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啊啊啊——”
血族管家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一茬, 所以完全沒有對此提防。這倒是給了宗鶴可乘之機。
趁著他還在捂著自己斷手哀嚎的時候, 宗鶴手中迅速幻化出石中劍的模樣, 衝上去補刀。
他倒是無所謂石中劍被人發現,反正他既然敢在這裡使用, 那就說明他根本沒打算讓這個血族管家活著離開這裡。
“你——”
管家臉色猙獰, 蒼白的手滾著腥臭的血液跌落到一旁的塵土裡。
那把劍的模樣他並不熟悉, 但是其上附著的光明氣息讓他手腕持續劇痛, 沒有辦法利用血族強大的自愈能力在戰鬥中恢複。
血族招架著宗鶴來勢洶洶的進攻,指甲怒長好幾寸, 泛著冷黑色的光芒,每一次出招都狠辣無比, 向著宗鶴的咽喉或者眼睛而來。
“東方青帝, 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中央黃帝。北鬥三台, 天文五星,妖魔封結!”
即使宗鶴第一招是用近似於偷襲的手段,但在後續的戰鬥中他也隻是堪堪和管家戰了個平手。
這還是他一隻手拿著對吸血鬼這種種族有額外傷害加成的光明係石中劍, 另一隻手還使用著陰陽咒和道法。
既然血族又名吸血鬼,名字裡帶了個鬼字, 那這種驅鬼方麵的術法就肯定有所作用。隻要宗鶴能夠打得準, 基本每一次他暗暗在打架的時候搓咒語, 都能在血族身上造成一道深深的黑痕。
“可惡......你這個該死的小蟲子。”
管家雙目赤紅, 身上泛起的焦臭味讓他幾欲發狂。
確實是要發狂了。
這間地下石室並不太大,在打架的時候宗鶴也是借著地形才占得一些優勢,他瞧著麵前管家的臉愈發猙獰,一頭長發如同劍一般高高豎起,便心道不好,迅速想要借著石棺的掩護躲一躲。
!!!
結果宗鶴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正蹲在石棺的旁邊睜著眼睛看向他。
該死的。
宗鶴內心暗道不好,他咬了咬牙,用劍尖抵住血族的進攻,險而又險的在空中改變了自己的朝向,猛地朝石棺中央墜去,避開了自己之前要跳落的位置。
但是由於這個決定做的太不及時,所以宗鶴在落地的時候手心在冰冷的石棺側麵刮擦而過,皮肉被刮開,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自己還沒發現這點,而是在情急之中繼續抬手去應付,連血液不小心飛濺到石棺中另外一位沉眠的血族身上都不甚在意。
就這麼巧,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一滴血液順著宗鶴手心的紋理處淌下,不偏不倚的滴落到了血族親王的薄唇上。
一滴。
砸落到蒼白的皮膚上,迅速如同得到了生命般暈開,滲透到縫隙裡。
垂落在石棺旁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你竟敢用肮臟的手去觸碰奧卡羅大人——不可饒恕!”
宗鶴冷哼一聲,隨意低頭看了眼。
他現在就明晃晃的踩在石棺那位親王的身上。
後者一襲金發燦燦,身穿繁雜華麗的禮服躺在石棺之中,容顏俊美深邃,身下浸著一層血液。
每天血族管家都會來地下為親王供奉新鮮血液,今天很顯然這個儀式沒法進行下去。不僅沒法進行下去,宗鶴還在人家身上留下了無數黑色腳印,看上去顯眼無比。
“這可不是淑女應該觀看的戰鬥。”
剛剛這一下子瞬間打破了宗鶴戰鬥的節奏,他費力的站在索菲婭麵前抵擋著發狂發血族管家,一邊讓手背上的彎月印記亮起,準備請求外援。
如果是宗鶴一個人還可以試著慢慢放風箏磨死管家,但是索菲婭在,萬一這個血族在戰鬥時來一個範圍性大招,他實在沒法保證索菲婭的安全。
例如現在。
也許是意識到了宗鶴實際隻是靠那把劍和術法支撐,血族管家忽然停下,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斷手舉起,口中念起血族艱澀的咒文。
霎時間地下大廳裡狂風大作,管家落到地上的血液全部化為尖刺般的荊棘,被血紅色的咒文聚集而起,如劍般朝著宗鶴紮了過來。
“叮叮叮——”
宗鶴揮舞著石中劍,斷劍上閃出的光芒一點一點將針刺的血液擊落,金眸冷冽。
“可是大哥哥明明受過傷了,索菲婭有點擔心。”
俄羅斯少女躲在白色長袍的後麵,小聲的嘟囔著,她想起宗鶴另一隻眼睛上蒙著的紗布,忽然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長鞭,猛得朝前麵甩去。
“啪——”
長長的馬鞭破空聲簌簌,在宗鶴和血族的打鬥聲中近乎無聲,以至於兩個打得火熱的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根鞭子的存在。
直到它一擊就把血族管家拍到了對麵的石壁上,在牆上造成震耳欲聾的破壞,滾落無數碎石。
宗鶴:......
宗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