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空視野不見,轉而代之是一個擁有幽深穹頂殿堂。
宗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這個建築,他似乎是站立在這個殿堂中心,金眸裡因為強烈刺激自然而然流露出應激性淚水。
他隻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
這座殿宇極儘荒蕪,也極儘肅穆與沉重。外麵似乎雲海起伏,星辰變幻,似是坐落在人類所不能探秘光年之外。
就連這座殿宇內裝飾也無可名狀,不可描述,隻能感覺到撲麵而來莊嚴與冷峻。
“你來了。”
有聲音響起。
宗鶴一驚,也顧不得自己如今眼眸被光刺得有些疼痛,二話不說張開了雙眼,警惕打量著四周。
在殿宇正中央,有一個王座安靜擺放其中。
它線條冷硬肅穆,如同沒有任何溫度石頭,被鑿成座位形狀。
神明就端坐在那裡。
他身上披著長長黑色鬥篷,從王座上一直拖到地麵,四周繚繞著冷厲黑霧,仿佛自深淵而來。
宗鶴看不清他麵容,但是卻能夠看清他身旁斜放那一根巨大彎鐮。
黑鬥篷,鐮刀,這是世人對於死神最基礎印象。
但是,不僅僅如此。
神明周身還纏繞著一些不太透明絲線,千絲萬縷,將他緊緊束縛於神座之上。
有一瞬間,宗鶴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因為等他再次看去時候,這些絲線又莫名其妙儘數消失掉,隻能看見神明端坐在神座上身影,其他皆窺見不得分毫。
“你......”
宗鶴有一種隱隱約約熟悉感,他遲疑著像神座走去,又在階梯麵前戛然止步,警惕看著上麵神明。
這裡是哪裡?
他有許許多多疑問,卻又因為對上首那位顧忌而不敢開口,隻能暫且沉默蟄伏下來,靜觀其變。
“這裡是命運神殿。”
像是知道宗鶴在想什麼一般,神明忽然開口。
宗鶴這才抬頭,仰視著那位端坐在神座上神祇。
他看不清黑兜帽之下麵容,但是卻能夠直麵那種威壓。
並不是神明周身有威壓,而是一種似乎沉澱了千百萬年氣勢,僅僅是看著都忍不住讓人心生恐懼,頂禮膜拜。
“我們已經見過麵了。”
他從神座之上起身,不過轉瞬之間就出現在了宗鶴眼前,快讓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機會。
“你知道吾名字。”
沒錯,他們確是已經見過麵了。
這位未知神明似乎也沒有要攻擊他或者帶有惡意樣子,宗鶴斟酌了片刻,試探性開口:“諾......恩斯?”
明明白發青年說並不是神語,也不是造物創造出來,隻為歌頌神讚頌語言。
但偏偏這個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讓神明萬年沒有泛起波瀾心田微微一動。
諾恩斯低頭去看他,有絲絲縷縷銀發從他兜帽裡泄露出來。
宗鶴正好抬頭,也得以窺見神明真容。
那一雙眼睛顏色就如同他神降安倍晴明時,宗鶴窺得模樣,混淆如同玻璃,又讓人無法形容。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宗鶴穩了穩自己心神,如此說道。
雖然是死神,但似乎並不像傳統神話記載那樣可怖。
宗鶴上輩子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神族,但也是聽說過他們故事。
在希臘土地上,奧林匹斯山重新拔地而起,有一位神明僥幸逃過了諸神黃昏製裁,同樣加入了後期對於地球之主角逐裡。
不過按照安倍晴明說法,那都是偽神。
真神是沒有感情,他就是規則本身。
但是宗鶴在諾恩斯眼裡看到了感情,在他同這位死亡與命運之神對視時候,還能在神明眼眸裡看到自己小小倒影,能夠看到淺淺,翻動情緒。
微弱,但確如同星星之火蔓延開來。
如果真神則規則本身,那這樣行為無疑就是悖論。
神明沒有回答他問題,反而從黑色鬥篷下探出一節蒼白手,輕柔撫上了白發青年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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