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封邶要對付冷洲的事,在幾天時間內就傳遍了,包括他父母和秦沅父母那邊。
秦沅父母一直認為謝封邶是冷靜的人,所以目前算是放心地讓他和秦沅在一起。
可兩人剛有孩子,不好好一家人平安生活,謝封邶突然間就要和冷洲徹底對上,他給出來的意思,秦爸他們算是得到的一手消息。
不是穿了很多遍,傳變味的那種。
因為不知道緣由,所以對謝封邶這種奇怪的做法感到不理解。
難道以前的穩重都是裝出來的,本質上他其實是喜歡亂來的人。
想到秦沅現在都收心了,可謝封邶搞這一出,秦爸是看不懂。
秦爸當即就打電話給秦沅,問秦沅怎麼回事,不是先前還好好的,怎麼沒一個月,孩子滿月酒剛過,謝封邶就變得這麼奇怪。
“他在替我出氣。”
對於自己父親,秦沅還是不隱瞞,隨後就在電話裡和父親稍微提了一下冷洲做的事,他還是更重要在說自己沒事,不過是玩玩而已。
但顯然謝封邶不這樣認為,他已經認定了冷洲是一個重要的威脅,他要讓冷洲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到冷洲居然去動他的寶貝兒子,秦爸當時就不能忍。
可馬上他的怒火就讓秦沅給壓住了,一切有謝封邶。
要是他連這點事都控製不好,他當初也就不會看上他了。
秦沅還說過兩天回家一趟,聽到兒子會帶兩個龍鳳胎回來,彆的事再重要還是不能和秦沅他們比。
都交給謝封邶來好了。
關於謝封邶提出來的警告,一開始有人不信,因為隻是停彆人說,沒有直接看到是謝封邶的意思。
因此有人不信邪,覺得前段時間謝封邶還和冷洲有合作關係,不至於轉頭就翻臉。
何況他們真要打起來,就他們各自的實力,最後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於是不信邪的人,本來和冷洲關係一般,後來反而特彆主動地往冷洲麵前湊。
當時他還看不懂冷洲的表情,隻覺得好像有種憐憫同情在裡麵,但沒多久,那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不過是和冷洲吃了兩頓飯,合作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轉頭手裡公司的股票開始快速下跌。
在某天甚至跌到了曆史最低點。
什麼緣由導致的,都不用他自己去調查,有的是人來主動告訴他。
甚至他自己有眼睛,看也可以看出來。
就是謝封邶的手段。
明明他隻是個小角色,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導致一天時間就損失了幾千萬,關鍵他自身本來資產就不多。
可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他覺得自己很無辜,他想去找謝封邶,希望對方給一個說法。
還沒有行動,就讓身邊的朋友給拉住了。
“你現在去,信不信你就不是損失多少,而是直接要負債無數了。”
大家即便不確定情況,但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都馬上離冷洲遠遠的。
是他自己太過傲慢,以這點微薄的實力去挑戰謝封邶。
被打擊到了,居然還想找謝封邶要說法。
那個人可不是能夠被要說法的人。
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一的人,而什麼是一,什麼是一,隻能他說了算。
被朋友攔著,不甘心憤怒是憤怒,但總算還是冷靜了下來。
要是自己真的衝過去,徹底把謝封邶惹毛了,那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有這個人作為前車之鑒,後麵的其他人也就確定了謝封邶的意思。
包括有的,本身背景實力還是有。
但很多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冷洲不過是臨時到這邊來搞點聲音,他們不同,他們的根基和產業在這裡。
可不像冷洲,隨便玩玩而已。
真要和謝封邶硬碰硬,沒幾個人碰得起。
因此多數人還是儘量避嫌,起碼不會在這個緊張的時間節點上,跑去做點不合適的事。
錢可以少賺,但不能虧,這是底線
好些合作,合作方寧願賠錢違約,都拒絕再和冷洲有後續的接觸。
冷洲在那天謝封邶離開的時候,他是有點心理準備。
可事情真的發生後,徹底被謝封邶給針對上之後,他還是發現,那點心理準備還是不夠。
自己過往的人生中,可從來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他居然會被人給拒絕,甚至好像一瞬間他就成了誰見誰躲的可怕存在。
談好的事,一個接著一個斷了,正在談的,對方不是這種理由就是那種理由中斷合作。
這些理由,有些說出來,冷洲都忍不住想笑。
前後大概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冷洲身邊幾乎就沒有人了。
隻有幾個跟著他一起過來的人。
包括這些人,在和冷洲相處中,都在試圖找方法,說家裡那邊有事,先回去處理。
這些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冷洲懶得去追究。
他從來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雪中送炭的人少,錦上添花的人才多。
他這裡雖然達不到什麼雪中,可周圍的人想避開這個不見硝煙的戰場,他還是可以理由。
哪怕他們不離開,冷洲也不會靠他們。
要是有什麼事他都不能解決,那麼彆人更加不可能。
想走的人,冷洲隨便他們走。
有那麼一兩個人留了下來,還算是願意和冷洲隨時站在一起。
感動嗎?
冷洲其實沒什麼感動。
好像他成了弱者。
弱者?他的字典裡不會有這兩個字。
謝封邶斷了他在這邊的所有財路,沒什麼關係,這點錢他原本也看不太上
要玩就玩大一點的。
冷洲沒給家裡打電話,隻是聯係財務,讓那邊開始想方設法購買謝封邶公司的股票。
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就彆用其他的。
幾天時間裡,冷洲就花了上億在購買股票上。
他的動作大張旗鼓,似乎生怕謝封邶不知道。
謝封邶倒不是早有預料,而是無論冷洲做什麼,他出招,他拆招就行。
冷洲買他的股票,他就做各種消息出來,讓公司的股票漲價,這樣一來冷洲隻能拿更多的錢出來買。
冷洲看懂了謝封邶操作,錢嘛,他有的是,他擁有最多的就是錢了。
兩邊正式開打起來,外界的眾人隻能睜大眼看戲。
謝封邶在應付冷洲的同時,也還不忘準備他和秦沅的婚禮。
手裡的事情多,彆的事,他不用隨時盯著,但是婚禮的事,巨細無靡,每一件謝封邶都要親自過目。
婚禮現場需要的禮花,沒有從他送給秦沅的玫瑰園去收集玫瑰,而是另外一個花園。
謝峰當時一連買了好幾個花園,將其中規模最大的那個送給了秦沅。
剩下的幾個,以後再慢慢送給他的孩子。
玫瑰花從花園裡采摘過來,最新鮮的花朵,紅豔如火的鮮花,謝封邶看著眼前的花海,想象著結婚進行曲中他的愛人慢慢走向他。
謝封邶的心隨時都是激動的。
知道他準備婚禮的人不多,婚禮請柬還沒有送出去,打算提前三天送。
三天時間足夠其他人騰時間了。
他和秦沅的婚禮,謝封邶相信不管是誰,隻要不是生死攸關的事,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謝封邶外麵忙碌著,回家的時候他不會將這種忙碌帶回去。
秦沅見到的他,隨時都是放鬆和溫和的。
秦沅聽說了謝封邶公司股票的事,彆的他不多問,就隻是和謝封邶說,要是扛不住了,他可以來。
謝封邶握著秦沅的手,不等他表示沒有問題,秦沅又接著說:“你的一切,可都是兩個孩子的。”
“你可不能把家產敗太多,到時候孩子們繼承的少了,你就自己看著辦。”
“放心,一分都不會少。”
他給孩子的東西,隻會多,不會少。
朋友方晨他們還是有過擔心,但既然秦沅都讓他們彆管,他們和旁人一樣,就在一邊看著好了。
冷洲手裡的錢是一筆接著一筆往裡麵投,可好像怎麼都不見底。
他的動作太大了,家裡那邊還是很快就知道了。
有家人電話過來詢問他怎麼回事,不是過去隨便投點,怎麼會忽然跑去吃謝家。
關鍵謝家也不是那麼好吃的。
家人讓冷洲馬上停下來,他們那邊都跟著有點影響了。
謝封邶的外公,雖然人不在京圈,可他的影響力卻相當大。
已經有不少人主動過來提醒了。
小孩子間打鬨可以,但彆真的鬨大了。
到時候誰都不好收拾。
麵對家裡人的阻止,冷洲就一句話。
“我沒想呑誰,一點私人的矛盾而已,有什麼後果我一個人承擔,不會牽連到你們。”
“真到時候收不了場,我可以和冷家斷絕關係。”
“你小子……”
電話那頭的罵聲還沒說完,就讓冷洲給掛斷了。
他剛安裝了一顆牙齒,另外幾顆依舊時不時鬆動著,拔牙再安裝,始終不如原來的牙齒。
他還是喜歡原裝的。
畢竟他這個人,從來都喜歡老的。
新的,對他的吸引力反而一般。
冷洲低聲笑了。
這點個人習慣似乎有所改變。
某個新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在往他的心底深處駐紮了。
哪怕對方有愛人,有孩子了。
可好像愛情就是來得這麼奇怪,無法預知,無法控製,無法停止,也無法忘記。
偶爾冷洲會羨慕他的弟弟冷淩,不管真的假的,冷淩前世就知道秦沅。
他卻沒有前世,隻有這一世。
連所謂的晚了,都根本沒有。
冷洲手裡現金流不多,開始售賣手裡的一些產業,甚至他還開始去借錢了。
可他怎麼投,謝封邶手裡的股票都不見下跌,還越升越高。
冷洲不知道一個極為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謝封邶不隻是和當地政府部門,包括彆的地方,多給地區的政府有合作。
這些合作都是私下裡進行的,沒有直接對外麵公開,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謝封邶的公司股票,有不少是在他外公手裡,隻要外公那裡不動,就誰都動不了。
冷洲是在半個月左右時間慢慢意識到問題的。
但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騎虎難下了,手裡這麼多的股票,他想拋出去,不好拋,繼續買,完全就是個無底洞。
他又一次在自己以為有勝算的地方失敗了。
要說後不後悔,冷洲不後悔。
他隻認為是自己準備不夠。
冷洲停了下來,相當於白給謝封邶送了一大筆錢。
這筆錢謝封邶拿了,就用來舉辦他和秦沅的婚禮好了。
他還故意給冷洲發了請柬。
本來也想給冷淩發的,結果發現冷淩去了醫院。
他自己主動去的,目前冷淩住在精神病院。
秦沅有天約了方晨,他們一起過去。
方晨站在門外,秦沅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方晨不知道秦沅和冷淩說了什麼,隻看到秦沅出來時,冷淩紅著眼眶,滿眼的淚水。
那樣子似乎被秦沅給深深傷害和拋棄了。
兩人走出醫院,坐在車裡,秦沅坐的方晨的車。
方晨往右轉頭:“要不是知道他一開始是在追求你男人,我都要誤會你和他有過了。”
“我不喜歡他那種類型。”
冷淩那種性格,就不是秦沅會喜歡的情人類型。
“嘖,你還真的想繼續找情人啊?”
“不可以嗎?”
“可以啊,反正吃醋的人又不是我。”
“他也不會吃醋。”
方晨能怎麼反駁秦沅呢,謝封邶就算想吃醋,秦沅對他一笑,他就什麼都不在意了。
說不定還會主動給秦沅找情人。
“下周你們結婚,新娘決定好誰當沒有?”
都快結婚了,方晨是相當好奇夫夫誰是新郎誰是新娘。
“周末就決定。”
“上擂台?”
“是。”
“那多半是你贏。”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好像差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