他有多好了。
完全就是謝封邶在一頭熱。
還今天提前過年。
乾脆電話裡說,今天也不用回來。
謝父筷子重重砸桌子上。
“秦沅他和你說的,這麼不懂禮貌,長輩都不見一麵?”
謝父對秦沅,要說討厭,嚴格來說算不上,主要是秦沅有他那個爸。
那個老東西,謝父現在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疼。
秦沅是有孩子,但不是也連一個孕婦的影子都看不到嗎?
和謝封邶這邊一樣,怎麼秦家的老頭子就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
最近還經常會見麵,那張笑臉,謝父一看到,就想把鞋子脫下來,直接砸上去。
要不是他自認是個文明人,不隨便動手,早就湊上去打人了。
本來沒幾個好心情,現在被謝封邶這麼一說,一桌子菜也沒什麼胃口了。
“封邶,你和他應該是在一起?”
既然都去見對方家長,肯定已經算是戀人了。
謝封邶麵對母親的詢問,還是點了頭。
“既然是這樣,家裡也不是要反對你和他來往,媽媽也想見見他,不如你打個電話,約他晚上到家裡吃個飯。”
謝媽媽是很少管謝封邶的個人私事,不插手。
可都過年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間,謝封邶有戀人不帶回家,有點說不過去。
“要不你電話給媽媽,媽媽給他打。”
謝媽媽想的是可能謝封邶太愛秦沅,什麼都依著他。
可如果長輩打電話,她相信秦沅不會是不懂事的孩子。
這點小要求,謝媽媽以為謝封邶會給她電話。
可謝封邶彆說拿電話了,當時臉色就變了變。
“他這幾天身體不好,不方便到處走。”
“說的屁話,那他怎麼回家?”
“再不舒服,坐車來不就行了。”
“何況年輕人,能有什麼大事。”
說到不舒服,謝父立刻想起來一個事。
他先前還沒說謝封邶,這會人在自己麵前,又看他眼底心裡都隻有一個人,好像他們這些家人忽然就成了外人似的。
“他身體不好,那你身體呢?”
“你不久前暈倒去醫院又是怎麼回事?”
謝父冷冷地笑。
“是我沒注意,失眠沒去看。”
“隻是失眠?難道不是因為工作太累,想儘快過去看他?”
“你去醫院他知道嗎?”
估計根本就沒有告訴秦沅。
謝父以前是有擔心過這個兒子感情太單薄,一心都隻有工作。
可怎麼都沒有想到,謝封邶會變化這麼多,從一個冷漠的人,轉頭就變得過分深情了。
就他追求秦沅做的那些事,謝父一度覺得,怕是秦沅讓謝封邶跳天台,或許謝封邶都會二話不說往下跳。
“他不需要知道這些。”
謝封邶淡淡地回道。
淡漠的語氣和神態,給謝父一時間抵得啞口無言。
“我看這頓飯也是浪費你時間,你早就想走了,現在就走。”
“趕緊走。”
謝父氣上心頭,顧不上現在算是家宴,怒氣衝衝就嗬斥謝封邶出去。
“封邶,快和你爸爸道個歉。”
謝媽媽要求起來,父子兩很久不見麵,一見麵謝封邶又說這些話,全部都是在維護秦沅。
他感情深,這點謝媽媽還是有欣慰,可一點都不為家人著想,似乎這個家已經不是他的家一樣。
隻有秦沅那裡才是。
謝媽媽看向謝封邶的眼神,還是怪責了起來。
謝封邶卻徑直起身。
“抱歉。”說了簡單兩個字,他轉身就走。
走得非常快,好像擔心誰會叫住他似的。
謝封邶走到屋外,坐進車裡就開車走了。
屋裡餐廳沉默了許久,謝父和謝封邶說話,其他親戚知道他們性格,不好插話,這會謝封邶走了,謝岸他拿出了手機來。
“我有秦沅的電話,和他相處過一小段時間,他為人挺好的。”
“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一頓家宴鬨成這樣,謝岸還是看不太過去,而且他相信以秦沅的性格,他未必會希望看到謝封邶為了他和家裡這樣。
“你有他電話?”
謝媽媽驚訝問。
“嗯,他不是去外地住了幾個月,他身體是有點不好,不能多走路,具體是什麼問題,他和邶哥都沒有說,我估計應該不簡單。”
所以邶哥會這麼擔心他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打他電話了。”
謝岸撥通了秦沅的號碼。
秦沅正在家裡吃飯,不期然謝岸給他打來電話,他倒是知道謝封邶今天家裡有家宴,有事的話應該是謝封邶給他打。
難道是手機出什麼問題了?
秦沅揣著這樣的猜測接通了電話。
“沅哥。”
“謝岸?”
“你吃飯了啊?”
“正在吃。”
“我們也正在吃。”
“你堂哥他讓你打的?”
“不是,堂哥剛走,飯都沒有吃就走了,出了點小狀況。”
“是嗎?不會是因為我吧。”
秦沅忽然就有預感,估計多半是因為他了。
“是,有個人想和你聊兩句,我嬸嬸。”
謝岸的嬸嬸,那就是謝封邶的母親了。
秦沅眸光略沉:“好。”
電話很快就轉到了謝媽媽手裡。
“小秦,你好,阿姨忽然這麼聯係你,希望你不會覺得冒昧。”
“怎麼會,其實我應該主動給你們打電話的。”
“沒關係,封邶說你身體不太好,那你就多修養身體,年後好點了,再到家裡坐一坐。”
“好。”
“封邶和他父親兩人性格都強,有什麼事你不用在意,多照顧自己。”
“小邶他對我很照顧。”
“聽小邶說過年他到你家,就麻煩你替我們做長輩的,和你父母道個新年好了。”
謝媽媽聲音尤為溫婉,雖然沒見過她本人,秦沅卻可以想象得到女人大概是什麼樣。
謝封邶的溫柔顯然都是遺傳自他母親的。
“你還在吃飯是吧,那就過年後見麵再聊,封邶他開車回去了,你不用等他,你先吃你的。”
秦沅輕笑:“我知道。”
“阿姨,有個小禮物,過年後再送給你們,我想你和叔叔都會喜歡的。”
“好啊。”
謝媽媽笑著掛斷了電話。
她轉頭看自己的丈夫,謝父那表情隨時要爆發的模樣。
“人家孩子很有禮貌,因為身體原因所以沒來,他還說過年後給我們一個小驚喜。”
“還是很有心的。”
“嗬。”
謝父可不是那種耳根軟的人,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爸爸都不是好東西,生的兒子難道就是了。
謝父吃起了菜,凶狠的樣子,仿佛是在咬誰身上的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