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望月懷遠遠遠的綴在土禦門清鳥背後, 看著他緊鎖的眉心, 頓了頓, 出言問詢。
土禦門清鳥正想說話,忽然他雙目覆上一層淡淡的藍色靈力, 臉色完全沉鬱下來。
“來不及了。”他說。
陰陽師的目光朝著深藍色的海麵上朝下望去, 在層層疊疊海水的掩映之下, 下無數海洋生物開始異動。土禦門清鳥甚至能夠看到手持三叉戟的, 從亞特蘭蒂斯最深處而來的海族護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海麵上遊來。
暴露了。
雖然宗鶴的信息很及時,但顯而易見, 海族一定從哪裡得知了更多的消息,這才會這麼迅速的派出士兵來截堵海麵。
土禦門清鳥不知道那些一個個藍色皮膚的海族清不清楚他和望月懷遠的存在, 隻是——
那位救世主, 如果想要從這麼多海族的圍剿和天羅地網中逃離,恐怕是有些難度了。
“救世主在臨走前說過,如果一旦海下出了任何問題,我們都得第一時間回到魔都進行稟報。”
他淡淡的說著, 語氣卻罕見的帶上了凝重的意思。
海族戰士的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已經能夠借著遠處的日光,看到海麵下無數潛行巡遊的鋼甲黑影。
這下連望月懷遠的眼光也變得冷凝起來。
海族戰士不過是提前奉了大賢者的命令封鎖海麵, 隻是他們遊到海麵上分布的時候,正好被望月懷遠和土禦門清鳥看了個正著。
“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敘, 如今——”
土禦門清鳥手中陰陽咒的手勢變換, 轉眼間就是一個強力的陰陽咒蓄勢待發, “既然救世主有難, 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土禦門清鳥作為日本陰陽道領袖,對於宗鶴的印象那是相當的好。
如今雖然被宗鶴委派了命令,土禦門清鳥依然決定幫上一下,雖然聊勝於無,也僅僅希望能夠吸引一下這些海族的注意力。
比起宗鶴的救世,他不過是儘自己所能,杯水車薪罷了。
“你回去傳消息,我爭取時間。”
陰陽師冷漠的扔下一句,身上的狩衣被風掀起,淺紫色的陰陽咒幽幽流轉。
隻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後續,隻感覺到聲音的靠近。
“唰——”
那是長刀出鞘的聲音。
有人和他背對背靠著,麵色堅毅,毫不猶豫的抓住刀柄,眼眸有如點燃著火焰。
望月懷遠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他每一個動作都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知為何,土禦門清鳥的眼眶無端有些發熱。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並肩作戰的時刻了。
很多年以前的時候,他們也曾是並肩作戰的夥伴,放心將後背托付給彼此的存在。
“哼,要是死了,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
土禦門清鳥輕哼一聲,陰陽術如箭一般刺向了海麵。海麵上所有的海族都被驚動,紛紛舉起三叉戟投射而來。
刀客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手中的菊一文字則宗如同翩躚的花瓣飛揚,淩厲的刀光舞動,將所有投擲而來的武器全部擊碎。
“樂意至極。”
他笑著擦去指尖上不小心被風刃擦到的一滴血跡,眼眸裡滿是勃勃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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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速度與速度的較量,宗鶴心知肚明。
他在黑色鑰匙上附著了一層強勁的精神力,如今破空而去的初始加速度快了不少,飛也似的衝向那根黑色的力量之柱。
如今的力量之柱表麵已經被一層薄薄的冰棱儘數覆蓋上來,並且看冰棱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
宗鶴出手十分迅疾,幾乎是在看到冰棱覆蓋力量之柱表麵的第一時間裡就將鑰匙投擲了出去,所以結果也當然頗合他的心意。
“哢噠。”
千鈞一發之時,疾飛的鑰匙如同箭一樣紮進了力量之柱的鎖孔之內。
輕微的鎖孔聲響起,在這片如今滿是嘈雜的海域中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叮——”
但是它所造成的後續反應十分劇烈。
力量之柱動了。
它周身鐫刻的無數繁雜魔紋紛紛亮起,即使在這個無光之城裡,那烏光所散發的光芒也同樣讓人感到有刺眼的錯覺。
力量之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啟了。
在新紀元開啟之後,亞特蘭蒂斯海底的力量之柱一直都還處於關閉狀態。
力量之柱對於海族更像一種象征意義,就像金字塔對於埃及的記憶一般,雖然海族在成年的時候都得來力量之柱接受試煉,但事實上力量之柱已經沉寂了好幾個太陽紀了。
在海族的傳說裡,這根柱子是亞特蘭蒂斯在第二太陽紀裡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財產之一。
如今的海城亞特蘭蒂斯基座正是當初的基座,力量之柱也還是亞特蘭蒂斯的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